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生两眼布满血丝,头发散乱,整个人凄厉如斯:“我可以离开蓝鲸,但是鑫鸿的钱大部分都投资到项目上去了!我虽然没有蓝鲸的股份了,但那些项目跟我是有关系的!!”
江洋点头:“对,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鑫鸿之前投资的这些项目很多已经处于停滞状态,资金完全跟不上了。秦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如果继续的话,记得明天把钱汇进来,如果不继续的话,我就让曹总那边叫停,然后宣布破产了。”xǐυmь.℃òm
“不得不说。”
江洋感慨的看着秦洪生:“秦总真的是个目光深远的企业家,无论是新能源还是电子科技,未来都是主导市场的存在。只不过你这些钱投资的太分散了,有些可惜了。几十口井各挖三米,怎么能喝到水啊?”
“你……!”
秦洪生猛然起身,突然捂住胸口猛然喘息,再也说不出话来。
樊进赶紧上前扶住:“秦董……”
秦洪生再次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几秒钟后缓过神来,伸手推开樊进的右手,慢慢的站起身来。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们。”
秦洪生的戾气消失不见,有些失神和落魄的道。
江洋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洪生,数秒钟后,他开口道:“让我爸醒过来。”
秦洪生听后看向江洋,静待两秒,随后左腿弯曲跪在地上。
“秦董!!”
樊进大惊,上前阻拦秦洪生,却不料被秦洪生一把推开。
紧接着,秦洪生右腿弯曲,竟是双膝跪在江洋面前。
江洋依旧站的笔直,面不改色。
若是放在以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原谅。
但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和杀意。
“你的膝盖值几个钱?”
江洋冰冷的声音传来:“如果下跪有用,我当初宁愿跪在你们面前,饶了我父亲。”
背后传来了安娜的哭泣声,安美把她揽入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你们并不会心慈手软,仅仅是为了你们的江湖面子,为了钱,你逼死了一个铮铮铁骨的老人。”
江洋看着跪在面前的秦洪生,一字一句的道:“秦洪生,只要你活一天,你就一天没有安生日子过。你们不是喜欢面子,喜欢钱吗?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在我这里都没有面子,你们所赚的每一分钱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秦洪生开始拼命的磕头。
“放了劳奇,鑫鸿我不要了,退回来的那20亿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让我儿子回国吧……”
头颅跟地面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江洋蹲下身子,看着秦洪生道:“给你出主意的人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秦洪生急忙道:“菲力集团的史密斯汀!纽约的资本大亨巴利特!还有沪市的几个金融公司的老板,他们跟嵊森大哥都有过节!这些公司现在有不少已经加入到蓝鲸的麾下,都是我帮你操作的!江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放了我儿子,饶了我们吧!”
江洋抽着烟,静静的听秦洪生说着,眼神愈发的冰冷。
秦洪生拼命的磕头,上前一把抱住江洋的左腿,哀求道:“你知道的,那个史密斯一直对你怀恨在心,纽约之行你又得罪了很多m国人,当时军方一直保护你,他们对你无可奈何,便主动提出了和我联手击垮你们,主意都是他们给我出的,我只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事啊……”
江洋伸手掰开了秦洪生的手指,站起身来,看了秦洪生一眼,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安美、安倩、安娜、白承恩和板寸等一行人紧随其后,逐渐离开了这里。
秦洪生朝着江洋的背影爬了过去:“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儿子……”
江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山顶很快冷清了下来。
只有秦洪生头发散乱的在地上爬着,一边爬一边朝着江洋离开的方向磕头。
“秦董,秦董!人已经走了……人已经走了!!”
樊进半跪在地上,扶着秦洪生不停的劝说,他跟着秦家已经快20年了,从来没有见秦洪生如此狼狈过。
而此时的秦洪生如同痴呆一般,嘴里喃喃自语,不停的说着“求求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不知磕了多少头,额头顶上已经是淤青一片。
豆大的雨点坠下,打湿秦洪生的头发。
爬至崖边,秦洪生的瞳孔猛然收缩,在下层的山崖之上,他看到了上面立着几块石碑。
其中一块石碑之上,赫然写着一个“秦”字。
……
次日。
沪市各大媒体头条上,报纸的金融板块上,几乎同时出现了同一则新闻。
“鑫鸿资本涉嫌盗窃蓝鲸控股的专利技术,私下窃取蓝鲸旗下公司渠道,目前已被驱离蓝鲸控股,特此公告。”
多米诺骨牌效应之下,几乎一夜之间,鑫鸿资本多项违规操作浮出水面,暗中垄断、控制、非法途径介入各级公司,其董事长秦洪生在多家银行机构违规贷款,金额高达数十亿元。除此之外,沪市不少金融公司纷纷把鑫鸿资本告上法庭,单是与地方行贿受贿等揭发案件高达数百起。
与此同时,不少沪市的富二代联名揭发鑫鸿资本的公子哥秦劳奇。
携带枪支、吸-毒、qj未成年少女、非法组织卖y嫖昌活动、走私、偷税漏税等各项行为高达近20项罪名。
沪市立刻成立专案组对秦家父子进行立案调查。
下午三点一刻,专案组成员在沪市西郊某豪华别墅内发现了秦洪生,他的床头上放着一瓶空空如也的安-眠药。
下午三点四十分,秦洪生经抢救无效死亡。
沪市经警办突然收到一份可靠情报,专案组成员立刻远赴纳米比亚,在一片农庄里捕获了正在种植芦荟的秦劳奇。
他的周围有不少纳米比亚本地的黑人农民看守,手里拿着尖锐的农具作为武器,时不时督促着他“干活”,不然就会挨打。
专案组成员上前一番交涉得知,秦劳奇因为大量盗窃别人的芦荟被农民抓住后一顿暴打,为了避免让矛盾上升到正府层面,立刻派人与纳米比亚官方进行协调。
纳米比亚官方表示:“盗窃可耻,跨国盗窃更可耻,希望你们可以严惩。”
秦劳奇一再解释:“这些芦荟是我买来的,我是签了合同的,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这是阴谋,是有人在陷害我!!”
而远赴纳米比亚的专案组成员早已经心烦不已,一心只想早日回国。
“爷俩一个偷技术,一个偷芦荟,脸都让你们丢到大西洋了!但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偷盗这么简单了,有什么话回国再说吧!”
此时的秦劳奇不停的说着“阴谋”,不停的说着“圈套”,说的是口干舌燥。
而这些专案组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理会这个曾经在沪市叱咤风云的公子哥。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属于鑫鸿的时代,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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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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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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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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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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