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涛同志!”张得道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又看到一旁露出笑容的沈荣,那还不知道这小子的打算?
“这个油滑的小子,还是朴实工人的种吗?”
再让他说下去,还没完了,张得道立马打断杨小涛的长篇大论。
“张组长,我”
“你很好,很优秀,大家都清楚,不用再说了。”
张得道赶紧开口打住。
这家伙他看出来了,嘴皮子不比他念经差,真要让他说下去,估计能说道嗓子哑了,还要看他唾沫多不多。
杨小涛只好闭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得道算是记住这小子了。
眼下也不给他机会,看向后面的人,开始介绍起来。
沈荣看着杨小涛,暗地里伸出大拇指,这还是第一个靠耍嘴皮子占自家组长上风的,不愧是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身旁刘大明看着杨小涛,得意点头,而后看向对面的人。
大部分都不认识,但脸上的骄傲,他太清楚了。
那是钳工同志的特性,在哪都一样。
对待这种场面,说在好,没用。
用技术超过他们,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接着,就听到张得道笑着说道,“咱们欢迎新同志加入,希望我们尽快完成任务。”
啪啪啪
一群人拍着手,然后互相认识。
等认识完了,张得道就给众人安排任务。
跟在金皋那时一样,都是部件,只不过不是先前的那种部件。
“要求都知道,咱们经费有限,不能浪费材料,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精度2.0,给我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干起来吧,同志们!”
张得道喊了两声,然后就在车间里走着。
杨小涛拿着图纸,看着钢材,眉头轻轻皱起。
2.0的精度要求,他有心理准备,但这图纸上部件也太大了吧。
还有那繁琐的结构,想要一口气做出来,一般人的身体可撑不住啊。
“呦,小伙子,怎么还不动手?”
“这要是慢了,做不完,排队吃饭的人可不等你啊!”
不知何时张得道出现在杨小涛一旁,不怀好意的说着,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
这张图纸是他特意挑选的,别人的都是一张块部件练手,而杨小涛的却是一整块。
平日里,想要干出这么大块,就是这里最好的师傅也要一天功夫。
让杨小涛来做,除了心里不满这家伙扫了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想激将。
沈荣说了,这小子善于藏拙。
明明有本事,却不露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
上次测试,他也只达到了2.8,这还是特意叮嘱的。
所以,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不能成。
杨小涛看了眼张得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将吃饭的事放在心上。
就空间里的那些吃的,吃一年都够了,何况每个月都还有奖励呢。
“谢谢组长提醒。”
“嗯,加油。你可是我最看好的,这次重任我觉得,非你莫属了。”
“好好干,年轻人。”
“祖国需要你哦。”
张得道说完转身就走,左右两人抬头诧异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感觉来自两人的目光,无奈摇头,只能将图纸挂起来,开始干活。
而那两人看了眼图纸,立马低头,嘴里骂着张道长不讲道理。
欺负新人啊。
杨小涛还不知道,手上的图纸跟别人不一样。
现在,他只想,快点干完,然后跟在金皋那样,摸鱼。
当然,杨小涛也不会为了时间放弃效率,这点作为八级钳工,操守还是有的。
活动手指,集中精神,杨小涛开始进入状态。
“组长,你这样好吗?”
沈荣老远看着那张大号的图纸,对这张得道抱怨道,“人家好歹是新来的,你这一上来就放大招,要是打击了自信心,后面怎么进步?”
张得道摆摆手,“你懂什么?年轻人就要给他摁摁头,一直顺毛捋只会助长他的骄傲,适当的让他吃点苦头对他好。”
“你没看到老韩头老高头他们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压力啊,压力,就是动力。”
张得道坚定的说着。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报复打击呢?”
一旁沈荣小声回了一句,张得道不动声色,
“小沈啊,你看,你那师傅都下场了,你也是八级钳工,怎能不做个榜样?”
“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沈荣张大嘴巴,默默转身。
“你丫的!还让不让说实话了。”m.xiumb.com
四九城,化工厂。
徐远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下几个主任。
这些人都是最新最新提拔上来的,工作热情有余,但解决问题的能力,比起“先辈”们差了不止一筹。
原先,化工厂的订单不说趋于饱和,但在这四九城里也算是大厂了。
可经过上次事情后,上层几乎倒了一茬,下面的人也是人心惶惶,他这个门外汉更是赶鸭子上架,现在都还没理顺呢。
要不是自己作风果断,将厂子里的风言风语压下去,人心稍稍安定,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现在多少长子入不敷出,一直靠郭嘉养着。
他可不想化工厂这样的重点单位走向下坡路。
可想要往前走,就得有路啊。
“厂长,这个月订单又降了10个点。”
“南边供应原料的厂子打电话了,说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也撑不下去,只能…”
“只能怎么样?”
秋老虎还在肆虐,中午时候热的心头发慌,几人却听出徐远山的冷意。
“只能,把份额削减,调配到需要的厂子。”
这话说出,屋子里更冷了。
良久,徐远山才把拳头松开。
“你们回去,看好车间。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
“尤其是安全问题,不能因为工作少了就疏忽。”
“出了问题,我,拿你们试问。”
几人听了如蒙大赦,立马转身跑出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们觉的后背都会结冰了。
等几人离开,一直挺拔坐立的徐远山,如同泄气的老虎,哗啦一声坐在凳子上。
“早知道,就留在轧钢厂了!”
陡然间,脸上露出一股颓废。
伸手搓了搓,继续坐直身体,拿起报告看起来。
铃铃铃
突然,桌子上电话响起来,徐远山接起。
“哪位?”
“远山!”
听出是自己妻子的声音,徐远山皱眉,这种工作电话一般不会打过来,除非有急事。
“田妮,怎么了。”
“远山,你赶紧回家一趟,上面派来同志要了解情况。”
“好,我马上。”
听到田妮的话,徐远山没多想,立马挂掉起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吉普车停下,徐远山立马跳下车往屋子里走去。
“田妮!”
刚走进屋子里,就看到一人笔直端坐在凳子上,虽然没有穿军装,但身体形态让他心里了然。
“远山,这位是王干事!”
说着跟徐远山使个眼色,便站在一旁。
徐远山点头示意没事,有上前。
“你好,徐厂长,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王干事站起身来将一个红色皮本子递给徐远山。
打开看了一眼,心里更加惊讶。
他们,怎么会来?
难不成家里有人犯错误了?
徐远山不动声色的将本子递回去,“王干事,你好,请坐。”
两人坐下,徐远山率先开口,“请问这次前来,有什么事吗?”
王干事点头,“是这样的,你们曾经给徐龙同志邮递一口锅。”
“刚才跟嫂夫人已经确认了。”
徐远山没有责怪田妮的意思,这事既然找到家里了,那就是确认的事。
何况,什么情况还没说呢。
“对,我们确实给徐龙送过一口锅,那是朋友摆脱送的。”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问题。”王干事点头,“可能我没说明白,您和嫂夫人误会啦。”
“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王干事将自己接到的任务说了出来,两人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坏事。
徐远山看了眼田妮,田妮撇头,心里当时慌了神,哪注意听这些?
“徐厂长,事情就是这样。”
“这种高压锅能够在高海拔地区做熟饭,您也是当过兵的,所以知道咱们的苦。”
“王干事,我懂,只要能帮的上的,觉不含糊。”
“好。”
王干事笑着,“您这位朋友是谁?这种高压锅是怎么得来的?”
徐远山沉声道,“这人就是轧钢厂的杨小涛。”
王干事立马拿笔记下来。
“至于他是哪来的…”说着看向妻子。
田妮上前,“对,当时他来的匆忙,知道小龙走了,就让我们把锅邮递过去,说是可以在山上把饭做熟,其他的都没说。”
王干事记下。
一旁徐远山想到什么,“我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可是红星轧钢厂有名的钳工,八级钳工,做一口锅,还不容易?”
王干事听了愣了下,随后点头。
“徐厂长,你可以带你去见见,杨小涛同志吗?”
“可以。我带你去!”
两人起身,随后坐上徐远山的车,向着轧钢厂跑去。
等到了轧钢厂,杨佑宁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最近轧钢厂收益可观,不仅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还有暖气炉,压水井,拖拉机一系列的优质项目,说是赚的盆满钵满有些夸张,但上下游部门跟着一起收益是真的。
为这事,几次去上面开会,都受到革命同志的友好欢迎。
隐隐的,以轧钢厂为骨干的产业链正在形成,而红星轧钢厂自然就是龙头了。
作为轧钢厂的厂子,更是水涨船高啊。
想到天气冷了,又是暖气炉发挥效果的时候,刚刚因为风扇定量减少而低沉的心又慢慢回升。
“每个季节都有的赚,这才是长远之道呢。”
杨佑宁得意的斟着茶水,享受着片刻安宁。
哒哒哒
敲门声响起,然后陈宫走了进来。
“来,喝茶。”
杨佑宁见是陈宫,刚说完,就看到后面跟着的徐远山。
不等他打招呼,有看到一人走进来。
三人进来,杨佑宁站起来。
“老徐,你怎么有空过来?”
“老杨,这位是王干事。”
徐远山没有接话,反而是介绍起来。
王干事将工作证拿出来递过去。
刚才陈宫已经看了,所以才脸色凝重。
至于徐远山打听杨小涛的去处,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好说啊。
那可是上面派来的紧急任务,谁知道说错了后果会咋样?
杨佑宁看了眼,立马神态端正。
“王干事,我就是轧钢厂厂长杨佑宁。”
“你好,杨厂长,这次前来……”
等王干事说完,杨佑宁跟陈宫张大的嘴巴,都能塞进鸡蛋壳。
“您说,这口锅是杨小涛做的?”
“这需要进一步确定。”
一旁徐远山开口,“老杨,你忘了,我没走前,杨小涛在车间里做锅的,我估计就是这个。”
“对对对,”杨佑宁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事。”
“对,我也想起来了。”
陈宫说着。
三人确定,这锅就是杨小涛做的。
王干事心里高兴,这次人任务终于找到正主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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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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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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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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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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