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或许只有地仙才能说得清楚。
“至于你们童家的那枚玉钥匙,倒是推演出些许端倪。”
万事明说,那枚玉钥匙,不是一枚,也不是两枚,数量至少在十枚左右,而且,玉钥匙最初也不是童家的东西。
打造玉钥匙所用的玉料,是地仙当年云游四方的时候,从昆仑山采集的。那是一块宝玉,但地仙并没有用这块举世罕见的宝玉打造什么玉器玉佩之类的东西,而是雕琢成了若干把钥匙一样的玉雕。
“这些玉钥匙,是……是地仙的东西?那怎么会落在我们童家手里?”
“你们童家的祖先,可不止一次来到过大河滩啊。”
万事明这次说出来的,似乎又是我们童家的家族秘史。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童家的先辈来过黄河滩。
童家的先辈来到黄河滩不止一次,而且来了不止一人,前后好几代,每一代童家人都会到黄河滩来游历一番。
他们的目的不祥,不过,分析起来,应该是寻找什么东西。
“把你的玉钥匙拿来给我看一看。”
我急忙把前后两次得到的玉钥匙交给万事明,万事明捏着玉钥匙,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举起了其中一枚。
这枚玉钥匙,是我爹当时遗失在定东陵,又被那两个毛贼无意中捡到的。
“这一枚钥匙,是童家的先祖最先得到的,距离现在,三百年都不止了。”万事明重新捏着钥匙,闭着眼睛说道:“你那位先祖,当时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玉鹞子。”
我们童家的那位先祖,生来就面白如玉,不仅继承了童家堪舆风水的绝学,而且拳脚功夫非常出众,身轻如燕,据说飞身一蹿,能抓到从半空飞过的鸟儿,所以得了个绰号,叫做玉鹞子。
玉鹞子来过大河滩,他来大河滩时,三十多岁,正是一生中体力精神的巅峰时刻。到了大河滩之后,玉鹞子凭借自己过人的本领,外加豪爽热血的性格,结交了几个好朋友。
玉鹞子无意中跟两个朋友透漏过,自己来黄河滩,是为了找一条船。
那条船据说一直都在黄河的河底,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了,玉鹞子只说自己要找这条船,但没有说找这条船有什么目的。
因为过去很多年了,这中间的许多过程,已经无从得知。不过,玉鹞子肯定是找到了那条船。
就是在那条船上,玉鹞子得到了玉钥匙,带着玉钥匙离开了大河滩。从那时候开始,玉钥匙就在我们童家代代流传。
我心里若有所思,那枚玉钥匙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打发看守帝陵大门的阴神,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它还有别的什么用处。
玉鹞子在大船上找到的这枚玉钥匙,是地仙的东西,也就是说,是地仙最早发现了可以压制帝陵阴神的办法。
我隐约有种感觉,地仙是不是也一直都在寻找各处的帝陵?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大河滩这里,因为传说大河的下面有一条龙脉。
地仙最后可能没有如愿以偿,就死在了大河滩。
“地仙要是死在大河滩,又葬入了那条大船里,他怎么跑到千里之外的煤窑里头去了?这些能推演出来吗?”
“被蒙蔽了,谁都推演不出的。”
我叹了口气,看起来,这些事情,还是得慢慢的去摸索。
而且,我们童家那么多代人,每一代都要到大河滩来,这其中必然也有重要的原因。
“你们也要离开云苍山了吧?”我看了看白展义身亡的地方,对万事明说道:“白家的势力大,他们家的大少爷好端端的失踪了,肯定不会罢休的。”
“我们是要走了,本就是居无定所的浮萍,走到哪里算哪里,云苍山既然来不了了,那就换个地方。”
万事明跟我聊了整整一夜,说的都是大河滩的见闻,等到天亮之后,我们一起从小路离开云苍山。
万事明身边一直有几个人,负责照料他的起居,外带做一些跑腿的事,他这次一走,肯定要找个地方隐居好长一段时间。
跟万事明分别之后,我一个人继续前行,沿着河滩又走了那么四五天时间,这几天里,我想方设法的打听情况,可得到的,全都是民间传说。
这一天,途径一个小镇子,我需要采买一些东西,就进了小镇。河滩大多地方都比较荒僻,偶尔有个镇子,便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镇子里人流涌动,比肩接踵,我在人群里挤了半天,看到一个小饭馆,就赶紧挤出来,到饭馆里吃顿饭。
走到饭馆门口,一掀门帘,跟人撞了个满怀。
“眼睛瞎了!?”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裂眉歪眼,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可能看着我其貌不扬的样子,开口就是一通喝骂。
“对不住,不是有意的。”我看着对方像是个市井泼皮,这样的人最喜欢欺负外地人,本来不是个大事,真被他讹上了,却也麻烦,于是,我装着本地人,用本地话跟对方说道:“门口有道门帘,我没看见。”
这个泼皮听到我是河滩口音,冷哼了一声,叼着牙签走了。我吁了口气,赶紧钻进饭馆,要了点吃的喝的。
直到午饭过后,街上的行人才渐渐稀少,我离开饭馆,走了两道街,买了点应用之物。
我原本只想来买点东西,不过,这小镇是南北毕竟要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在这儿没准还能打探到些情况,所以,我就准备暂住两天,顺便也休息休息。
我顺着一条小街,打算寻找个小客店,但无意之中,我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尾随。
尾随我的,就是在小饭馆见到的那个泼皮。
尽管大河滩这里没人认识我,可我还是觉得得稳妥小心一些,因此急忙加快脚步,想甩脱对方。
但这个泼皮对小镇的地形烂熟于胸,不管我怎么穿街走巷,泼皮都死死的跟着我。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泼皮到底想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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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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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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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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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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