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皱眉道:“这个董生怎么这么好心?”耶侓观音道:“我曾经对他有过大恩,可以说是恩同再造。他如此回报,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鹏释然了,点头道:“原来是来报恩的啊!”抬头看了一眼耶侓观音,“可是即便如此,观音也不可掉以轻心啊!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事情多得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保不准这个董生会不会暗藏祸心!可别在阴沟里翻船了!”耶侓观音没好气地道:“这一点我自然晓得,你不用担心!”杨鹏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辽国的耶侓观音智勇双全美貌无双,自然不须要我来提醒了!”耶侓观音听他如此夸赞自己,不由的心中美滋滋的,说道:“你去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就进城去!”杨鹏点了点头,朝耶侓观音拱了拱手,便离去了。
不久之后,杨鹏、耶侓观音及王开率领的二十个密卫来到营地外面。这时,耶侓观音已经帅同萧豹冲等两千将士在此等候了。耶侓观音看见耶律寒雨同来了,心中微微不喜,而董生却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杨鹏。刚才那董生见耶侓观音等人来了,便准备引领着他们入城,可是却听耶侓观音说还要等一个人,当时他就大感奇怪:‘耶侓观音什么身份,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让她来等候?’此时见到了来人,却感到十分陌生,不过见他器宇轩昂英武不凡,心中不由的疑窦丛丛。
耶侓观音对董生道:“可以走了。”董生收回思绪,连忙应诺,率领属下引领着众人往城池行去。一路上耶侓观音都没有理会杨鹏,而耶律寒雨却与杨鹏连辔而行显得十分亲密的模样,对于这样的情况,耶侓观音虽然装作没看见,可是心中却是嫉恨若狂。
众人跟随董生进入了泽州城,董生在前面殷勤引路,不时引经据典说些泽州的历史典故,倒让大家一路上不觉得烦闷。
杨鹏看了看泽州的街道,虽然此时天空尚有余辉,然而这泽州却显得十分的寂静,街道上行人寥寥,店铺大都关张,小贩也没有几个,整个泽州城给人的感觉是十分萧条的。路上碰见了一个老者迎面走来,不曾想他一看见点头哈腰陪侍在耶侓观音旁边的董生,居然吓得整个人都是一颤,一张菜色的脸孔唰的一下惨白起来,慌忙避到一旁的屋檐下,低低地垂着头都不敢看那董生。
杨鹏和耶律寒雨见此情景,不由的对望了一眼,均想:这个董生只怕不是什么好官,否则这里的百姓怎会如此怕他!
一行人来到府衙大门口停下,董生首先下马,随即奔到耶侓观音的马旁,趴了下去。耶侓观音皱了皱眉头,倒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踩着他的背脊下马来。杨鹏感到有些好笑,也感觉这个董生有些做作,在杨鹏看来,不管欠了别人多大的恩,也不至于把自己变得如此低贱吧!欠别人的,还就是了,何必把自己变成了奴才?
董生殷勤地将众人请入府衙大厅,随即令手下人摆宴,然后又令人好生招呼跟随耶侓观音而来的那些将士们。
酒菜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很快丰盛的珍馐美味和琼浆玉液便都送上来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董生亲自把盏,为耶侓观音满斟了一杯酒,然后又为其余众人把酒斟满了,最后才给自己斟酒。
放下酒壶,端起酒杯,朝耶侓观音拜道:“小人敬公主!”耶侓观音端起酒杯。董生先干为敬,耶侓观音却只是抿了一口。董生又给自己满斟了一杯,端起来对其他众人道:“下官敬诸位将军!”众人拿起酒杯来,董生又一口干了,众人也把酒干了。董生坐了下来,一样一样菜殷勤介绍,什么‘东坡肉’、‘蟹黄兜子’等等,居然都是中原的名菜,没想到在这关外之地,居然有这么正宗的中原名菜,可见这位董大人对于个人生活是非常讲究的。
众人吃喝闲聊,董生决口不提政治,只是说些当地的历史掌故以及中原的各种名菜,上下千年的历史秘闻他简直无所不知,而中原各地的名菜他也是如数家珍,众人一边吃喝一边听他说着这些,倒也觉得非常新奇。
用过酒宴之后,董生请众人来到后院,摆下茶水点心,招来歌舞伎助兴。众人只觉得茶点清甜可口,而那些轻歌曼舞也是十分的赏心悦目。耶律寒雨在杨鹏耳边小声道:“这些歌舞伎应该都是江淮人,别说关外,就算北地中原也绝没有这样娇媚柔弱的女子!”杨鹏这才注意到,不由的点了点头,小声调侃道:“这位知府大人可真会享受啊!”耶律寒雨冷哼一声,“凡是会享受的官员,就绝对不可能是好官!这家伙也不知平时搜过了多少民脂民膏!”耶律寒雨虽然早已不是辽国公主了,却依旧情不自禁地会这样去看待问题。杨鹏呵呵一笑。
旁边的耶侓观音见杨鹏和耶律寒雨耳磨私鬓低声密语,不由的醋意上涌,很不痛快,没好气地喝道:“真是吵死了,叫她们都退下!”歌舞嘎然而止,董生吃了一惊,赶紧挥退了众歌舞伎,众歌舞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躬身退了下去。
董生忐忑不安地来到耶侓观音面前,躬身请罪道:“小人罪过,小人没想到公主不喜欢歌舞!”
耶侓观音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董生应了一声,“小人带公主去下榻处!”耶侓观音站了起来。董生扭头对身边的几个属下吩咐道:“你们带众位将军去休息!”众属下应诺一声,上前来,将杨鹏他们几个领了下去,董生则亲自领着耶侓观音和她的女卫士们往最精致豪华的那座院落走去。
杨鹏和耶律寒雨跟随一个僚属走进一座小巧的院落。那僚属躬身道:“被褥都是刚刚换上的新的,两位将军若还有什么须要,请尽管吩咐。”
杨鹏道:“没有了,你下去吧。”那僚属应了一声,离去了。
杨鹏和耶律寒雨走进了房间,果然看见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几净窗明都非常洁净的模样,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杨鹏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提了提放在桌子上的茶壶,慢慢一壶还是热的,于是倒了一碗,只见茶汤碧绿,显然是最上等的茶叶沏出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悠远淡雅的清香缓缓从胃部荡漾开,最后浸润了全身,杨鹏只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那样的清爽,忍不住感慨道;“好茶!他***,一个知府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比咱们自己喝的茶还要好!”随即一口干了,兀自意犹未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耶律寒雨走了过来,在杨鹏旁边坐下。杨鹏放下茶杯,拿起另一只干净的茶杯,放到她的面前,提起茶壶给她斟满了,笑道:“你也尝尝。这贪官喝的茶果然非同凡响,咱们平时可是喝不到的。”
耶律寒雨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点头道:“甘冽清香,确实不同凡响!”看了一眼杨鹏,调侃道:“这样的茶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如果想喝比这好十倍的茶也喝得到!只是你呀宁愿多打造一杆长刀,也不愿喝好一点的茶水!”
杨鹏呵呵一笑,“要喝好茶还是喝别人家的吧,要自己掏钱的就算了,能多打造一口长刀可比喝这些个玩意儿有用得多!”随即提起茶壶给自己满斟了一杯,又给耶律寒雨面前的茶杯添满了,放下茶壶,拿起茶杯,笑道:“乘这机会,多喝点,反正不要钱,喝了也白喝!”说着便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很享受的模样。耶律寒雨白了杨鹏一眼。
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朝门口看去,只见王开进来了。王开来到桌旁,抱拳道:“主人,主母!”杨鹏放下茶杯,问道:“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回主人的话,属下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安排下去了!”杨鹏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思忖之色。
夜色渐渐地浓了,府衙里的声音渐渐地消逝,灯火渐渐地黯淡下去。
然而知府董生却还没有休息,正在书房中与几个手下军官密商。董生对几个军官道:“到了半夜时分,你们一起动手!第一队、第二队、第三队堵住西跨院,不要让耶侓观音的兵马冲出院落,第四队则冲进后院,其他人都不要活口,只须要留耶侓观音一个活口就可以了!都听明白了吗?”众军官齐声道:“明白了!”
“很好!都下去准备吧!事成之后,你们人人都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众军官不由的十分心动,朝董生拜了拜,匆匆离去了。
原来这董生对耶侓观音如此殷勤,根本就是包藏祸心。今天白天的时候,当他听说耶侓观音率领麾下叛军朝自己这边来了,登时惊惶不已。然而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计策,觉得若是能够利用自己与耶侓观音的关系设下巧计,定可一举生擒耶侓观音,这可是盖世奇功啊,事成之后自己定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他整个人都火热了起来,于是赶紧精心安排。第一步,便是亲自去迎接耶侓观音,将其骗入城中,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第二步,尽起他麾下的兵马攻击衙门,生擒耶侓观音,此时耶侓观音他们已成瓮中之鳖之势,想来此事定然是手到擒来,不会费多少力气的了。
众军官离去了,董生坐在椅子上幻想事成之后升任高官的风光场景,不由的笑了出来。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于是起身,匆匆离开了府衙,去了城中的军营。为了防止被耶侓观音方面察觉到端倪,董生并没有通知自己的妻儿老小,至于那些歌舞伎和仆役就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因此,虽然府衙即将变成屠宰场,可是董生的妻儿老小和阖府的歌舞伎以及仆役还全都蒙在鼓里,沉浸在梦乡之中。www.xiumb.com
董生来到军营,此时万余兵马已经准备就绪了。这泽州做为州府之城,又位于通衢要道之上,因此有万余地方军归知府辖制,以维护地方秩序和治安,这万余泽州地方军便是董生仗以行使阴谋的凭借。
董生先到大帐中换上了铠甲,然后出来,骑上一名军官牵来的战马,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众军之前。扫视了众军一眼,扬声道:“将士们,荣华富贵已经送到了咱们的面前,就等着咱们自己去取!那耶侓观音,乃是帝国的叛逆,若被我们擒住送交朝廷,我等便立下了旷世奇功啊!升官发财自是不必说的,过了今夜,你们个个人都将富贵无比!”所谓财帛动人心,富贵摇人意,众军将士听了董生这样一番话,都不由得财帛动心,面红心热,恨不得立刻就杀进府衙擒拿耶侓观音。
董生将众军将士的神态看在眼里,暗暗得意,扭头问身边的一名军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话音刚落,外面的街道上便传来打更的声音,梆梆梆三下,然后是一声锣响。军官连忙对董生道:“刚好三更天了。”
董生道:“正是做大事的时机,即刻按计划行动!”众军官齐声应诺,随即率领部下奔出了军营,朝府衙奔去。
董生自己则在几十个亲信的陪同下,登上了军营中的一座不久前刚刚立起来的瞭望楼,朝府衙方向望去。董生居高临下,目光越过千檐万瓦,只见远处的府衙,亭台楼阁屋宇连绵,一片静悄悄的景象;与此同时,还看见手下的兵马正沿着一条街道快速前进,不断逼近府衙。董生不由的激动起来,心中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久之后,他看见手下的兵马包围住了府衙,可是事情却出了一点点变故,计划中兵马抵达门前,传出暗号,里面的人应当立刻打开大门将兵马放进去。然而眼前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只见众军将士全都拥挤在大门外,好半晌大门都没有打开。
董生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皱眉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天杀的怎么不开门?误了大事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就在这时,只见门口的那些兵马不耐烦了,竟然强力撞开了大门,随即众军将士蜂拥而入。董生流露出了笑容,觉得手下的这些个军官还是有当机立断之能的。可是他的笑容却突然嘎然而止了,因为他看见原本黑暗的前院突然亮堂了起来,四周的高处出现了无数人影,几乎同时,便看见涌入前院的己方兵马纷纷栽倒在地,虽然隔得很远依旧能听见惊恐的惨叫声和呼喊声,随即便看见他们争先恐后向门外逃去,他们显然是遭到了伏击。
董生瞪大了眼睛,心中难以置信。随即狠辣之色涌上面庞,冲身边的人喝道:“快去前面传令,任何人都不许后退,违者全家连坐!叫他们不要害怕,府衙中的叛军没有多少人,给我冲进去,杀光了他们!”身边的亲信应诺一声,迅速下了瞭望塔,骑上马奔出了军营。
就在这时,董生只见那个被耶侓观音另眼相看的男子率领几十人突然冲出了大门,杀入己方大军中间,如虎入羊群,杀得己方将士一片混乱狼奔豕突!董生面色微变,喃喃道:“难怪你对他另眼相看青睐有加,果然是罕有之虎将啊!”随即面上流露出狠辣的神情来,“任你有三头六臂,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杨鹏率人在敌军丛中左冲右荡地大杀了一阵,随即便退回了府衙,府衙大门轰然关上。契丹军将士惊魂甫定,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这时,董生派出的那个亲信骑马来到众军中间,大声叫道:“大人有令,继续进攻,不许后退,违者全家连坐!大家不要害怕,府衙中的叛军只有两千来人,咱们比他们多得多,一定可以打败他们!快进攻,冲进去,杀光了他们!快,啊!”只见一支利箭从府衙中飞出,正中那亲信的胸膛,亲信惨叫一声,翻身栽下马去。契丹军将士见此情景,更加惊骇,连忙朝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冲出来的那个可怕的男人正站在大厅的屋檐上,手中握着一柄强弓。只见他拔出三支箭矢,搭上弓弦,开弓满月对准了这边。众契丹军将士立刻惊慌起来,纷纷四处躲避!
嗖!只听见箭矢破空的尖锐响声,随即三声惨叫同时响起,只见三个来不及躲避的军官或被箭矢射穿了胸膛,或被箭矢射穿了后背,三声惨叫做一下响起。契丹军将士纷纷后退,原本水泄不通的大门前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
远处的董生见此情形,气得要死,一个劲地骂道:“废物!废物!……”随即派人前去严令众军向前,限一个时辰之内拿下府衙,否则众军官个个有罪。
众军官接到这样的命令,知道是没有退路了,心里不由得发了狠气,当即挥军强攻。耶侓观音的部下全力抵挡,奈何众寡悬殊,很快就被对方攻破了大门。随即双方在前院鏖战,契丹军仗着人多势众不断压缩对手的空间,叛军们的处境渐渐不利了。就在这时,站在屋脊上的杨鹏突然箭发连珠,箭箭都指向契丹军中间指挥作战的军官,随着契丹军军官一个个被射杀,契丹军士气动摇,叛军乘机反击,契丹军竟然连连败退,眼看就要退出大门了。远处的董生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眼前的情况与他之前的预料完全不同,他原本以为只要将耶侓观音骗进了城池,后面的事情就容易了,却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眼前这样不胜不败不尴不尬的局面,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他除了不断派人督促前面的将士拼命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不由的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赫然看见城门居然打开了,大队叛军正汹涌进城。董生的面色唰的一下雪白了,也顾不上去想原因了,脑海中只涌出一个念头:赶快逃!
当即顾不上别的,赶紧奔下瞭望塔,带着众亲信准备逃出军营。然而还来不及逃出军营,就看见近千叛军战骑如狼似虎地奔涌而来。董生吓得魂飞魄散,勒转马头倒奔,然而军营只有一处大门可供出入,董生等奔到栅栏前,无路可逃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叛军已经包围了上来,董生他们是插翅也难逃了。
与此同时,萧骨督、萧乎努率领主力赶到府衙外,一鼓作气便将契丹军将士冲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契丹军将士四面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萧骨督和萧乎努没有理会那些溃逃的契丹军,而是奔入府衙去见耶侓观音。见耶侓观音完好无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拜道:“公主!”耶侓观音面色冷峻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一旁的杨鹏,美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味道,“真是多谢你了!”杨鹏笑道:“我们两个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耶侓观音嫣然一笑。杨鹏看了看周围的叛军,说道:“其实你也做好了准备,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应付得来的!”
这时,一名军官奔了上来,向耶侓观音跪禀道:“公主,我们抓住董生了!”耶侓观音的神情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喝道:“把他给我带上来!”军官应了一声,奔了下去,随即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浑身血渍的中年人上来了,正是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知府董大人。
军官喝道:“跪下!”董生却昂然站立,完全不理会。军官大怒,朝他的脚弯狠狠踹了一脚,啪的一声。董生只感到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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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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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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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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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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