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且压抑。
新特区指挥部内,江洋的手机一直在响。
多半都是三角联盟各国正府和軍署高官的,还有来自境内的。
境内的电话只有一个,来电人显示:丕卿。
江洋只是看了手机一眼,便没有理会,手抄口袋靠窗而立,不知想着什么。
良久,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随后拉开抽屉,把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扔了进去。
想了想,拿出一把钥匙,给那个抽屉上了锁。
……
万佛园,前生殿议事堂内。
叶文静依旧是一身白裙坐在厅里最中间的位置上,淡淡的看着面前那些神情紧张的东南亚男人们。
这些都是近处几国的元老级高官。
“叶先生。”
察善最先开了口:“当初按照你的提议,以至于老国正府把蓝鲸公司至于危机之中,他对我已经非常有成见了。”
“这一次也是根据你的提议,与两个邻国共同成立了这个新特区。”
“可眼下的局面已经跟当初完全不同。”
察善眉头紧锁:“新特区的武装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卫队该有的样子,更是超出了我们的可控范围。”
“刚才,我方多次尝试与新特区联系,连电话都打不通。”
叶文静淡淡的看着察善,只是整理了一下裙摆,并未多言。
紧接着,另外几个男人也开始跟叶文静抱怨了起来。
多半都是关于江洋私自从国外弄进来大量的武器,尤其是在没有报批的情况下,偷偷的弄进来。
而眼下,新特区与军阀波刚竟然是堂而皇之的在湄公河畔宣战,甚至大战一触即发。
这何止是空前绝后胆大妄为,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谁能想到一个做生意的商人,竟然能跟当地的军阀去硬碰硬的干一架。
而且还弄来了那么多的人和武器。
不要太离谱!
所有人都在劝叶文静。
劝她去跟江洋沟通一下,避免这场恶性事件。
因为一旦这件事爆发开来,后果根本不堪设想,甚至在国际上所造成的影响,都是极为恶劣的。
金三角名声本来就臭。
要是再经过这么一闹,那可就比咸鸭蛋沾满了臭豆腐挂在她姥姥穿了六年的鞋垫上再扔进咸菜缸里泡一夜还要臭。
臭的那就不能闻了。
搁谁谁不慌啊?
放在以前,要说金三角有个什么枪战啊,杀了人啦之类的事情,这好歹也能忍。
胡乱找个什么借口和理由,总是能搪塞过去。
可眼下这叫什么事儿啊?
泥马的陆栖两用作战装甲车都弄来了,导弹和迫击炮都成了干群架的主力武器了,这还哪是恶性案件啊?
分明就是一个外来的在他们的地盘上打仗好吧?
主要江洋的这种行为太离谱了,也太扯淡了。
扯淡的程度就像,张三跟李四闹情绪,两个人想要干一架,然后把架约在了正在睡觉啥都不知道的陈麻子的卧室里面。
陈麻子找谁惹谁了?
关键是你俩打就打呗,还拿家伙。
在别人家里打着跟别人没关系的架,打完以后人家的卧室还能要吗?
以后还怎么睡觉?
离谱的是,人家陈麻子压根就跟张三李四的恩怨没有半点鸡毛的关系。
陈麻子就想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仅此而已。
现在俩人打起来了,陈麻子发现情况不对劲醒了,其中一个惹事儿的不理人了。
搁谁谁不上火啊?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群陈麻子只好找到叶文静这来了。
大家心知肚明,那新特区就是叶家一手策划的,新特区的主席江洋就是叶文静一手捧起来的。
外面都传言俩人是夫妻关系,干的是夫妻档的买卖。
一个负责协调正府关系,一个在前面冲锋陷阵。
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华夏商人。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江洋不接电话,我们找你媳妇总行了吧?
于是在他们得知事情要搞大的第一时间,便一涌而至来到了万佛园,打算找叶文静来个兴师问罪。
都写在脸上了。
管管你男人,行吗?
七嘴八舌,议事堂里乱哄哄的一片。
终于,叶文静还是开口说话了。
“私人军阀,原本是你们的家务事。”
叶文静坐的端正,看了几人一眼道:“波刚的存在,最头痛的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新特区,更不是江洋。”
“现在刚好有人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灭一灭他的威风。”
“如果我是你们。”
叶文静靠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抚平裙摆,淡淡的道:“就会坐山观虎斗,准备给他们打理后事,想好在百姓面前的说辞。”
……
天色越来越暗,到了昼夜交替的时候。
湄公河畔安静极了,原本岸边该亮起的点点星火,现在是一片的黑暗。
知道这里要出事,老百姓们早就远远的躲开了。
而新特区边境方圆100公里外,也早早就拉起了警戒线。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着什么。
更可笑的是,当金三角的軍署和警署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时候,竟是被一个自称是新特区自卫队副队长,长的跟长臂猿一样的傻大个给撵出去了。
那长臂猿似乎很不高兴,用汉语说:现在知道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随后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句:不让进!
齐活。
正规軍署想进来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普通老百姓了。
这种封闭式的环境,用段玉生的话说,叫做:关门打狗。
岸边,黑鹰特战员和自卫队成员联合作战。
一半胸口处带着鹰头的图腾,一半身上穿着制服,写着“新特区”三个工整的大字。
段玉生站的笔直,遥望对岸。
他的五官如同刀刻般清晰明朗,剑眉星目,眼神像是黑洞般深邃。
不怒自威。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一眼认出。
他就是这的首领。
段玉生的潇洒与俊朗,还有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特殊气质,让板寸很是折服。
别的不说,单单气场这一块,玉生哥着实是碾压了河对岸的波刚。
“中老年妇女杀手。”
这是板寸给段玉生起的新外号。
笑声爽朗,气氛轻松。
而河对岸显然就不那么乐观了。
波刚碍于对面那些极具杀伤力武器的威压,半弯着身子,匍匐在森林里的一处草沟之上,透过稀松的绿植看向河对岸,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他的身后,是数也数不清,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阀崽子”们。
虽然穿的都是米黄色的统一作战服,也配备了枪械等武器,但是看起来精神面貌与河对岸那些黑色的家伙们可就差距有些大了。
人很多,比对面足足多了好几倍。
但关键是武器太落后。
真要打起来,恐怕这一回真的要损失惨重。
最关键是隔着一条河。
对岸射击,人家的炮弹和陆栖两用装甲车可不是摆设。
两难的处境。
打,估计要一把回到解放前。
不打,以后他波刚的颜面可就算是彻底丢尽了。
最起码,以后在新特区面前,在新特区主席江洋面前,算是抬不起头了。
就在波刚犹豫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天边响起。
轰隆隆……
轰隆隆……xiumb.com
波刚和他的手下纷纷好奇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天空之上,有十几个超级巨大的黑色怪物正在从远处逼近。
那些黑色的怪物飞的很低,直到他们上方的时候,肉眼可见有漆黑色的“爪子”一样的东西自然伸出,瞄准了地面的军阀大队。
是轰炸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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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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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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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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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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