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夏冷笑了一声,“呵!白莲花,你的记忆恐怕是太差了,你是不是忘了你这双腿是谁踩断的了?”
闵沉璧捂着肚子疼得抽搐,脸色青黑,死命的狠狠的咬着唇瓣,猛地抽气,“……王爷现在只是忌惮你……等他一有机会,就会连着我和姐姐的仇一起找你讨回来……”
颜千夏嗤笑一声,冷冷的说:“怎么地?听你这刚烈的口气,你倒是很想像你姐姐一样变成孤魂野鬼,让燕王怀念你一辈子,找机会给你报仇?”
闵沉璧狠狠的咬着唇瓣,把苍白的唇都要出了血来,她内心很慌,“……你,你不敢这么做!”
颜千夏冷冷的嘲笑着,“要不,你再硬气一点,试试看,看我敢不敢杀了你?”
说着,颜千夏就从自己的大袖子里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贴着闵沉璧的脸,轻轻的刮了一下。
冰冷锋利的刀锋,把闵沉璧吓得缩成一团……
她疼得眼泪直流,染着血的唇瓣,微微的蠕动着,沙哑的声音说:“有……朱御医,皇后身边的善嬷嬷,还有翠微宫的宫女不知道名字的两个……嗯,我暂时就记得这么多……”
颜千夏立即从大袖子里拿出了解药,“早说不就完了吗,非得受这份罪。”
此刻,闵沉璧躺在床上,疼得不停的抽搐了,头发被泪水和冷汗粘湿,黏在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看起来惨兮兮的真的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是就在颜千夏把解药倒进闵沉璧的嘴里的时候,忽然,一直待在笼子里的小彩,“啾啾”地叫了起来。
颜千夏听懂了小彩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猛地抽了一口气,死死的盯住了闵沉璧,简直难以置信!
闵沉璧眼巴巴的看着解药,渴望得猛吞口水,“……快给我……快给我……”
颜千夏恨得牙痒痒,咬着牙,转头问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小彩,“……是真的吗?”
这只小机灵鬼儿一双像葡萄一样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是真的,是真的!”
闵沉璧紧紧的抓着颜千夏的手,哭着苦苦的哀求,“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闵沉璧的力气很大,把她的手捏得生痛。
颜千夏冷漠无情的目光注视着闵沉璧,恶心得仿佛是看到了一条挣扎扭曲的蛆虫,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说:“你不配……”
“哐当!”一声,颜千夏把手上的那瓶解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绞肠的痛苦,已经把闵沉璧折磨得失去了任何的心智,她从床上滚下来,然后爬到那一滩水泽的地上,不顾一切的的舔了起来……
碎玻璃渣子把闵沉璧的舌头和唇瓣都割破,她满嘴都是血,她也不在乎!
颜千夏看着闵沉璧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看着闵沉璧趴在地上舔解药,只觉得这么女人简直就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因为,刚刚小彩告诉她,它亲眼看到这个妹妹,倒掉了姐姐的药,然后又喂姐姐吃了别的药……
姐姐在临时的时候,还在质问妹妹为什么要毒死她。
颜千夏走到了鸟笼边上,小声的问小彩,“你听到妹妹是怎么回答姐姐的,对嘛?”
小彩振着翅膀,歪着脑袋:妹妹当时的回答是……额,太复杂了,小彩不是很精通人类的语言,所以没记住,啾啾~
颜千夏的手指伸进了鸟笼里,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小彩的小脑袋,算是安慰它,“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彩是最棒的鹩哥。”
小彩立即得意的啾啾了两声!
颜千夏回头冷冷的睨了一眼趴在地上舔解药的闵沉璧。
闵沉璧因为不顾一切的舔了解药,所以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她趴在地上穿着粗气……
颜千夏冷笑着,难怪闵沉璧都不关心杀害自己姐姐的真凶,原来凶手就是她自己。
可是,只有一只鸟儿看见闵沉璧杀人,鸟儿是不能当证人的,这下该怎么办?
如果她没有确凿的认证和物证,闵沉璧是宁愿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杀了姐姐的。因为如果她一旦承认自己杀了姐姐,她就会失去燕王府这棵最后的庇护她的大树。
这可难办了……
“颜千夏!”门外,忽然传来了男人一声痛苦压抑,沙哑至极的声音。
正在沉思红中的颜千夏,被吓了一跳!
她立即转头,看到轩辕冥被温良扶着,走到了莲香阁,而陆振南就带着刀,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三个男人的视线,像六把冰冷又锋利的小刀子一样戳在她身上。
温良对闵沉璧是有情谊的,他看着闵沉璧倒在肮脏冰冷满是血泽的地板上,痛苦的呻吟着,他疼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他现在扶着王爷,恐怕他都要立即冲上去,把闵沉璧抱起来,小心呵护了。
轩辕冥的眼中只有颜千夏,他推开了温良,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步履蹒跚,高大英俊的身体,摇摇晃晃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颜千夏,“你说你不是颜千夏?”
“不是。”她在不自觉的后退,只要刚刚想到自己差点被这个凶猛的男人抱死,揉碎在怀里,她的腿就不禁的直打哆嗦……
高大的阴影逼到了她的面前,完全将她笼罩住了。
他的冰冷锋利的目光,似藏着怒火,“你撒谎!我刚刚喊你的名字,你明明就是立即有了反应!”
颜千夏被他逼到墙角里,背脊贴着冰冷的青砖,心想着直接推开这个被她毒残废了的男人,立即逃跑……
可是,当她看到站在团队后方,手握着刀柄,目光凶狠瞪着她的陆振南,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颜千夏清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对轩辕冥笑了一下,“我没有撒谎。因为我占着颜千夏这个身体,所以,我记得有人叫颜千夏,就是叫我。其实我本来的名字叫……春花。”琇書網
虚弱的轩辕冥,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说不出话来,“……春花?”
颜千夏用力的点点头,“嗯!”
她觉得自己很机智,如果她说了实话,告诉轩辕冥自己的本名就叫颜千夏,而且长得还和颜千夏一模一样,还和那轩辕冥肯定会认为她就是颜千夏的灵魂,转世……
因为她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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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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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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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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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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