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时间里,徐淼热情款待了那冯智良以及他手下带来的冯家的私兵一番,每天都好酒好菜供着他们。
虽然这帮人也都常年生活在海边,海鲜都吃腻了,可是徐家厨子烹制出来的那些海鲜,还是让他们吃的眼睛发亮,觉得以前的海鲜都是白吃了,这些看似普通的海鱼居然还能烹制的如此美味,一个个都吃的非常酣畅淋漓。
而且徐淼这次拿出的酒水,也是徐家的高度蒸馏酒,一口下去让他们一个个辣的龇牙咧嘴,喝的是欲仙欲死,大呼痛快。
除此之外,徐淼还每个人赏了他们一笔钱,更是让这些冯家来的水手以及护卫们乐不可支,连连向徐淼道谢。
这一趟其实他们来的时候,心中并不高兴,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一趟差事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油水,只是跑一趟海州来送一些粮食罢了,又不是出海做买卖,所以估摸着这一趟是白跑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海州刺史大人居然出手如此大方,每个人都给了他们一笔重赏,这比他们往日里为冯家跑一趟海赚的还多,如何不让他们一个个都乐歪了嘴巴连连向徐淼道谢。
至于那带头的冯智良,徐淼更是送他了一件精美的琉璃兔子,看的那家伙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捧着这小小的晶莹剔透的琉璃兔子,手抖得跟筛糠一般。
虽然他作为冯家的族人,也跟着冯家见识过一些宝贝,可是像这样精美的琉璃,却还是平生仅见,而且在他看来,此物绝对价值连城,作为传家之宝都不为过。
徐淼出手就送他如此贵重的一件礼物,让冯智良真的是受宠若惊,激动的难以自己,一双手捧着这琉璃兔子抖得厉害,连忙拜倒说不敢当,这东西太贵重了,他受之不起,请徐淼收回。www.xiumb.com
徐淼当然不会收回,将他搀扶起来,笑道:“这不过就是给你家孩子的小玩意儿罢了!拿回去给孩子玩儿!不值多少钱的!你只管收下好了!
至于冯公那边,我另外备了一份薄礼,你们回去的时候,代我转交给冯公,多谢冯公此次慷慨相助,他日有机会,在下定会登门拜谢!”
说着又让人给冯智良送过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又是足足放了三四件大大小小的精美玻璃制品,看的冯智良眼花缭乱,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心中怪叫这徐大人实在是太豪了吧?出手居然如此大方。
这其中任何一件拿出去都价值千金,完全顶的上冯盎送徐淼的那三千石粮食了,而且也顶的上他们跑这一趟的运费了。
虽然途中他们损失了两条船,可是这随便一件,也能足够弥补他们此次损失的那两条船了,可以说这次冯家非但没有赔钱,反倒是还着实大赚了一笔。
徐淼如此豪阔的手笔,算是彻底将这冯智良给折服了,连连向徐淼道谢,小心翼翼的命人将这一箱礼物收了起来。
徐淼在设宴款待冯智良的时候,向他打听了一下冯家那边的船队情况,以及平时他们冯家的船队主要都做一些什么买卖。
冯智良倒也没有瞒着徐淼,告诉徐淼说冯家却有一支实力不小的船队,大大小小的各种船只大约有百条左右,平日除了在岭南沿海一带巡逻之外,主要也就是南来北往的替冯家倒腾一些货物,也算是冯家的一个产业。
而冯家的船队,其实平时很少跑远路,平日最远向北也就是到江南道沿海一带,向南也不过就是到交州也就是后世越南北部一带。
向这次这样,跑到海州,这也算是非常少有了,主要是冯盎听闻了徐淼被贬到海州为官,要粮食赈济饥民,才调了几条船,给徐淼帮一个忙。
徐淼听罢之后大致也明白了冯家船队在冯家的地位,冯盎并没有太重视海贸,虽然也拥有这么一支船队,但是在冯家的地位并不高,并不受重视,主要也就是承担一些平日里岭南沿海巡逻的事情,偶尔做一些海运。
徐淼不由得暗笑冯盎这是捧了个金饭碗讨饭,他们冯家根本没有意识到海上贸易可能给他们冯家带来多大的利益,只是把船队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力量,平日根本没有给予重视。
而冯家近百条大大小小的船只,居然连一条木兰舟这样的大船都没有,最大的船也只有徐淼现如今拥有的这两条木兰舟的一半左右,难怪在海上也跑不远,多是在岭南一带沿海活动。
不过暂时他却也不会把海贸的真实好处告诉冯家的,至于未来,那也必须要等他的船队建立起来之后,让冯家看到他的船队带来巨大利益之后再说带不带他玩儿了。
至于公孙正在港区这里,再次见到了妹妹公孙婧,当再次见到公孙婧的时候,公孙正这个兄长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当年他们公孙家对待这个妹子的不公,甚至可以说是虐待,公孙正就感到十分惭愧。
公孙正对公孙婧深施一礼,双眼含泪说道:“在下见过夫人!多谢如夫人当初不计前嫌,为在下求情,才让在下苟活至此!在下今日当面叩谢夫人了!”
说着便当真撩起袍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孙婧面前,诚心实意的对公孙婧磕了三个响头。
公孙婧见到自己这个长兄的时候,同样也心情十分复杂,童年在公孙家的那一幕幕回忆都涌上了心头,她因为身份的缘故,在公孙家承受的那种种不公,甚至是各种的虐待,让她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兄长,在她小时候却并未维护过她,也未曾照顾过她,反倒还带头经常欺负她。
虽然那次偷窥事件后来公孙正解释过了,那只是一场误会,可是这也依旧无法抹去当年在公孙家承受过的那些屈辱,也无法抹杀掉公孙正当年欺负她的那些记忆。
这些所谓的亲人,曾经伤她太深,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起当年在公孙家的那些日日月月,公孙婧依旧是难以释怀。
可是原本她可以坐视夫君将曾经虐待过她的那些亲族们置于死地,特别是眼前这个兄长,只需要坐视不理,那么此人便铁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最终却还是因为内心中对亲情的最后一丝眷顾,让她向夫君说出了饶过这个兄长一命。
看着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的公孙正,公孙婧却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再说出一句狠话,因为她这几年也在关注着这个兄长,知道他这两年多来在岭南的所作所为,她也知道这个兄长这两年多来,变化很大,真的在岭南踏踏实实的为徐家在做事。
看看现如今皮肤黧黑而且瘦削的公孙正,她想象得出,这两三年来,公孙正在岭南那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于是心中的恨意也就顿时淡了许多。
最终她轻咬了一下贝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下心情,用平淡的语气说到:“罢了!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了!念在这两年你能够痛改前非,好好为我夫君尽心做事的份上,过往之事我都不计较了!起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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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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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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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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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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