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位小徐大人并未失了圣心,未来肯定是迟早要被召回朝中的,他本来没有什么靠山,现在碰上徐淼这样一个深得帝心的当朝重臣,要是还不赶紧抱紧大腿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头被驴踢了。
更何况这次他配合徐淼,搬倒了陈家和王家,这两家势力都不小,如果不抱紧徐淼的大腿,今后那两家背后的势力,想要报复的话,不敢拿徐淼如何,但是收拾他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这张荣又不傻,当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于是他立即叉手道:“请大人放心,下官愿尽心竭力辅助大人,但凡大人有令,下官莫敢不从!”
“好了,那么今后就有劳你多费心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该说说这朐县县丞的事情了!”徐淼笑着对着张荣说道。
朐县的县丞,自从徐淼端了陈家之后,便陷入到了惶惶不安之中,自从前任县令被罢官流放之后,县里这段时间就由他暂理县令之事。
这段时间他可是着实帮着陈家还有县里的另外两家大户人家,做了不少恶事,为了帮他们讨债,着实抓了不少欠债不还,所谓的“刁民”。
但是从这位徐大人来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就把偌大的陈家给端了之后,他就发现风向变了。
这位徐大人,是个爱民的官,见不得这些劣绅们戕害百姓,而他之前却助纣为虐,着实帮着陈家他们戕害了不少百姓,这下他就开始坐卧不安了起来。
这几日下来,他多次登门想要拜见新任刺史大人,但是都吃了闭门羹,徐淼不是不见他,就是不在州衙去了怀仁县。
他求见张荣,结果张荣也同样以公务太忙为由,不肯见他,这就更让这个县丞忧心忡忡,只觉得自己恐怕也要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当徐淼从怀仁县回来之后,先处理了那些聚集到朐县求见他的各县士绅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长史张荣和录事参军肖靖来了朐县县衙。
徐淼一到县衙,就着令这县丞将近期衙门的卷宗交给肖靖审阅。
当肖靖带着几个州衙的参军,一起审阅这些卷宗,看罢了那些卷宗之后,立即便从中挑出了一大堆的卷宗,交给了徐淼。
徐淼冷哼一声,惊堂木重重的就拍在了大案上,厉声喝道:“袁县丞,你可知罪?”
这姓袁的县丞一听,脸就顿时白了,心知自己完蛋了,当即脸色煞白扑倒在地,叩头道:“下官知罪!下官……下官实在是该死!但是请大人听下官解释!”
徐淼虎着脸冷冷的看着这个袁县丞,冷声说道:“好!本官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
这个袁县丞赶忙哭丧着脸,对徐淼说道:“大人,下官其实也并非无良之人!这些事情,虽然是下官所为,可是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呀!
下官只是一个县丞,前任县尊去职之后,县令之职便一直空悬,下官只能代为属理县里的事务!
可是那陈家下官实在是得罪不起,无奈之下,才受其指使,帮他们做了不少恶事!
下官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下官确实是实属无奈呀!
下官也是读圣贤书出身,又岂能毫无良心,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良心颇有不安,虽然帮那陈家他们抓了不少人,但是大人也可查一下,下官从未让人对他们用刑,仅仅只是将其看押了起来!
而那些牢中受刑的百姓,皆为牢头和狱卒们自作主张,收受了陈家等富绅的贿赂,擅自对那些牢中百姓行刑所致,绝非下官下的命令。
下官还为此还斥责过那牢头,不许他在牢中肆意妄为虐待那些可怜之人,但是那牢头却仗着陈家撑腰,拒不听命于下官,还威胁下官,说下官是否想要和陈家为敌!
下官虽然贪生怕死,贪恋权势,但是却也是良心未泯,陈家以及另外两家给下官送的那些贿赂,下官一文都未曾动用,全部封了起来,藏在了床底!
下官想着有朝一日,用那些钱,能赈济一些饥民,也算是为下官赎罪,大人如若不信,现在便可派人去下官住处床下找到那些贿赂的钱财!
还望大人明鉴!”说完就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徐淼皱了皱眉头,立即下令带牢头过来问话,并且派人去那县丞的住所之中搜查,果不其然很快就从县丞床下找到了二百多贯钱,带回到了县衙大堂之中。
牢头战战兢兢的被带入大堂,当即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向徐淼参拜。
“尔等休要害怕,本官问你,牢中关押的那些曾经欠陈家钱粮还不起之人,被拿入大牢之后,袁县丞可曾下令,命尔等对其施刑?严刑逼迫他们还钱给陈家吗?
你实话招来,若被本官查证你话中但凡有一句假话,本官剥了你的皮,把你挂在城门上示众!”徐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厉声对这个牢头问道。
牢头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攀咬袁县丞,吓得屁滚尿流的连连磕头请罪,说道:“启禀大人,袁县丞确实未曾命小的们对那些刁民……哦不……是那些百姓施刑!
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自作主张,对那些百姓施刑的!大人明鉴,小的也是无奈呀!小的也是受那陈家胁迫,不得不为之……大人饶命呀”
徐淼听罢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怒之色,他一到朐县,便就派了自己人到朐县县衙之中查看牢中的情况,发现不少欠陈家钱,被县里抓入大牢的百姓,被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些人被折磨的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甚至经查,已经有人被生生折磨的死在了牢中,人数还多达六七人之多。
之所以他等着腾出手来收拾这个袁县丞,就是想要为那些百姓出口恶气,但是现在看来,他对那袁县丞还是多少有些误会。xiumb.com
那个袁县丞虽然是个贪恋权势之人,不敢得罪陈家,但是却还算是良心未泯,虽然表面上帮陈家拿人,关入大牢,但是却并未下令虐待那些可怜的百姓,显然还算是良心未泯。
倒是这个牢头,却甘愿充当陈家的走狗,为了巴结陈家,在牢中擅作主张,对那些百姓施以酷刑。
事情问清楚之后,徐淼当即便厉声喝令,将这个老头扒光了拖到县城的十字街街口,当众先抽他三十鞭,让他体验体验那些被他严刑拷打折磨的百姓,打死不论!
然后再将其就地处斩,人头悬于城门之上,示众一月,弃尸城外荒野之中,禁止其家人为其收尸。
另外现有牢中的那些参与过对无辜百姓施刑的狱卒,全部鞭二十,逐出县衙,流千里!县衙重新招募狱卒,另选牢头。
那个牢头听罢徐淼的判决,顿时哭爹喊娘的疯狂求饶,但是却立即便被拖了出去,到了朐县县城的两条主街的十字路口,立起刑架,派人到城中宣扬,令百姓到十字街口观刑。
朐县县城的百姓们,听闻消息,不管和这牢头还有狱卒有没有仇的,都纷纷跑来看热闹,因为谁都知道,大牢之中的这牢头和狱卒十分歹毒,甚是可恨。
现在他们倒霉了,不管跟他们有没有怨有没有仇的老百姓,都非常乐意看着这帮孙子倒霉。
于是一时间十字街口热闹非凡,前来围观的百姓,把十字街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伸长脖子等着观看行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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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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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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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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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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