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在叶文静的身旁坐下,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牌子的,挺好闻的。”
叶文静没有回应。
江洋道:“别那么抠门,分享一下。”
“佛说。”
江洋看向叶文静:“分享欲是最高级的浪漫。”
叶文静微微蹙眉,把耳机摘下一只,看着江洋:“哪个佛说的。”
江洋道:“弥勒佛。”
叶文静摇头:“我不认识他。”
江洋道:“你不认识他没关系,但是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分享欲,浪漫。”
江洋认真的道:“太高级了。”
“有没有道理不重要,高不高级也不重要。”
“我为什么要跟你分享?”
叶文静看着江洋:“我为什么要跟你浪漫?”
江洋微微一怔,随后感慨:“你到现在都没混上个对象,不是没有原因的。”
“像我那么随和,谦逊,且绅士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你。”
江洋摇头:“你这辈子恐怕是完犊子了。”
叶文静蹙眉:“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一句话,怼的江洋哑口无言。
叶文静再次戴上了耳机。
“听什么呢这么起劲。”
刚想听歌,不料被江洋伸手扯下一个,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里。
叶文静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身旁这个人感到绝望。
江洋兴致满满的靠在椅子上,丝毫不在意外面看来的目光。
一个男歌手的声音和音乐缓缓的从耳中涌入,很是柔和。
“为什么这样子,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怎么这样子,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过好一阵子你就会回来。”
“印象中的爱情,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为什么这样子,你看着我说你已经决定。”
“我拉不住你,他的手应该比我更暖。”
“铁盒的序变成了日记,变成了空气演化成回忆。”
“印象中的爱情,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所以你弃权……”
歌手用温暖的声音抒发着淡淡的失落感,让人的情绪瞬间跟歌声融为了一体,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江洋听的舒服,靠在了椅子上。
另一边。
花有道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右手迅速拍了拍叶文青。
“那是你妹吧?”
花有道问。
叶文青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轻哼一声,回应:“是。”
“叶文静?”
花有道瞪着眼,看着叶文青问。
叶文青道:“是。”
花有道瞪向叶文青:“小小小小小……小祖奶?!”
叶文青回头看向花有道:“不要一惊一乍的,可以吗?”
花有道两个食指对在一起,轻轻勾了勾:“他俩……”
“好上了?”
花有道看着叶文青:“你刚才看见没,江洋都趴在小祖奶脖子里了,他俩还戴一个耳机听歌!”
“我去!”
花有道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叶文青:“这肯定有事儿啊!”
“你有完没完了?”
叶文青忍无可忍,盯着花有道:“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花有道眯着眼睛,开口道:“叶文青,你脑子没事儿吧?”
“据我所知,叶家的接班人总共就俩人有希望。”
“你。”
花有道伸出第二根手指:“你妹。”
“虽说你妹现在有可能继承叶家的家主之位,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虽说是你们家有规矩,对于家主之位没有性别歧视。”
花有道认真的道:“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买卖跟以前的买卖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老爷子跟我提过,你们在南半球那些小国家还干着军火和武器呢吧?”
“无论是生产,贩卖,交易又或者是当个皮.条客。”
“这些东西是女人能干的吗?”
叶文青微微蹙眉,看向花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有道看着叶文青:“我想说,如果小祖奶一直是一个人,那么或许叶家就算给她家主之位,她真正拿到的产业和控制权或许就只有一半,那些表面上的正经生意交给她做罢了。”
“哪怕她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很多重要的东西,老爷子也会交在你我的手上。”
“这年头,你知道这部分生意意味什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
花有道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江洋的方向,看着叶文青道:“一旦小祖奶跟江洋那小子勾搭在一起,事儿可就大了。”
“以小祖奶在国际上的资源,如果想要把他带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上,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江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
花有道满脸的认真:“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难道你就不害怕,将来他会利用小祖奶,争夺你们叶家真正的资源?”ωωω.χΙυΜЬ.Cǒm
“难道你就不害怕,他跟小祖奶结合在一起,把你彻底的从叶家踢出去?”
叶文青听后看了花有道一眼,开口道:“这不可能。”
“叶文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她对男人没有兴趣。”
叶文青看了远处一眼,随后继续道:“相反,她甚至从心底瞧不起男人,厌恶男人。”
“而且她是一个骨子里非常高傲的人。”
“如果你说她让哪个男人成为她的工具,为她做事和卖命……”
“我信。”
叶文青看向花有道:“但是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让她利用男人,她不屑于那么做。”
“叶文静。”
叶文青轻笑一声,喃喃的道:“她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淤泥不染,生怕离男人近了脏了她自己。相比于叶家的家产,金钱和权力,她更在乎自己的名声,和内心那可怜的自尊。”
“我艹……”
花有道蹙眉看着叶文青:“这可是你妹啊。”
“你妹啊!”
花有道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文青:“你就这么评价你妹的?”
“我知道这是我妹!”
叶文青有些动了怒气,看着花有道:“不用你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的提醒我。”
“但这也仅仅是血缘上!”
“自从她出生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
叶文青道:“她就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哥哥。”
“也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哥哥。”
“你太不了解叶文静了。”
叶文青声音压的很低:“在她的眼里,任何人都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懂吗,工具!”
“爷爷,父亲,我。”
“所有人!”
叶文青盯着花有道:“我们都是她眼里的一些可以随意摆动的棋子,需要的时候就拿过来,不需要就可以随时丢掉的工具而已!”
“所以你不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那是我的妹妹。”
“我没有这个妹妹。”
叶文青说罢,靠回了椅子上,似乎是发泄的累了,环境所迫不得不让他压抑着声音。
他闭上眼睛喃喃的道:“她,也没我这个哥哥。”
见叶文青不再理会自己,花有道微微吸了一口气。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
只见江洋和叶文静并排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台上松本喋喋不休的演讲,不知是在听他说话还是在听耳机里的音乐。
叶文静并没有把耳机拿回来,也没有对江洋多说什么。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谁也没有再跟谁说话。
花有道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良久,他回过头来。
“你妹的……”
花有道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不能理解的事,抬起右手,那个刀疤依旧触目惊心。
是那个女人留给他的“礼物”。
此生让花有道最难忘的“礼物”。
又过了几秒钟,喃喃的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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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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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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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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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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