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虎子迟疑,徐淼顿时大怒,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虎子的大腿上,红着眼对虎子吼道:“你聋了吗?听不到我的吩咐?再不去的话,就给我滚蛋!”
看到徐淼真的急眼了,虎子于是只能拱手应喏,转身去找张甚传徐淼的命令。
张甚听闻之后,立即便跑了过来,对徐淼拱手说道:“使不得呀阿郎!现在天色渐晚,此时出去,且不说如何寻找几位小公爷,单单是无令出营,就是大罪!
您现在可是在军中,无将令擅自出营,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责呀!
如果天黑下来之后,三位小公爷还没有回来,您即便是要出去找他们,也必须要先向大帅请令!
现在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您刚才所下之命,请恕在下不敢从命!还请阿郎收回成命!”
徐淼这会儿如同困兽一般,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辕门之外,怒道:“约定好的三日返回,他们三个一个都没有回来,你让我如何能等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为了陪我才来的军前,我如何能对他们弃之不顾?你且去准备,我这就去向大帅请令!”
张甚听徐淼这么说,于是才拱手应喏,转身下去开始招呼徐家的家将,准备战马和扒犁,另外开始朝扒犁上装各种箭矢、长枪以及盾牌等物,做好出发准备。
徐淼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军中的规矩了,翻身上马,纵马便朝着中军方向驰去。
沿途有巡营的队伍看到有人居然敢在军中纵马狂奔,于是便拦住徐淼的去路,厉声喝问他的身份。
徐淼这时候脸色铁青,马速丝毫不减,厉声骂道:“滚开!吾乃徐淼!有要事要见大帅!”
当看清确实是徐淼之后,拦路的兵将们都楞了一下,然后呼啦一下就让开了通道,让过了徐淼。
虽然徐淼来军中时间不长,但是一来他们军中,就给他们带来了无数好处,又是扒犁、又是手套、耳暖、棉靴等御寒之物,接着又揪出了军中贪墨救他们性命的药材的囊虫,现在又给军中弄出来轻便扒犁这种雪地作战的神器。
所以军中将士现在都听说过了徐淼,对徐淼很是感激,见到是徐淼,而且看他一脸的惶急之色,心知他肯定有了不得的急事,于是便不敢再阻拦与他,放开去路任由徐淼策马从他们之间冲了过去。
当徐淼策马一路闯过几对巡逻的兵卒,来到中军大帐外面的时候,终于还是被一帮李勣的亲军给拦了下来。
虽然徐淼他们都认识,也不敢得罪,但是这里到底是中军大帐,乃是这路大军的中枢要地,就算是徐淼和李勣关系再亲,他们也不敢放徐淼这么骑着马闯到帅帐外面,那样的话徐淼要倒霉,他们也都得跟着倒霉。
这次徐淼没能冲过去,眼看着这些亲卫不肯让路,他只能死命的拉住了马缰,战马被拉的人立而起,大蹄子险些就踏在了一个拦路的亲卫胸口上。
徐淼气的大骂道:“你们不要命了吗?我有急事要见大帅!让开!”
为首的一个护卫头儿,不敢对徐淼无礼,拱手道:“伯爷,大帅正在用饭,此处乃是帅帐,任何人不得冲撞帅帐!您也不行!还请伯爷下马吧!”
徐淼也知道规矩,来不及和这些李勣的亲卫罗嗦,立即翻身下马,扒开他们便朝着大帐冲了过去。
李勣正在帐中用饭,虽然他身为大帅,但是饭食却也很简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奢侈,一碟羊肉,一个干饼外加一碗羊汤,这段时间军中基本上都是这么吃,没有什么特殊可言,充其量就是比普通兵卒多了一碟咸萝卜条,羊肉煮的要好一点罢了。
听到手下禀报说徐淼求见,于是李勣一边吃一边头都不抬的让徐淼进来,话音未落大帐的帘子一掀,就看到徐淼急赤白脸的带着一股子寒气一头就扎了进来。
李勣嘴里嚼着羊肉,皱了皱眉头,正待开口训斥,可是徐淼却抢先拜倒大声说道:“启禀大帅,请给末将一支将令,准末将出营去接一下程处默他们三人!
今日是三日期限已到,但是他们三人皆未还营,请大帅恩准末将出营去找寻他们!”
李勣听罢之后,翻了翻白眼,冷冰冰的说道:“不准,你可以退下了!”
徐淼一听就急眼了,脸色涨的通红,单膝跪地拱手对李勣大声说道:“大帅!他们三人皆乃末将的兄弟,都只带了一伙兵卒出营,现在期限已到,却杳无音讯,还请大帅恩准末将出营去找寻一下他们!拜托了!”
李勣不紧不慢的把干饼掰碎泡到羊汤里面,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徐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不准!退下吧!”
“大帅……”
李勣不等徐淼再开口,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拍,怒道:“你聋了吗?听不清本帅的话?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给我回去你的医营老实呆着,这种事不是你能管的!”
徐淼这时候急赤白脸的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大帅,末将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
“废话,你放心不下,老夫就放心了?当初我不准他们率兵,是你帮他们求情的,现在他们没有按期还营,你能怪谁?
你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吗?你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吗?天色已晚,一会儿天黑之后,你出营该去哪儿找他们?
难不成你会飞吗?要是你出去了,找不到他们,他们自己先回来了,难不成再让他们去找你?
这里乃是军中,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既然他们决定要出去杀突厥狗,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家杀的准备!这件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怎么?现在你后悔了?”李勣拍着桌子对徐淼吼道。
徐淼顿时被李勣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没找到合适的解释。
这件事确实是他促成的,是他先给程处默那三个傻蛋鼓捣出了轻便扒犁,接着让他们三个驾着扒犁出去显摆,最后也是他帮三个傻蛋说话,才让李勣准了三个傻蛋带兵出营。
现在李勣拿着个堵他,他确实无话可说。
可是虽然他无话可说,但是他也不愿放弃,梗着脖子对李勣说道:“是末将的错,末将后悔了,还请大帅给末将一个机会,去把他们找回来!求求大帅您了!”Χiυmъ.cοΜ
李勣却不为所动,冷声说道:“不准就是不准,休要罗嗦!既然这是他们自己求的结果,那么就只能生死由命了!
你现如今掌军中医营和匠营,并非战将,这种事由不得你插手!”
徐淼眼看着帐外天都要黑下来了,急的脑袋都要冒烟了,可是李勣却依旧不肯松口,准他出营去找那三个傻蛋。
于是他大声对李勣吼道:“不管怎样,他们是我兄弟,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哪怕犯了军律,我也要去!谁也不能拦着我!”
说着他就站起身转身打算冲出去,带着他的手下强行出营,可是不等他冲出去,大帐的帘子一掀,一个壮汉就出现在帅帐门口,身后还跟了几个彪形大汉。
徐淼一看来者正是军司马付大通,心中微微一凛,拱手和付大通见礼,就想从付大通身边挤出去。
“将徐淼给老夫绑了!身为部将,目无尊长,抗命不遵,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付大通一把就揪住了徐淼的脖领子,一甩就把徐淼给扔回到了帐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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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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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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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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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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