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娥不放心地问道。
“这就是凡间所说的,洗脑?”
“什么误导?什么洗脑?”司命仙君轻斥道。
“本仙君不过是让她看清真相罢了,这本来就是实情,算不上误导。”
“可,按理说凡人不应该知晓这些事,容易泄露天机,万一被天道意识察觉,会不会影响糯糯。”
“不会。”司命仙君一脸自信地说。
“本仙君行事如此小心,天道不可能察觉。”
话音刚落。
轰隆隆——
只听连续几声闷响。
云层之中紫色的天雷闪烁。
像是在警示他。
司命仙君:“……”
这打脸来得未免也太快了。
*
苏贵妃认定自己就是中邪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直梦见糯宝。
还是这种奇怪的梦。
与其让她相信,糯宝就是她可怜的女儿重新投胎转世。
苏贵妃更相信自己撞邪了。
她特意让人从民间找了一个大师。
这次是从青云寺请回来的慧光大师。
慧光大师在见到苏贵妃的那一刻,目光忽然停顿住了,定定地看着她几秒。
“慧光大师,本宫可是撞邪了?”
慧光大师德高望重,京城中许多妇人特意登上青云寺,就为了求他解签。
因此他的话令人十分信服。
苏贵妃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
慧光大师盯着苏贵妃看了两秒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摇摇头。
“贵妃娘娘不必担忧,您没有撞邪,只不过……”
“不过什么?”苏贵妃连忙追问。
“娘娘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慧光大师不答反问。
苏贵妃使了个眼色。
桃杏心领神会,立刻领着宫人们退下,殿内一时只剩苏贵妃和慧光大师。
“不瞒大师,本宫近日却是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苏贵妃眉心紧皱,脸色难看地将那个梦一五一十道来。
“本宫总是梦见,当年那个孩子投胎转世,成了另外一个人。”
“娘娘确定,您接连几日都做了同样的梦?”
苏贵妃俏脸微沉,“是。”
而且梦中的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身临其境,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这让苏贵妃又惊又惧。
这可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所以本宫才让人请大师过来,看看本宫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或是……”
苏贵妃顿了顿,恨声道:“有人给本宫施了什么邪术。”
“难怪。”
慧光大师摇摇头,“娘娘多虑了,贫僧观你面相,命中有一儿一女,如今亲缘线未断。”
苏贵妃一怔,“大师,这是何意?”
“娘娘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那个梦或许就是那孩子特意托梦给你。”
苏贵妃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复杂至极。
“若娘娘不想再做这个梦,便点燃这根香。”
慧光大师留下一根香便离开了。
苏贵妃望着那根香看了良久。
最终还是没有点燃。
她的心情复杂又矛盾。
梦里虽然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糯宝。
可却是她能见到自己女儿的唯一机会。
果不其然。
当晚,苏贵妃再次做了那个梦。
不过这一次,这个梦和之前似乎有所不同。
苏贵妃见到那束柔和的白光,钻进了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体内。
女人怀胎十月,终于生产了,生出了一个女婴。
而那个女婴后腰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那胎记的形状看起来十分奇特,像是一尾红色的锦鲤。
让人过目难忘。
梦结束后,苏贵妃便醒了过来。
她在床榻上坐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去看看,糯宝的后腰处究竟有没有那个锦鲤胎记。
如果有……
就说明糯宝确实是她女儿的转世。
若是没有……
那这个梦就当不得真。
苏贵妃此刻的心情极为矛盾。
情感上,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糯宝是她的女儿。
可是接连几次都做了同样的梦,连梦中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实在是古怪极了。
苏贵妃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一个虚幻的梦境。
可是梦见的次数多了之后,她也忍不住心生怀疑。
再加上有慧光大师那番话在前。
哪怕苏贵妃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心中也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甚至开始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
只需要看看,糯宝身上究竟有没有那个胎记就行了。
…
此时的糯宝还不知道。Χiυmъ.cοΜ
司命仙君为她操碎了心,都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这一日。
长贵忽然神色焦急地跑来求见她。
“小公主,我们殿下病了,您能不能去看看我们殿下?”
“哥哥怎么了?”糯宝立即担心地问。
自从苏莹玉那件事过后,她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暮连景。
此刻一听长贵这么说,糯宝没有丝毫怀疑。
长贵深深地低下头,目光微微闪烁。
“殿下感染了风寒,不肯吃饭也不喝药,奴才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您。”
“殿下一向听您的话,只要小公主劝一劝,说不定他就喝药了。”
听到暮连景不肯喝药,糯宝顿时皱紧眉头,像个小大人一样忧心忡忡。
小家伙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真是太不让糯宝省心啦。
“那我们快走吧。”
长贵连忙走在前面带路,“是。”
……
暮连景这两天确实病了。
不过病得不严重,只是有点轻微的咳嗽。
他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忽然看见糯宝走了进来。
“糯宝——”暮连景惊喜地坐起身。
“你怎么来了?”
苏贵妃之前百般针对糯宝,为了苏莹玉那个冒牌货,还误会了糯宝。
这让暮连景很愧疚,最近都不敢去找糯宝。
此刻看到糯宝突然出现,简直又惊又喜。
“哥哥,我听长贵说你病了,还不肯乖乖喝药。”糯宝奶声奶气地说。
一脸不赞同的神情。
“哥哥,不喝药是不对的。”
虽然药很苦,但是不喝的话怎么能好起来。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暮连景顿时气得跳脚,“我什么时候不喝药了?”
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瞪了长贵一样。
竟然在糯宝面前抹黑他的形象。
开玩笑,他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害怕喝药呢?
恰巧这时,宫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浓郁的药味飘散在空气中。
糯宝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忍不住捏住鼻子。
“谁说我不敢喝药的?你看着,哥哥这就喝给你看。”
暮连景急于证明自己,想挽回他在糯宝面前的形象。
一边伸出手去接过那碗药。
宫女正要把碗递过去,没想到手上一个没拿稳,忽然手抖了一下。
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全都倒在了糯宝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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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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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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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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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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