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打商量,但动作却强硬不可抗拒,拉着人往床边走去。
“不!哥哥,哥哥我现在就想上厕所,肚子很疼的。”
沈青白手心发汗,现在的魏渊礼让他很畏惧,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发抖,和魏渊礼对视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恳求。
“阿青,乖乖的就不会很疼,对吗?”
………
“对。”
沉默良久,最后沈青白低下了和魏渊礼对视的眼睛。
———
中午的太阳刺进卧室,带来了炽热的阳光,照清了屋内的一切。
洁白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蜷缩起来的小人,那人蜷缩起来,小小的一点点的,仿佛微不足道。
沈青白身下晕染出淡淡的红色,慢慢扩散,直到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魏渊礼走到沈青白身边,轻声开口,像是没看见那大片的血迹。
“阿青怎么又睡着了,是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
沈青白唇色发白,眉头紧锁,看着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愤怒。
这个问题,刚才魏渊礼已经不止问他了,但每次他的回答都一样。
“嗯………”
魏渊礼皱着眉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沈青白的半边身子都沾染上了血,头发也沾染上了血,整个人都没有血色,可怜又无助。
手掌心被粗长的银链一端狠狠刺穿,另一端剩余的铁链垂落在地,拴在了床腿上,轻轻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魏渊礼折磨起人来,比魏华还要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愧是兄妹俩,沈青白闭着眼被捞起来,居然还有闲情瞎想。
魏渊礼捧起他的脸,强硬的让他睁开眼睛与之对视,随即就听见了魏渊礼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现在道歉,我就可以放过你。”
沈青白只看到了一双布满红血丝和不甘的眼睛,随后就偏开了头。
不想看他,更没有回他。
“你硬撑着也没有任何用,你没了血族亲王的气息和力量,就没有任何人再尊重你,到时候你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魏渊礼,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在这说什么呢。我是个普通人又如何,你妹妹不还是被我给折磨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渊礼拽着,从床上摔在了地上。
铁链牵扯着手掌心,伤口变得触目惊心,但这伤痛远远比不上肚子的疼。
他刚刚都给魏渊礼解释了一切,他说了他的那些长老和好妹妹都做了些什么。
但魏渊礼他不信,还硬生生的在他后背处刻上了一个“奴”字。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想把他当作奴隶,来给他妹妹道歉吗?可笑,他就算是剜肉也不会如魏渊礼所愿。
沈青白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口血。
“是恼羞成怒了嘛,你早晚会发现真相的,我就是没错!哈哈咳哈。”
“你对魏华做的任何事,我都会还到你身上。”
“这些事我早就经历过了!都是你的好妹妹做的,魏渊礼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沈青白无力的威胁和解释,但魏渊礼根本就不信。
毕竟魏华的伪装都把原主给骗住了,但他也没让魏渊礼全心全意的信他,只要信他一点就行,但魏渊礼是一点都不信他。
“不,我不会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的一时心软,把你放走,祸害了这么多人。”
魏渊礼边说还边把手里的银钉,刺进了他的小腿,沈青白疼得发抖,在地上打滚,但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到手心。
“呜!疼。”
“阿青乖,一会就不疼了,你只要知道错就行了。”
魏渊礼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宛如爱人般的亲密昵喃。
就像爱人在安抚他家不想扎针的小朋友,但小朋友身上的伤却都是这个人所造成的,嘲讽又虚伪。
“我,没,错。”
尽管他疼得意识不清,但他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魏渊礼安抚的动作一顿,随后就加大了按压腿上银钉的力气。
沈青白的腿汩汩的往外流血,肚子疼得麻木,腿用的是那个曾经刺穿过他胳膊的银钉。
他整个人此时就像一件旧衣服,破败不堪,他晕晕沉沉间听见了魏渊礼如恶魔般的话语。
“你不怕死,但这世上总有你在意的事情,你要是不道歉,我就亲手把它摧毁,让你也体验一下我的感受。”
之后他就晕了过去。
————
第二天,沈青白难受的在床上翻了一下。
“啊……”
手上的锁链还没有去掉,他一动就牵扯住了伤口,而肚子到是不疼了。
他刚才的声响也惊醒了旁边的魏渊礼,开口问他。
“怎么了?”
沈青白抬眼看他。
魏渊礼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微低着头看床上的人。
虚弱,这是他此时看到沈青白的第一印象。
沈青白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他,而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那是他的衬衫,他准备的衣服。
手和小腿都被锁链给刺穿锁住了,大腿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可怖极了,身上到处都缠着白色绷带。
失血过多,面色发白,很惨,也很可怜,但这是他活该。
“头疼……”
沈青白虚弱的开口,拉回了魏渊礼的思绪。
魏渊礼摸了摸他的头,好像是发烧了,但他这里又没有药,只有那些……折磨人的东西。
他出去找人了。
沈青白趁机从床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中途还摔了好几跤,锁链被弄得哗啦啦的响,也幸亏魏渊礼不在。
他拽着锁链,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了书桌旁,拿着笔写下了一封纸条。
因为他嫌麻烦,所以吩咐了其他人,这个城堡除了他允许否则就不能进来,这如今倒是便宜了魏渊礼!
如今魏渊礼把他囚了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所以他要趁医生来的时候,把消息传出去,他是个亲王,不管好赖怎么说也是有几个亲信的。
沈青白脑袋晕乎乎的,写完东西,把东西收起来后就回了床上,他现在头晕,能干完这些事已经很好了。
把东西放在枕头下,就又昏睡了过去。
不过也幸亏古堡之间离得远,要走很远的路,魏渊礼要去找人肯定要很久的时间。
沈青白做完这些事,魏渊礼也还没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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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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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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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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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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