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不能推辞耍无赖躺平不干活,那样的话,徐淼相信他一定会被李二收拾的很惨,即便是被收拾之后,该干的活,他也跑不了要干。
既然明知道逃不过当工具人的下场,那么他也就只能认命了,于是便理直气壮的把李承乾从宫里带了出来,先带着李承乾深入到长安城的社会底层之中,让李承乾先了解一下底层百姓的生活。
他相信李承乾离开东宫出来的时候,李二一定知道,而且首肯了,否则的话,李承乾岂能这么容易就跟着他出来,还只带了四个侍卫。
所以徐淼有理由相信,现在他和李承乾的一举一动,都在李二的监视范围之中,在他们附近,一定有百骑司的人正在盯着他们,只是徐淼这会儿也懒得去找出这盯他们梢的人罢了。
徐淼带着李承乾走入永安坊之后,扫了一眼坊间的环境,便继续朝坊里行去,他们两个都穿的比较光鲜,即便是只穿着便袍,可是袍子的料子和做工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不低。
当然从他们的年纪来看,所有人都会把他们当成某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吃饱了撑的跑来这里找乐子的。
永安坊之中,并非仅仅只有住户,其实长安城之中很多坊间,也是有买卖的。
名义上长安城之中官方的商业场所只有东西两市,做生意都要在东西两市之中,但是实际上偌大的长安城之中,仅靠着东西两市是满足不了市场需求的。
一是长安城太大,要是随便买点针头线脑的东西,就要跑到西市去,这一趟下来,相当费时费力,所以虽然官方要求做买卖必须要到东西两市之中,可是因为市场的需求,很多坊间也有一些做生意的铺面。
当然除了这些卖杂货的铺子之外,各坊之中最多的还是娼馆、小酒馆或者是赌坊,这都是普通人的硬性需求,即便是平民百姓也有旺盛的需求。
像赌坊这种东西,本来就属于登不上台面的生意,所以并未堂而皇之的在东西两市开店,而东西两市虽然都有妓馆,可是都是那种档次很高的,比如万花楼之类的,都是只有达官贵人亦或是巨贾大商才能去消费得起的。
这么一来,赌坊便只能选在一些坊间开设,另外也有一些档次比较低的妓馆会选择在一些坊间开设,这些赌坊妓馆有明有暗,但是生意都很是兴隆。
永安坊之中就有这种赌坊妓馆存在,有时候有些公子哥也喜欢到这些地方尝尝鲜,亦或是到赌坊里面试试手气。
故此徐淼和李承乾虽然穿着光鲜,但是进入坊里的时候,却并不显得太过突兀,只是稍微有点引人注目罢了。
李承乾的注意力倒是没在坊间的那些开门做生意的妓馆或者赌坊上,他和徐淼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了坊间的环境方面。
看着永安坊之中地面上横流的污水,还有破烂的道路,以及淤塞的排水沟,难闻的气味,李承乾是频频皱眉,看了一会儿就想要离开,他实在是在这种肮脏的环境里待不下去了。
“走吧,咱们出去吧!这里实在是太恶心了!真想不出来,长安城之中还有如此肮脏的地方!
这里的人怎么能在这儿生活下去了?他们不恶心吗?”李承乾手掩着鼻子对徐淼说道。
徐淼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大唐现在所有人都能像你我活的那样,这才是九成以上的长安人的生活环境!
你看过之后,应该知道,孙神医为何会给陛下上书整治长安城的环境了吧!如此下去,一旦一个坊出现疫病,很快就会传到其它坊中,到时候长安城必将人人自危,城中必将大乱!”
李承乾的小脸上一脸的严肃,点头道:“我以前没有来过这些地方,真不知道长安城之中这些坊里居然会如此污秽不堪!
你和孙神医上书确实很有道理!这些地方确实需要整治整治!”
两人正在边说边行的时候,途经一个院子门口,突然间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人从院子里被人扔了出来,啪嗒一声便摔在了院外路上。
中年人嚎啕大哭着爬起来想要冲回到院子里,大声哭求道:“不成呀!你们不能把我闺女抢走呀!欠你们的赌债我会想办法还的!我闺女还小,才十三岁呀!你们不能把她卖到妓馆里呀!求求你们了!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院门处这时候走出几个一脸横肉的大汉,冷笑道:“王老三,这可怪不得我们呀!你老小子的赌债已经欠了两个月了,到现在都不还,我们也不是作善堂的,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看你闺女还有点姿色,拿她抵债这是你的福气,要不然的话,你就要被打断手脚了!
赶紧滚!再不滚的话,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
可是那中年男人还是不顾死活的想要冲进去,很显然他的女儿这会儿已经被赌坊的人给抢来了,男人想要把女儿给夺回去。
但是中年男人刚冲到赌坊门口,为首的那个大汉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前胸上,瘦弱的中年男人惨叫一声便倒飞了出去,再次咣的一声就跌回到了街上,脑袋在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下,当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赌坊门口的几个大汉惊了一下,有两个人赶紧跑过去,探了探这个中年男人的鼻息,扭头说道:“晕过去了!没死!”
为首的那个大汉脸皮顿时放松了下来,一脸嫌弃的摆手道:“把这厮给扔出去,离咱们这儿远点,死在这儿的话太晦气了!”
两个汉字一听,架起晕过去的那个男人,便拖到了街角,扑通一声便把他给扔到了街角积的污水之中,拍拍手又朝着他身上啐了口唾沫,然后骂骂咧咧的就走回了赌坊。
而街道上的人们都木然的看着这一幕,看样子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但是李承乾看着这一幕,小脸上却露出了怒色,对徐淼说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还当街打人,这可是长安城,难道他们就不怕王法吗?”
徐淼淡然的看了一眼被扔到街角,躺在浅浅的污水中的那个晕过去的男人,冷哼一声道:“这种人也不太值得同情,但凡是嗜赌之人,最终都是这种下场!
如果他不嗜赌的话,有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才想起来心疼他女儿了,早点干嘛去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唯一真正可怜的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女儿!至于这个赌棍,我实在是同情不起来!”m.χIùmЬ.CǒM
李承乾惊讶的扭头看着徐淼,想了想之后点头道:“你的话好像有道理!他犯下的罪孽,却要由他女儿承担!确实可恶!
但是他女儿无辜,咱们岂能坐视不理?”
徐淼耸耸肩膀,对李承乾问道:“那怎么办?你替他还赌债吗?你知道他欠了多少赌债?”
李承乾被噎了一下,有点生气,对徐淼说道:“你心肠不是这么硬呀?为何今日遇上这件事却不管不问呢?”
徐淼翻了翻白眼,对李承乾小声说道:“我就是个武器监,我可不是刑部尚书或者大理寺卿,更不是长安县县令!我凭什么管这等破事?
你想管的话,你管管试试!”
李承乾听罢之后,真的怒了,冷哼一声道:“好!你不管我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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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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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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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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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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