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听徐淼更是鼻子都被气歪了,因为他直到这时候才听说,前任海州刺史居然是个贪官,在朝廷下旨各地州县建立义仓,在长安和洛阳建立常平仓之后,海州也建立了义仓。
但是那前任海州刺史,却勾结商贾还有地方劣绅以及手下的官员,把义仓的粮食给倒卖掉了,等海州出现旱灾又遭遇风暴之后,海州州县义仓原本应该准备拿出来赈济灾民的储粮,却早已被他们一群贪官污吏勾结商贾和地方士绅给倒腾光了。
也就是说他到海州之后,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赈灾用的粮食问题。
徐淼当即便跑去找民部尚书戴胄闹,要戴胄给海州拨粮,没有就从其他地方调,但是却被戴胄赶出了民部的衙门。
徐淼又跑去找房杜告状,但是房杜二人却也说他们帮不上忙,因为北方的青州、登莱等地同样也遭了旱灾,比起海州还要严重,需要先调拨赈灾粮食前往这几个州赈灾。
而海州那边眼下短时间之内,无法筹措到足够的粮食赈济海州,但是朝廷也已经下旨让周围的泗州、徐州等地先筹措一些粮食给他用于赈灾。
但是如何能解决海州灾民的问题,还需要他先去海州之后,在海州当地想办法自救,如果能解决海州灾民的问题,渡过开春到入夏之间的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还不让海州饥民闹出大乱,就看他的本事了。
徐淼于是又跑去找李二哭诉,说他被坑了,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海州义仓空空如也,让他去海州赴任,朝廷又不给他拨足够的赈灾粮食,就算是把他给炖了也喂不饱那么多饥民呀!
谁知道李二比戴胄和房杜还要无赖,直接翻着白眼说什么要是好办的话,还要他作甚,如果他不干的话,那么就把他发配到剑南道去,然后就指着大殿的门口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于是徐淼气急败坏的就滚出了大殿,一路上在心中大骂李二是个狗皇帝,自己怎么就跟着他混呢?这家伙实在是太缺德了。
李二和一帮大臣,这是合伙在坑他,要看看他有什么真本事没有,看他会不会在海州出丑,这是逼着他自己想办法到海州赈灾。
所以徐淼便派人火速赶往海州,命吕荣带人先摸清楚海州的民生情况,还有就是海州当地州县之中的豪绅之家的情况,因为他知道,如果想要有效的赈灾,那么就必须要先弄清楚海州当地的豪绅的情况。
他一点都不相信,海州的地盘上真的没有粮食,这时代许多地方豪绅占了大量的土地,他们从来都不缺粮,只是他们却绝对不会在灾年的时候,把自己的粮食平价卖掉平抑粮价赈济灾民。
这些人最常干的事情就是趁着灾年惜售,来哄抬粮价,趁机大捞一笔。
既然李二他们要他去海州跳这个坑,那就要先弄清楚海州都有谁在捂着粮食不肯出售,又是谁在哄抬粮价,这就需要在他抵达海州之前,先搞清楚。
当徐淼乘船到了徐州的时候,闹出了刺客的事情,也就暴露了他的行踪,当过了徐州之后,徐淼就弃船登岸,让仙儿留在船上,和大部分护卫继续走水路慢慢朝前走,而他则带着公孙婧和虎子、张甚、熊展、郑康几人先行一步,走陆路赶往了海州。
当他们接近海州的时候,在路上被史老三接住了他们,史老三做徐淼的向导,带着他们进入了海州境内。
当进入海州一段路程之后,徐淼看到海州的灾情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虽然现在土地已经在经历去年夏末秋初的一场风暴之后,土地已经不再干旱,可是却也没有种上冬季的小麦,沿途农田里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状态。
这也就意味着开春之后再抢种粮食,收获就要晚上两个月的时间。
这说明了什么?一是说明当地官府根本没有起到劝农的作用,在大灾之后,根本没有组织百姓展开积极自救,抢种一季秋粮,也没有抓住机会,播种冬小麦。
现如今冬小麦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种植方式了,秋季播种小麦,小麦在越冬之后,五月初便可以成熟,这对于灾年之后第二年缓解灾情尤为重要,可是当地官府却并未推广种植冬小麦,而是放任这些田地冬季就这么荒着。
这么一来就需要到了开春之后再播种,那么如果是种植麦子,那就要到七月份才能成熟,这就延长了两个月的春荒。
如果是当地百姓尚未习惯秋季播种冬小麦的话,官府应该知道,就该在秋季进行推广种植,缩短明年春荒时间,可是很显然官府采取了放任态度,这就无形之中延长的灾情。
徐淼皱着眉头看着道路两侧荒着的田地,对骑着毛驴跟在车边的史老三问道:“为何这里未种冬小麦?你可知道什么原因吗?”
史老三赶忙答道:“少爷!这个只能怪海州这边州县的当官的了!小的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打听了这件事。
九月的时候,前海州刺史贪墨事发,前任刺史自知难逃一死,于是便悬梁自尽!
朝廷下旨之后,派人前来将海州的司马以及朐县县令以及县衙的一众涉案的官吏都尽数拿下,槛送到了长安。
他们这些当官的死的死,被抓的抓,海州只剩下了一个长史,朐县也只剩下了一个县丞。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段时间官府之中人心惶惶,无心公务,以至于便错过了劝农的时节!这一拖就晚了!”
徐淼听罢之后嘴里发苦,暗骂李二和朝中的那些家伙们真是欠考虑,只顾着先处置贪官了,却没有及时安排好善后之事,以至于耽误了劝农的农时。
现在倒好,又白白浪费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最终这锅却要他来背,这萝卜也要他来坐了,这真是……诚彼娘之非悦!
“那说说现在海州粮价情况如何!海州这边是谁控制着粮价?他们都是什么背景?”徐淼接着问道。
听徐淼问到这方面的事情,史老三那平淡无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脸怒色:“现如今海州粮价腾贵,原本今年春天的时候,一斗粮还只是六七文钱,但是到了现在,朐县城中的粮食已经卖到了二百余文钱一斗,而且还不够!
海州四县之中,一共有陈王孙钱郑五大姓,还有七八个势力稍小的大户族人,这些人家其中以朐县的陈家,势力最大!其余几家大概势力相仿!
仅仅是陈家在朐县和东海县占了良田数千顷之多,县里百姓不少人都是靠着租种他家的田地过活!
其余四个大姓在各县的情况也相仿,都占了不少田地,少则数百顷,多则千顷以上!
还有那七八个势力稍弱一些的大户,也都各自占地不少。
今年春夏大旱,初秋又遭飓风暴雨,以至于不少百姓种的粮食都绝收了,可是这些大姓人家大多为富不仁,不但不减免佃租,还上门逼收!
其中尤以陈家最为凶戾,一旦租种他们家的土地给不起租子的人,便会被他们抓到他们庄子里关入私牢之中日夜打骂,逼得不少人只得卖儿卖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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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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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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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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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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