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晴看完报告,决定顺道去趟药房把治疗的药拿上。

  想着,她拉开检验室的门,抬脚去了对面药房。顺利薅走了几瓶药后,庄安晴又走到中药区,把药丸倒出来用牛皮纸包好。

  呼,齐活儿了,这下可以走了。

  庄安晴拿出随身携带的薅药袋把药装好,背着袋子往药房出口走去。

  出口刚刚映入眼帘,庄安晴便被出口附近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

  药房推荐?

  她记得方才进来的时候并没见到这几个字,怎么这会儿就跳出来了?

  想着之前药房推荐每次提供的惊喜盲盒,庄安晴不禁满怀期待地快步走到挂着药房推荐的架子跟前,结果当即傻了眼。

  什么药房推荐,这明明就是解云湛送给她的玉佩啊!

  话说这玉佩自从被药房一声不吭地“借”走后就一直没了踪影,她在药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这玉佩的半点儿影子。

  怎么,药房君这是玩腻了,终于肯把玉佩还给她了?

  只是还就还嘛,还搞个药房推荐做什么?

  再说,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还推荐个啥?

  庄安晴被药房的骚操作弄得有些无语,忍不住悄悄腹诽了一番。只是一想到药房之前的管教,又想到药房很可能会出尔反尔,庄安晴立即回过神来,唰一下将架子上摆着的玉佩拿了下来,牢牢握在掌心。

  庄安晴的小眼神警惕地往四周瞟了瞟,见药房安静如初,庄安晴又偷偷把玉佩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几遍,待确定玉佩完好无损,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这玉佩贵重,藏在袖里或者放在怀里都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她接下来还要给惠凡治疗,万一活动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那就麻烦了。

  怎么保管好呢?

  庄安晴眼珠子滴溜一转。

  啊,有了!

  想着,她灵机一动,把玉佩稳稳挂在了自己腰间,之后又特意拽了拽,确定玉佩绝对不会掉才放下心来。

  嘿嘿,这下好了。

  不得不说,失而复得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又是被药房宠爱的一天呢,美美哒!

  庄安晴心情美丽地跟药房君道了声谢,然后背着药迈步出去重新回到了惠凡屋中。

  惠凡依旧没有醒来,庄安晴走到惠凡床边,确定她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去烧了一点儿热水,然后用木盆端着回来给惠凡把手和脸上的脏污擦掉。

  清理干净后,庄安晴开始拿出刚才从药房里薅来的消毒药水和治疗铁打扭伤的药油给惠凡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也不知是不是处理伤口的过程太疼,惠凡终于被这动静弄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庄安晴正在给她涂抹铁打药酒,见她睁眼,忙收回手微笑道:“师太,您醒了?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一股浓烈的药酒气味儿冲进鼻孔,惠凡的意识一下子就清明了许多。

  就着屋里暖融融的灯光,惠凡看清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当即就是一愣,“庄小施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罢她连忙朝四下看了看,确定这是自己的屋子,脸上的诧异不禁又多了几分。

  庄安晴忙解释道:“小女子方才起夜去茅房,结果在茅房附近看见师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时情急只能自己把您背了回来。”

  听庄安晴这么一说,惠凡终于渐渐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记得睡前小尼姑给她熬了一大碗姜汤,结果喝完睡到半夜不得不起身去趟茅房。谁料下过大雪的地上有些滑,她一不小心滑了一下,直接就摔晕了过去。

  想着,惠凡忙坐起来朝庄安晴合手念了声佛,又给她行礼致谢。

  庄安晴侧身避开了她的礼,道:“师太客气了,小女子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想到之前的头颅检查结果,庄安晴又连忙问道:“不知师太现在有无觉得头晕恶心想要呕吐?”

  惠凡认真感觉了下,摇了摇头,道:“贫尼并无这些感受,就是觉得额头有些痛而已。”

  庄安晴笑笑,“师太摔倒时应是磕到了额头,不过只是磕青了一片,并没有磕破皮,小女子给您涂点儿治疗铁打扭伤的药,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听庄安晴这么说,惠凡这才反应过来那股药味儿到底从何而来。

  她看了看庄安晴手上的药瓶,好奇道:“小施主是医女?”

  庄安晴本来不想多做解释,但转念想到还要给她治疗夜盲症,于是笑着说道:“小女子是名郎中。”

  “郎中?”惠凡惊讶,眸中却无半点儿不喜,甚至脸上还添了几分笑意,真诚道:“妙哉,贫尼活到如今还真没见过女郎中,小施主还真是不凡。”

  庄安晴几乎每次都会这样介绍自己,但这次却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在听到女郎中这个词后不但没有质疑,还如此直白地称赞她。庄安晴不免有些惊讶,对惠凡的胸襟又多了一些认识。

  她忙笑了笑,回道:“师太您谬赞了,小女子外公是名郎中,小女子这才得以从小学医,通得一些歧黄之术。小女子方才已经给师太看过,您只有额头磕到了,其他地方都没有摔伤,待小女子帮您把额头的伤口处理完便好。”

  惠凡点头,“有劳小施主了。”

  庄安晴没再浪费时间寒暄,三下五除二帮惠凡把伤口处理完毕。

  “好了。”

  庄安晴笑道。

  想到惠凡的夜盲症,庄安晴心思动了动,接着道:“师太,其实小女子还有一事想问。”wWW.ΧìǔΜЬ.CǒΜ

  “哦?”惠凡诧异,很快又正了神色道:“小施主但说无妨。”

  庄安晴抿抿唇,道:“敢问师太,您在光线充足时可能看清东西?”

  惠凡心头一动,心里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点了下头,“能看清。”

  庄安晴想了想,又道:“那师太是否在没有光线或者是光线很暗的时候,比如夜晚没有点灯之时,就会视物困难甚至彻底失去视物能力?”

  惠凡脸上的表情一僵,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小施主如何得知?”

  庄安晴笑笑,“不瞒师太,方才您昏迷时小女子给您诊治,查出了您似有这方面的病症。”

  话音一落,惠凡的表情又添了几分惊讶。

  想当初她看了好些郎中,始终都诊不出来具体病因,这病也一拖再拖还越拖越重。说实话,她都已经做好了要终身受此病症困扰的准备,没想到这小娘子年纪轻轻,竟一下就给诊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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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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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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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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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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