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脑袋有点迷糊,赶紧去想颜姬她们,这才清醒过来。周冰倩娇颜微红,声音轻柔地道:“小妹虽然遭遇不幸,父母早丧,却也是幸运的,能够遇到大哥……”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无比娇媚。
杨鹏叹了口气,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其实,我这辈子恐怕也见不到父母了!……”
周冰倩不由的心头一动,眼见杨鹏神情悲伤,不由的伸出纤手握住了杨鹏的手掌。杨鹏突然感到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掌,不由的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周冰倩。见周冰倩的眼眸中全是关切担忧的神情,于是微笑道:“不用担心,大哥可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周冰倩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杨鹏道:“这些事情,我们迟早都是要经历的。将他们记在心里就好了,却不要总是为此伤心!他们在天上,肯定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啊!”
周冰倩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父亲,母亲,你们现在在看着女儿吗?”一种柔弱的情怀不由的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靠进了杨鹏的怀抱。杨鹏搂着这个可怜的女子,心中没有丝毫的绮念,只有一种怜惜的情怀。
好一阵子之后,周冰倩离开了杨鹏的怀抱,转过身来,羞涩地道:“谢谢你大哥,小妹好多了!”杨鹏微微一笑,道:“今后有什么心事,尽管来找大哥!”周冰倩点了点头。随即不知道怎么回事,娇颜突然红了起来,垂下臻首。
杨鹏见她这个样子,正感到奇怪,突然发现自己正牵着她的纤手。不由的一愣,想要赶紧放开,却感觉这样做的话太着痕迹了,只怕会令小妹难堪,一念至此,便假作不知,继续握着周冰倩的纤手。
周冰倩柔声道:“大哥,小妹回去了。”杨鹏道:“我送你。”周冰倩开心地看了杨鹏一眼。两人便手牵着手朝周冰倩居住的那座院落走去。
来到院子的拱门外,两人停下脚步。周冰倩羞涩而又希冀地道:“大哥进来坐一坐吧,小妹给你沏茶。”杨鹏心头一荡,笑道:“太晚了!大哥可不好进去了,否则对小妹的名声不好!”见周冰倩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不由的暗自震惊。周冰倩幽幽地道:“那好吧,小妹进去了。”杨鹏点了点头。周冰倩看了一眼杨鹏,走进了拱门,没走出几步,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才继续朝里面走去。
杨鹏直到周冰倩走进了绣楼,这才转身离去。脑子里不由的回想刚才周冰倩的神情和言语,不禁更加肯定了先前的判断,她对自己有意思!杨鹏苦恼起来,随即喃喃道:“或许是我想错了,她应该不是喜欢我,只是一种妹妹对大哥的情感罢了,那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情!”言念至此,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即思忖道:“杨贵就快要来了,到时候让他们见一面好好谈一谈,杨贵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小妹一定会喜欢他的!”随即又想到了之后的事情,笑道:“这婚礼,我这个做哥哥的可得费些心思了!等南方的战事一结束,我就给他们举行婚礼,一定要弄得热热闹闹的!”此时此刻,杨鹏对于周冰倩真的已经有了几分兄妹的感情了,不过杨鹏自己恐怕都还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早上,杨鹏召集所有留在汴梁的内阁成员会意,将准备提前对南方用兵的意图和原因说了出来,让大家各抒己见。大家议论一番,基本上都表示赞同杨鹏的决定。杨鹏见意见基本一致,便提议以耶律寒雨为主帅,总领平复南方的战事。众人感到奇怪,耶律寒雨问道;“大哥让小妹总领南方战事,那大哥做什么呢?”
杨鹏道:“刚才已经说了,这一次平复南方的战争必不会顺利,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只怕辽国、吐蕃都会来插上一手,还有我们内部的敌对势力。因此我要去燕京对付契丹人。”众人思忖着点了点头。
杨鹏看向产后第一次公开露面的耶侓观音,道:“观音替我坐镇汴梁!”耶侓观音比之生产之前明显消瘦了很多,听到大哥的话,不由的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冰,问杨鹏道:“那韩冰呢?”
杨鹏笑道:“韩冰身子越来越大了,精力越来越不够了,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休息,等着生孩子吧!”众人不由的笑了起来,饶是韩冰性格豪爽,见大哥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种事情,也禁不住羞涩难当,娇嗔无限。耶侓观音笑道;“韩冰你就专心生孩子吧,别的事情有我!”
韩冰通红着娇颜,嗔怪地道:“你也来捉弄我!”耶侓观音呵呵一笑。杨鹏看向颜姬,道:“‘华胥’要加一把劲,有任何情况就向我和内阁报告。”颜姬抱拳应诺。杨鹏扫视了众人一眼,神色郑重地道:“这一次平定南方之战,不会一帆风顺!很有可能在我们出兵南方的同时,会有多个国家来攻击我们!因此这一次,我们燕云要倾尽全力,既要顺利收复南方实现汉地的统一,同时也不能让其他的对手占到哪怕丝毫的便宜!”众人一起点了点头,都神色严肃的模样。
杨鹏对众人道:“散会后,内阁即刻传令各地的军府动员起来,同时筹集粮草运往燕京大同和洪州潭州。具体的,黄光负责钱粮调运,黄巧云负责监督各方行动,张翔负责军府军的集中和调度,耶侓观音则负责协调各方的行动,同时也要注意内部的问题,如果发生突发情况,耶侓观音可以临机决断!”扫视了众人一眼,“都明白了吗?”众人一起抱拳应诺。
杨鹏道:“好了,没有问题的话,就都下去办事吧。”众人站了起来,朝杨鹏一拜,鱼贯退出了大厅。顷刻之间,大厅里便只剩下了杨鹏和挺着大肚子的韩冰了。韩冰郁闷地道:“哎,现在就只有我无所事事了!”
杨鹏站起来,走到韩冰的面前,蹲了下去。韩冰目光闪亮地看着杨鹏。杨鹏握住了韩冰的一双纤手,微笑道:“谁说你无所事事啊!你现在可是肩负着十分重要的任务呢!为大哥我生孩子!”韩冰羞恼不已,抬起右手轻轻地打了杨鹏一下,嗔道:“这是什么话,难听死了!”
杨鹏侧着头把耳朵贴在韩冰的肚子上。韩冰见状,芳心中不由的升起幸福的感觉来。韩冰哈哈笑道:“我听见小家伙在叫爸爸了!”
韩冰噗哧一笑,“瞎说!孩子都还没生出来,怎么会叫爸爸呢!”杨鹏抬起头来,说道:“我真的听见了!是两个孩子呢,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韩冰见杨鹏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不禁相信了,一脸渴望地道:“可惜我不能像你那样去听一听!”随即气恼地问道:“孩子们为什么只叫爸爸,不叫妈妈呢?”
杨鹏又贴着梁红玉的肚子听了听,抬起头来笑道:“这会儿叫妈妈了!”韩冰开心地道:“反正都是你说的,我又听不见!”两人说着贴心的话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韩冰感到有些疲惫,杨鹏见状,当即扶着她离开了大厅。
安顿好了韩冰之后,杨鹏回到大厅。这时,早就接到命令的张德芳和王开两人已经在大厅中等候了。杨鹏对两人吩咐了一遍,两人应诺,离去了。
视线转到广州。赵恒接到钦差从漳州传来的报告,声称张浚正密谋造反,大惊之下却也难以置信,毕竟张浚一直以来的表现可用完美来形容,说他要造反,别说皇帝不相信,就是满朝文武也无人能信。
然而不久之后,广州城内却传出了流言,说张浚已经与燕云接触了,正密谋造反,要和燕云方面联合拿下广州。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传播这些言论的人中有一些声称是漳州过来的难民,并且声称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这些情况传到朝堂之上,赵恒和满朝文武都惶恐不安起来,对于张浚的信心不由的动摇了。再结合先前钦差的报告,只觉得张浚真的就是要造反了。有了这个想法,皇帝和满朝大臣都慌乱起来,太师黄琮道:“陛下,我们应该立刻采取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众大臣纷纷附和。沈与求建议道:“应当立刻调集大军讨伐叛逆!”
沈与求这么一说,许多大臣便附和起来,只见人人歇斯底里地叫嚣,简直恨不得将张浚碎尸万段一般。
赵恒看向黄琮,问道:“太师以为呢?”黄琮稍作思忖,朝赵恒抱拳道:“陛下,兵贵神速。想来那张浚并未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对他的叛逆行为做出反应,这正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叛乱的时候!吾皇圣明,应当即刻遣王师前往漳州!同时派出钦差大臣令其投降!在大军压境之下,他还能有何选择?只有老老实实向朝廷请罪这一条路可走!”
众大臣纷纷赞叹,这个说太师算无遗策,那个说太师料事如神,纷纷扰扰之中,张俊的事情仿佛已经解决了似的。赵恒不由的安心下来,道:“那么就照老太是的意思去做!就令曹勇为平乱大元帅,即刻率军赶赴漳州,同时令沈与求为钦差大臣,前往漳州招降张浚!”沈与求出列应诺,随即退回原位。
赵恒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对众大臣道:“诸位爱卿,无事就退朝了吧。”文武百官齐声唱诺:“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鱼贯退出大殿。赵恒叫道:“老太师,你留下来。”黄琮停下脚步,应诺一声。
待百官退下,赵恒兴冲冲地问黄琮道:“老太师,皇宫修建得如何了?”黄琮笑着抱拳道:“因为陛下圣德动天,因此连日晴好,施工进度非常得快,目前大体框架已经完成,以如今这样的进度,相信明年年底之前就能大致完工了!”
赵恒十分高兴,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太师真不愧是朕之肱骨重臣啊!这样一件大事办得如此妥帖!”黄琮连忙拜道:“为陛下效劳乃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赵恒高兴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昨天我又收到了两封奏折,一封是曹勇的,他希望朝廷开源节流停止修建皇宫,而将资金用作军费,说什么如今时局紧张,朕不应当只顾自己享受,而应将有限的资源用作整军备战!老太师以为曹勇所言可有道理?”
黄琮扬了扬眉毛,愤然道:“曹勇太失礼了!身为臣子,怎能如此说话?君父所作所为都是有道理,岂容臣子说三道四!”赵恒大为欣喜,赞道:“老太师所言真是再对也没有了!”顿了顿,道:“那么我便将曹勇的提议驳回了!”黄琮道:“不仅如此,陛下还应严词斥责!也好叫他引以为戒不要再说出此种失礼的言语来!同时也是对文武百官的一番警示!”
赵恒点了点头,道:“还有一本奏折,是李特送上来的,说民间疾苦,认为朝廷不应该再增加税赋,并且应当裁减不必要的税赋。老太师认为此言可有道理?”
黄琮怒声道:“李特真是该杀!此番言论分明就是妖言惑众!他如此言语分明就是说陛下不顾民间疾苦,这不是将陛下视作昏君吗?身为臣子,如此言论,实在有失身为臣子的本分,其心可诛!百姓供养陛下,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百姓!再者说,朝廷征收的赋税,也是为了保卫大宋,保卫大宋不就是保卫他们那些百姓吗!所有的花销可以说都是必须的!如今百姓虽然生活稍有困苦,陛下却更加困苦啊!陛下都能够忍耐,百姓难道就不应该忍耐了?”朝赵恒一抱拳,“臣请陛下捉拿李特治其妖言惑众之罪!”
赵恒温颜道:“老太师所言极是。然则李特所言虽然可恨,但毕竟是为百姓上书啊,我若治他之罪,总是不大好的。便下旨申斥一番也就是了。”黄琮感叹道:“陛下真是太仁慈了!”随即愤然道:“可恨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赵恒龙颜大悦。
曹勇见自己的上书不仅被驳回了而且还被训斥了一番,心里十分郁闷。就在这时,又有圣旨传来,令其即刻集结一部分兵马,会同其它各地的兵马前往漳州讨伐张浚。曹勇吃了一惊,连忙询问那个传旨钦差详情,然而那钦差却态度傲慢什么也不肯说,朝曹勇拱了拱手,便自离去了。
曹勇捧着圣旨,眉头紧紧地皱着。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令亲兵召集众将,将圣旨令其率军讨伐张浚的事情说了。众将面面相觑,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即日,曹勇便率领最精锐的三万兵马离开了驻地,至于南岭一线的防御,便交给麾下的几名重要将领负责了。对于南岭一线,他倒是并不担心,因为种种迹象显示,燕云方面都要到明年才会出兵,而且就算他们来犯,凭借着南岭万重山的险要地势,也定然可以抵挡住。真正令曹勇担心的却是张浚的事情,他担心张浚真的反叛了,那样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其实以曹勇对张浚的了解,原本是不担心的,然而张浚反叛的流言甚嚣尘上,而且他还得到可靠消息,说张浚对于朝廷召他家属前往广州的事情诸多推搪,如果这两件事只有一件事倒还好解释,可是两件事一起出现,就实在让人怀疑他反叛之事是真的了!
曹勇率领大军兵临漳州城下,随即得到消息,说张浚抓了知府,并且关闭了城门严阵以待,城墙上还挂出了燕云的双翅飞虎战旗。
曹勇大为恼火,当即挥军近薄城池。曹勇策马来到双方之间,冲着城门楼上扬声喊道:“张浚,出来说话!”很快城门就打开了,张浚单人独骑奔驰而出,来到了曹勇当面。两人相见,都不禁心生感慨,张浚抱拳道:“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曹勇愤然道:“没想到半年不见,当日那位慷慨激昂誓死效忠的大忠臣居然变成了背叛朝廷,背叛陛下的叛逆!张浚,你还有何话说?”张浚叹了口气,道:“老朋友,你我誓死效忠赵宋官家,究竟所为何来?”
曹勇一愣,随即皱眉不言。要是过去,他自然会说出忠于君父乃是天经地义人伦大道这样的话来,然而此话现在却说不出来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要他继续相信这一套鬼话,实在有些困难。“我是为了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曹勇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张浚笑了笑,“为了报答这所谓的知遇之恩,你不顾百姓的死活,不顾我们汉人的前程,也不顾千千万万将士的生命!为了这知遇之恩,你甘愿做赵家的奴才,甘愿将父母妻儿的性命全都交到赵家的手中!”
曹勇只听得冷汗淋淋,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张浚皱起眉头,斩钉截铁地道:“我可做不到这些!我绝不会为了一个腐朽的赵宋赔上全家人的性命!何况所谓赵家的知遇之恩,我早就还了,我并不欠赵家的!”看了一眼曹勇,语重心长地道:“老朋友!忠有大忠,义有大义!你切不可为了对赵宋官家的小忠小义而背弃了对整个天下的大忠大义,和对自己亲人的责任啊!”
曹勇眉头一皱,抬起头来厉声道:“不对!忠诚若是可以改变,还能叫做忠诚吗?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忠乃是立身之本,人生在世,若是选择了效忠的对象,便不可以改变!也许赵宋官家确实不好,可是我却只能为其尽忠!”
张浚无奈地叹了口气。
曹勇道:“张浚,你们没有胜利的可能,我劝你们早早投降,也变得生灵涂炭!”张浚正色道:“我也没有选择了!我知道赵宋管家的做派,如果我不能保住这座城池,便有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所谓的通敌之罪身首异处,其中就包括我最在乎的家人!我们只有与赵宋官家血战到底,搏出一条生路来!”
曹勇眉头一皱,“何苦如此,你们根本没有胜算!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投降,我会尽力请陛下宽宥你们的罪过!”
张浚斩钉截铁地道:“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好!”随即道:“老朋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来日大战不必留情!”曹勇长叹一声,抱拳道;“既如此,你多保重!”张浚也抱拳道:“你也多保重!”两人互望了一眼,各自勒转马头,回归了各自的阵营。
随即宋军战鼓声大响起来,宋军部队开始攻城了。出乎曹勇预料的是,城中军民居然表现得十分顽强,己方连续数日猛攻竟然不能取得任何进展,战事就此进入了胶着状态。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七月,太阳变得火辣辣的,大地一片亮堂,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挥汗如雨,汴梁的大街小巷就像这天气一样,更加的热闹了。琇書網
茶肆内,几个刚刚坐下的脚夫一边喝茶一边议论。只见一个身着褐色汗衫的汉子好奇地问对面的同伴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我这一路回来汴梁,不时看到调动的军队啊?”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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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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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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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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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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