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眨眨眼,看了又看,这才确定那些鬼魂的确是凭空消失了。
风荷点地腾空飞往刚刚那些鬼魂的所在处,扫眼观瞧四周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在此万籁俱寂之时,忽然一声惊呼吓得风荷心跳漏半拍。
“怎么了?”
青亭跟风荷异口同声询问道。
转眼去瞧才发现那一声惊叫是晓白发出来的,只见晓白一溜烟缩到风荷身后,惊魂未定道:“那……那里有团黑影,不知是人是鬼……”
“哪里?”
“草丛里……”
风荷跟青亭一左一右走进晓白指的草丛堆里,杂草疯长,生的有半人多高。
她俩刚走没几步,“哗!”一下惊出上百只飞虫乱撞而逃,青亭躲闪不及正脸撞上许多虫子,没一会儿功夫就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疼,怕是遇到了毒虫。琇書蛧
青亭忍着疼痛没吭声,迷糊着眼睛继续往前走,结果迎头撞进了什么东西怀里,青亭心中一惊慌忙倒退几步反手抽出长剑。
风荷发现异常急急赶来,正瞧着青亭手舞长剑刺向前方。
“且慢,别误伤好人!”
风荷还担心是路过之人一时害怕躲在草丛里,要是刚好倒霉被青亭一剑刺死,那可谓是罪孽深重啊。
结果还是话迟一步。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玩意呢!原来是个稻草人!”
“稻草人?”
风荷听到青亭这么一说,抛了团火光在半空,仔细一瞧,果真是个稻草人。
这稻草人扎得十分逼真,衣服裤子鞋子头巾件件齐全,连五官都拟出来了,人模人样的。
晓白闻言也跑过去看,看清之后又羞又恼,直接一脚踹过去,愤愤道:“去你的,吓老子一跳。”
那稻草人被一脚踹倒,青亭风荷两人无奈摇头,转身刚走没几步,又听到晓白一声惊叫。
青亭不耐烦道:“你这蠢蛇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青亭话音落地却没听到晓白回应,两人转身回去看,身后却空空如也,四周如死水一般沉寂,两人瞬间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俩迅速分开就近找了找,再回到原处时,竟见着刚被晓白踹倒在地的稻草人又重新站了起来,姿势方位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风荷疑惑道:“这是你把它扶起来的?”
“我没事扶它干嘛?”
青亭边说便上前去打量那稻草人,嘴里说道:“这玩意儿越看越瘆人,干脆把它拆了得了。”
青亭说着就挥起长剑上下翻飞,没一会儿的功夫,稻草人就碎成了满地的草屑。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作怪?”
青亭收剑转身要走,忽然就觉得脚腕一凉,心一沉,大感不妙,急急呼唤道:“晓风荷!……”
话未说完,青亭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给拖进了土里。
风荷见势飞身扑上前去抓青亭还漏在地面上的手,却不知这坚硬的土地何时变成了吞噬人的泥潭。
风荷紧紧抓住青亭的手不放,两人就这样硬生生被拖到了地底下。
而此时,地面上那个被青亭砍成草屑的稻草人又慢慢聚拢成形恢复原样,屹立在草丛间。
地面上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她俩此时处在的地底下犹如迷宫隧道,光线昏暗,条条曲折回环,好似无穷无尽。
她俩怀着满腹疑问,屏声静气慢慢摸索着前进,忽而见着前方有人影晃动。
风荷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后背反手扼住他的喉咙,低声询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引我们来着有什么目的?”
“小道长,是我啊。”这声音一出口风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连忙松开手。
晓白干咳了几声,开口道:“小道长你们怎么也到这来了?”
“为了找你。”
风荷边说边抛了盏流萤灯在上方,继续往前走,流萤灯光线柔和低调,不像明火那样引人瞩目。
晓白闻言感动得泪眼涟涟。
“呜呜呜……小道长还是你对我最好,我还以为我被抛下了呢……”
青亭在身后踹了晓白一脚,心有不平道:“你这没良心的,没看到我也来了吗?”
“切,你肯定不是自愿的。”
“哟呵,你还真说对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个不停,在前头引路的风荷抬手做了个指示,两人立马会意噤声。
此时眼前别有一番天地,火光森森,楼房高耸,俨然一派地下城的布局。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青亭探着身体四处张望。
“我怎么感觉这里凉飕飕的,我的老天爷呀!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晓白越说越害怕干脆变回了筷子大小的蛇形一溜烟窜到了风荷头顶,抱着风荷的发簪紧紧团成了一圈。
风荷这下也感觉头顶凉飕飕的。
就在此时,青亭肩头的千叶蜓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扇了两下翅膀提示青亭。
风荷见状问道:“这里有熟人?而且不止一个?”
青亭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两人跟着千叶蜓翻墙越楼进到一处卧室里,卧室红罗帐,红纱窗,成双喜烛台。
再往里走见一纱帐之后隐隐约约有一道身影,两人提高警惕,轻抬腿慢放脚一点点靠近。
就在这时,纱帐后的人开口说话了。
“你们终于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清清浅浅仿若微风摇铃。
“杨柳依?”
风荷挑开纱帐直入内里,果然是杨柳依,只见她被铁链铐住双手双脚栓在两根铁柱之间,身上还穿着红到发黑的嫁衣。
风荷见此一惊,急急上前想要解救她,却发现这铁链用蛮力打不开。
青亭开口道:“怪不得我们找你不得,寻你不见,你怎么沦落到这地底下来了?”
杨柳依闻言抬眸苍凉一笑,说道:“我是被强掳来的,大致情况和你们上次掳我回青黛观差不多。”
“我们对你可比这好多了。”
杨柳依闻言哑然一笑。
青亭一边说一边研究这铁链,发现这东西被法术加固过,遂即掐指念诀破除此法。
好在这加固之法浅显易破,没两下就给解开了。
风荷搀扶着杨柳依坐下,见她身上新旧伤痕叠加,红色嫁衣破烂不堪,手一摸全是血。
再看杨柳依散发披肩,面色苍白,看来在此受虐已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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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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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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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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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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