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穿越了!

  而且穿在了昨天晚上自己看的那个小说中!

  这也就算了,她竟然穿成了全书最大的炮灰——大反派的恶毒前妻。

  而此情此景……

  莫非是原主为了保命,已经将宁王府世子萧云珩送给了喜好男色的陈大人玩弄??

  果不其然,里头传来了一阵劈里啪啦砸东西的狼狈声音,紧接着,是陈大人鄙夷嘲弄的斥骂:“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呢?你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若想多活两日,我劝你识相一些——”

  紧接着,是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伴随着萧云珩压抑的呻吟。

  陆惜月紧张得冷汗都下来,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那陈大人的帐子中,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这个时候她要是贸然冲进去说自己反悔了,不仅救不出萧云珩,还可能连累自己也被那陈大人针对!

  她要想个法子才是。

  陆惜月脑子里头飞快地回想着书中的情节,目光忽然顿在旁边草丛中盛放的野花上。

  陆惜月脑子中灵光一闪,当即薅下了几朵野花,藏在了袖子中,然后猛地冲进了陈大人的帐子中。

  帐子中,萧云珩被踹在地上,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鞭子。

  萧云珩被送进国公府的时候就已经筋脉尽毁,被废了武功,身子一直病弱,如今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孱弱苍白,嘴角和衣衫上都是斑斑血迹,看起来属实惨。

  陆惜月慌慌张张冲进去的时候,正好冷不丁地跟萧云珩四目相对。

  萧云珩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森冷的寒冰一般,死死地凝着陆惜月,浓浓的恨意如同化不开的墨一般,深沉而极具压迫感。

  若是他的目光可以化作利剑,陆惜月此时恐怕已经被片成一片片的了。

  陆惜月被看的心慌,急忙走过去,假意往他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骂道:“贱人!你做什么!能够伺候陈大人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不乐意!”

  这一记耳光看起来凶狠,其实陆惜月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并且趁着打耳光的时候,将袖子中的花瓣抖进了萧云珩敞开的衣领中。

  萧云珩被打了一记耳光,也没有开口,只是用更加幽冷而冰寒的目光死死剜着陆惜月。

  陆惜月被看的心里发毛,急忙仓皇地避开了他的注视,转而看向了姓陈的官差。

  “陆娘子你进去罢,便是他再硬的骨头,到了我手上,我也要他服服帖帖的。”陈官差目光淫邪地看着萧云珩,眼底闪过了一抹阴冷。

  陆惜月强自镇定地看向了陈官差,道:“陈大人,这贱奴恐怕没有福气伺候你了。”

  这话一出,陈官差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可怖的阴翳和杀意来。

  “陆娘子,你戏耍陈某?”陈官差沉声问。

  陆惜月急忙摇头,忐忑不安地说道:“我哪里敢戏耍大人!只是我方才忘了告诉大人,这贱奴身上可是有病的!”

  这话一出,陈官差半信半疑地看向了陆惜月,冷声道:“有病?有什么病?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教你们一家子都好看!”

  陆惜月诚惶诚恐地道:“大人,这贱奴真的是有病!不信您瞧瞧!”

  陆惜月话说得软乎,不过却上前了一步,当即拉起了萧云珩手臂上的衣衫。

  那陈官差睁一看,明亮的灯火下,萧云珩的手臂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疹子,就连脖子上,胸膛上也都是,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头皮发麻。

  这红疹子看着就像是染了重症的!

  “晦气!赶紧带着他滚出去!”陈官差眼底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冷冷地看向了陆惜月。

  听见陈官差让他们滚,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陆惜月这才隐隐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将遍体鳞伤的萧云珩扶了起来,出了陈官差的帐子。

  见陆惜月扶着萧云珩出来,帐外的其它官差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那神色落在萧云珩的眼中,更让他觉得耻辱难当,杀了陆惜月的心都有。

  “你,没事吧?”陆惜月扶着萧云珩走了一阵,回到了他们的帐子中,这才低声问道。

  萧云珩闻言,狠狠地推开了她!

  他的背上满是血迹,本来白色的衣袍被染红了一片,加上因为花粉过敏产生,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孱弱和诡丽。

  陆惜月始料未及,被他推得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不过自己心中有愧,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地看着萧云珩。

  然而,萧云珩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自己跌跌撞撞地朝着河边走去。

  月色稀薄,只能勉强看到路,萧云珩本就受了伤,走起路来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看着萧云珩孤寂落寞又单薄孱弱的背影,陆惜月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原主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生怕自己死太慢吗?

  陆惜月走了下神,就听见噗通一声下水的声音。

  如今虽然是夏日,不过那河里头的水到了晚上还是彻骨凉的。

  他背上都是伤口,就这样泡进冷水中,这不是找死吗?

  陆惜月知道他死不了,赶紧回了帐子,想要找身干净的衣衫去给萧云珩。

  然而,刚走进帐子,就听见了躺在地上的陆母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帐子中没有灯,陆惜月看不清陆母的神色,赶紧伸出手去探了探陆母的额头。

  书中原主将萧云珩送给陈官差,是因为陆母发了高热。

  陆惜月这一摸过去,果然烫得她的手心都在发颤。

  而且看这个温度,应该烧了许久了。

  陆惜月急忙掀开帐子,跑到那些官差烧火的地方,好话说尽,才借了几根柴火搭在自己的帐子前。

  有了火光,陆惜月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陆母面色已经烧得通红。她身上还盖着两张紧实的棉被,这会儿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www.xiumb.com

  她急忙拿来毛巾,然后快速掀开了陆母身上的被子,解开了她的厚衣服。

  又从行李里找到一壶陆父生前藏的酒,将白酒倒在毛巾上,大力地给陆母擦身子。

  费劲地将陆母的身子都擦拭了一遍,扶起了陆母,喂着她喝了大半碗水。

  一碗水下去,陆母这才迷迷蒙蒙地转醒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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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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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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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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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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