边说,边伸手揽住了女子的腰身,面上露出些许清浅笑意。
方玧索性把头埋到了裴曜的颈窝处,轻轻摇了摇。
“睡够了,有点儿晕,殿下行行好,叫妾身先醒醒神儿吧。”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儿昏沉的鼻音,显得格外娇憨可爱,这摇头的动作更像是蹭了蹭裴曜的脖子,柔软的发丝叫人酥酥痒痒的。
裴曜只觉得怀中抱的不是美人儿,是那会撒娇的小狸奴。
于是手上不自觉的就轻轻在方玧背上拍起来,哄孩子似的。
半晌,方玧才笑着从他胸口起身,扬着小脸儿就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甜声道,“殿下真好。”
“好好好,起身吧,都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裴曜无奈笑道。
不过心里头却也是没由来的升起几分甜意。
低头看看怀中女子的容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玧笑的太甜,感染了他的缘故。
等起身穿戴收拾好,又是费了阵子功夫。
瞧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今儿也是做不了什么事情了,裴曜也懒得再回前院书房去。
干脆就在碧落斋留下了。
离着晚膳还有一会儿功夫,方玧便叫人把二姑娘抱来了。
毕竟名义上是她的孩子,所以该在裴曜面前多刷刷存在感,总之不会有害处。
晚膳两人就没用多少。
一下午都睡着呢,不怎么运动就不饿。
只不过方玧没想到,下午没运动,晚上倒是运动起来了,还折腾挺久。
这回累倒是不累,但是.饿了。
晚膳没怎么吃嘛!
裴曜运动量更多些,也是觉得饿了。
于是俩人就在沐浴擦洗过后,又吃上了宵夜。
说实话,都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吃完后,洗漱洗漱,赶紧就上了榻。
方玧羞的紧,怎么也睡不着,躺了一会儿,猜着裴曜已经睡着了,便就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就是大不敬了。
但这会子她心里不安宁,这么躺会叫她舒服点儿。
偏没想到,刚背过身去呢,忽就觉得腰间一紧,被人拉进了怀里。
后背紧贴上裴曜的胸膛,方玧惊的身子都颤了颤。
刚要说话,就听得耳边传来裴曜的声音。
“还不睡觉,莫非是方才不足?”
“妾身.妾身睡着了。”
方玧一咬舌头,索性直接不管不顾了,立马闭上了眼睛。
不然还能怎么着呢,难道真要回答一下足不足的问题?
裴曜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小动作,也是浅浅勾了勾唇角,不再出声。
次日。
方玧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裴曜一道起身的。
陪着他用了早膳,才将人送走。
裴曜上朝的时辰要早许多,所以这会子方玧还能歇一会儿再去梧桐苑请安。
不过她也懒得再回去躺躺了,干脆收拾收拾,早些出了门。
反正碧落斋离着梧桐苑比较远,慢慢走过去倒也就差不多了。
而就是这难得早出门一回,竟就碰上了云倩。
未央阁离梧桐苑不算远,但云倩因为杨氏最近格外低调,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规矩,生怕被找了茬儿,所以在给太子妃请安这件事上格外勤勉。
这会子碰到方玧,她也是愣了愣。
旋即赶紧行礼。
“婢妾给方良娣请安。”
方玧扫她一眼,没急着叫起,只淡淡道。
“你倒是对太子妃有心呢,如今请安日日都这样早。”
“给太子妃请安,用心侍奉娘娘,是婢妾的本分。”
生怕被为难,云倩立即恭敬回话。
不过方玧素来是要么不为难人,若是要为难,那定然是要做到底的。
连宋秋荷这个嫡亲的姨母,方玧都没有求情让太子妃娆了死罪,更不要说云倩这个幕后更大的帮凶了。
方玧不怕旁人说她冷情狠心,她从来就不自诩善良。
更何况如今看似可怜的杨氏和云倩,乃至死了的云柔和宋秋荷,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是冲着叫她没有活路去的。
所以这会子听着云倩的话,方玧便是一声嗤笑。
“本分?我只当你还是杨侧妃的婢子丫鬟,只把服侍杨侧妃当做本分呢,何时,你竟也把除了杨侧妃以外的人,放在眼里了?”
“婢妾不敢。”云倩脸色难看,将头埋的更低了。“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也谨记本分,不止侧妃,婢妾也从来都是敬重太子妃和各位姐姐的。”
她伏低做小,却只听得雁微冷哼。
“说的真是漂亮,可不知那日你们构陷我们良娣行厌胜之术的时候,你撺掇挑唆的多起劲!”
“哎,雁微。”方玧抬手止住她。
脸上做出不忍状,看向云倩道。
“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纠缠也没个意思,不如这样吧,你将后头花坛里开的最好的月季,摘一朵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如何?”
虽不知方玧想做什么,可云倩这时候也是分毫不敢违抗,立即点头应声,往不远处的花坛去了。
片刻后,她便捧回来一朵开的极好的月季花。
但方玧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子。
雁微在旁边便立即就道。
“你瞧这片花瓣儿,根部都有些发黄了,哪里会是最好的月季。”
“那,那婢妾再去选一朵。”
云倩脸色难看,转身离开。
不多时,又捧回来一朵。
雁微这回路子熟了,看一眼就挑刺儿。
“这朵开的不盛,中间花苞儿还没散呢。”
云倩抿唇,脸都垮了,可也不敢多说什么,折身又去。
接下来,一连又摘了七八朵,都被雁微给挡了回去。
颜色浅了不行,深了也不行,花瓣太松散不行,没全开也不行,没带露珠不新鲜,带的露珠多了太湿润,没法儿往头上簪。
总之是各种理由。
几番折腾后,云倩都快哭了。
而眼看着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要到了,最后方玧才摆了摆手。
“算了,看来这些月季与我无缘,不要了吧。”
但云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方玧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便蹙了眉。
“你这衣裳?”
“放肆,竟然和良娣穿了一样的花纹,从前没学好规矩不成?还不快回去换了!”
雁微立即就跟着训斥。
云倩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裙,哭丧着脸,慌忙解释。
“不是的,虽说婢妾与良娣的衣裳都绣着蔷薇花,可妾身穿蓝色,良娣是藕荷色,这,这不一样呢。”琇書蛧
“那你的意思是,颜色不同,这花就不是蔷薇了?”
方玧抬起下颚,冷冷盯着她道。
云倩身子抖了抖,知道今儿方玧就是要为难她,也是不敢再多说了。
垂下头去,声音干涩道,“婢妾错了,还请良娣恕罪,婢妾,这就回去换衣裳。”
语罢,目送着方玧离开后,才快步赶回未央阁。
可饶是她走的再快,等她再赶到梧桐苑的时候,也已经是误了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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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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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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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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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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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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