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确定你制冰之法,不是什么神仙法门?只是格物之学的法子?”
徐淼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点头道:“确实不是什么神仙法门!小子要是会什么点石成金的话,之前还何苦活的那么凄惶!随便把几块石头点成金岂不活的快哉?还如何连为给家母抓药都没钱,要去那刘家借高利贷呢?Χiυmъ.cοΜ
可怜舍妹,现如今被我丢在家中,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要说也是!都怪你小子以前太鲁钝,早点开窍,也不至于让你母亲吃那么多苦了!罢了!好好干吧!现如今陇右的羌贼已经讨灭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过段时间也就该回师了!
你家妹子的事情,不必担心,处默之前给我说过了,我已经安排家中的管家,替你关照着她,还有尉迟家,京师断无人敢再欺负她,否则的话,我老程回去,不把欺负她的人全家给打断腿,我都不姓程!”程咬金看徐淼难过,于是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他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淼主持在附近一座山坡上修了不少的熏房和晾房,开始成批的用他的法子制作腊羊肉,大批缴获的羊被送到这里屠宰,之后腌制熏制然后挂起来风干,数千只从作乱羌人那里抢回来的羊被宰杀制成了腊羊肉储存了起来。
而全军也舍不得再可劲的猛吃羊肉了,都改吃羊杂羊头和羊蹄之类的羊杂碎,把羊肉都省下来制成了腊羊肉。
但是徐淼却极少吃羊杂,他更喜欢吃的是牛杂,因为牛杂比起羊杂来说,更香不说,也没那么大的羊膻味。
只可惜的是这个季节杀羊实在不是时候,搞得那座山臭烘烘的不说,剥下来的羊皮,因为羊毛不好,也不值钱,杀羊之后的羊血还招来了不少乌鸦、鹰隼整日里在上空盘旋,搞得那座山上整日里乌鸦呱噪不已。
当到了七月底之后,出去讨伐不臣羌贼的唐军就逐渐送回来的牛羊数量日益减少,到了八月初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再有牛羊送回来了。
七月底的时候,凉州闻警,边军传来消息,一支东突厥的人马再次入寇凉州,闻警之后的宇文士及立即率领本地驻军,联手右武卫,老程老牛亲自率军出马,在凉州北部堵住了那支入寇的突厥的人马。
双方激战一场,唐军大胜,斩杀过千突厥人,缴获突厥人的战马数百匹,彻底将突厥人又赶了回去,算是让老程他们这些唐军兵将们多少出了一口去年渭水之辱的恶气。
而徐淼因为要主持制作腊羊肉之事,还要照看之前医营里的伤兵,所以就被老程和老牛留在了凉州城外,只是带走了几个徐淼手下的医官以及几十个医营培训出来的医护兵。
此战因为老程和老牛指挥得力,加之宇文士及的本地驻军也配合有力,唐军更是上下齐心,憋了一口气,设伏之后,打傲慢的突厥人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己方伤亡轻微,战死不足百人,伤也不过二百余人。
但是此战之中,牛进达的长子牛明玉却因为过于悍勇,冲杀在前,身中七箭,胳膊上还挨了一刀,腰间也被突厥人的长枪扎了一枪,腰侧位置,被长枪刺穿甲胄,穿了一个窟窿,身负重伤。
徐淼闻讯之后,心中不由得一疼,虽然牛进达揍了他,但是他也并不恨牛进达,而且小牛这个人,也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少年,整日里话不多,总是呆在人后,从不出什么风头,心底也很是良善。
徐淼对小牛印象极好,即便是小牛这个人有些木讷,但是他还是将其视作朋友,以兄弟视之。
当惊闻小牛身负重伤的消息之后,徐淼二话不说,亲自带着伤药和酒精,飞身上马,骑着马不到一天的时间,狂奔了近百里赶到了军前,亲自救治牛明玉。
这上百里奔驰下来,徐淼和胡昊还有虎子等几个手下中途每个人都换了几次马,仅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军前。
徐淼虽然这段时间经常习练骑术,大腿内侧也磨出了一层软茧,可是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快马驰骋,到了军前的时候,两条大腿的内侧,还是生生磨秃噜了一层皮,渗出的血和组织液都把裤子给粘在了大腿的皮肤上,浸湿了大腿的裤子。
到了地方下马的时候,徐淼都是滚下来的,两条腿都合不起来了,咬着牙让人搀扶着他冲入到了军前医营的凉棚下面见到了受伤的小牛。
小牛看到徐淼居然这么快就亲自赶到了军前,虽然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还是对徐淼惨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多大事儿!让兄弟你受累了!”
徐淼用怪异的姿势叉着腿,安慰着小牛:“没事牛兄,这点累算得了什么?你不必紧张,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何!有我在就没事!安心就是!”
说着他便命手下医官将小牛身上已经包扎起来的麻布拆开,重新为小牛进行了极其严格的清创,并且检查了小牛的伤势情况。
好在这段时间跟着他的医官还有医护兵,在他的严苛管理和培训之下,对于消毒清创做的还算是不错,伤口未发现感染的情况,箭疮问题不大,有甲胄保护,入肉都不深,伤口也经过了仔细的清洗。
胳膊上的刀伤,也有臂甲保护,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伤口虽然稍微深一些,但是未伤及筋骨,只是伤口稍大了一些,徐淼来之前,医官已经为其清创缝合了起来。
最严重的就是腰间的伤口,是个贯通伤,是长枪扎穿的,徐淼仔细检查过之后,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这个伤口看似吓人,但是主要伤及的是腰肌部位,并未伤及内脏和肠道,徐淼担心医官对伤口清创不彻底,于是便给小牛灌了几口神仙醉,为其止痛,然后又为他彻底清理了一次创口,并且重新放入了消过毒的芦管引流,这才重新用仔细蒸煮过的麻布将其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等他重新为小牛处理过伤口之后,小牛到底还是被疼晕了过去,把旁边看着的程处默给吓得够呛。
徐淼摸过了小牛的颈动脉之后,感觉脉搏还是比较强劲的,这才告诉程处默,小牛只是疼晕过去了,让他不必担心。
而小牛受伤,老牛是知道的,但是老牛却一直没有亲自过来探望自己的儿子,继续率军追击退走的突厥人。
等老程和老牛率军回来的时候,见到徐淼也在,老牛这才问了一下徐淼小牛的伤情如何。
徐淼宽慰老牛道:“牛将军不必太担心,末将在凉州城那边听闻牛兄受伤,便立即赶了过来,亲自又给牛兄处置了伤口。
现在两天已经过去,伤口并未出现异常,再有一天如果没有溃脓,那么就肯定没事了!请牛将军放心!”
老牛看到徐淼走路叉着腿跟鸭子一般,便知道徐淼这是骑着马长途疾驰的后果,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徐淼的肩膀,只是说了一句:“为将者战阵上受伤,乃是常事,生死有命!你来了就好,老夫没什么好担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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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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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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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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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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