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抱着婉儿,对陈捕头笑着说道:“这是舍妹,前些日子受了委屈,有点胆小,礼节不周之处,还望陈捕头见谅!”
陈捕头看了一眼徐淼怀中的婉儿,脸上也露出笑容,连忙拱手笑着说道:“徐小姐不用怕,我等不是坏人,只是请你兄长回去问问话,没事的!”
婉儿看着陈捕头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于是这才放心了下来,对陈捕头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趴在徐淼肩膀上不露头了。
徐淼说要跟乡亲们打声招呼,陈捕头也不拦着,跟着他走出院子,徐淼对王伯施了一礼说道:“这个小院就拜托王伯代小子照看一下了!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重修一下房子,在这里住几天的!”
王伯担忧的对徐淼说道:“这都是小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看好房子!只是这次你去见官,当真没事吗?”
徐淼灿烂的一笑道:“没事!肯定没事!王伯放心便是!”
说着他把婉儿放在了马车上,又把那个装红薯的瓦罐小心翼翼的也放在了车上,让婉儿照看好这个瓦罐。
然后他转身对虎子爹说道:“叔,一会儿我那朋友回来,你告诉他,我跟万年县衙的官差先回城了,让他去追我便是!
你和婶子还有虎子他们也收拾一下,叫上那些要去城里给我帮忙的乡亲,明天一早去城里东南角的那几间铺面找我吧,我会在东市等你们过来!放心,我不会有事!”
虎子爹连忙点头应是,随着契书签订之后,他现在全家就指望跟着徐淼混了,这才签订契书,徐淼要是出事的话,那他们就也跟着倒霉了,他们现在可以说已经和徐淼成了命运共同体,所以非常担心徐淼这次过不去关。
陈捕头很耐心的带着人等着徐淼跟庄子里的交代完事情,这才“押着”徐淼和他妹子婉儿离开了小王庄,朝着长安城返去,但是徐淼却骑着尉迟宝琪借给他的那匹大棕马,也没有戴镣铐枷锁,就这么被一群捕快护着他和那辆尉迟家的马车一路行去,庄子里的人们都送到了庄外,看着徐淼和那些捕快们渐渐远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了,天黑之前是肯定赶不回长安城了,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陈捕头不敢迁延,在路上一路和徐淼道歉,说公务在身,实在是不能迁延,请徐淼跟着他们连夜赶路,天亮的时候便能回到长安城。
徐淼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早点去早点把这件事给了结掉,他还要尽快准备饭馆开张的事情,现如今的刘家,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本来他还没想置他于死地,可是这厮却不开眼,居然不知道尉迟宝琪的身份,还敢告到万年县衙去,那么这一次就是他自己找死了,这就不能怪他徐淼不给他刘家留后路了。
想想刘家这些年来在这一带为非作歹,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乡民,徐淼对这厮丝毫同情不起来一点。
半路上徐淼塞给了陈捕头五两银子,这是他剩下的不多的银子,不过现在却不是吝啬的时候,对于徐淼塞给的这几个小银锭,陈捕头却没有拒绝,出手就是五贯钱,这手笔在长安城已经不算小了,虽然没有今天刘家塞给他的那十两银锭多,但是他也看出,徐淼以前并不是个有钱人,家里很穷,应该只是在结交了尉迟宝琪之后,才刚刚发达起来。
所以他一点也不嫌弃徐淼塞给的钱少,也没有像对刘家那样断然拒绝接受,一翻手便把这五两银子塞到了袖子里,对徐淼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一路上带路的那个刘家仆役如丧考妣一般,五官都痛苦的挤到了一起,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刘家绝对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物,这徐淼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那个尉迟宝琪,肯定是吴国公府上的子弟。
他们家老爷,这次却惹到了吴国公府上,他家老爷还不知死活的派他们到万年县衙告状,要求万年县令缉捕那尉迟宝琪,如果这次不是他们刘家的错,确确实实是尉迟宝琪欺人太甚的话,那么万年县令还可能会秉公执法。
但是他们刘家这些年来都干的是什么事,这仆役也心知肚明,他们家干的那些龌龊事,根本就不能被摆到桌面上,一旦被摆到桌面上,被言官听闻,绝对会弹劾他们老爷。
这次看来,他们刘家是要完蛋了,于是这家伙几次提出来想要回刘家一趟,把他的判断报知还蒙在鼓里的刘恩,但是却被跟着的捕快们严厉喝止,愣是押着那厮跟在队伍里,寸步不许他离开,后来为了防备他夜里逃走,干脆把镣铐给他带上了,这一下他算是彻底没戏唱了。
当一行人连夜走到了二更天的时候,背后远处亮起了三支火把,接着就听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就追上了他们,捕快们立即围成一团,把徐淼和那辆坐着婉儿的马车给为乐起来。
“陈捕头不用紧张,应该是我兄弟追过来了!”徐淼骑在马上,淡定的一笑对陈捕头说道。
陈捕头连忙下马,走出了人群,来到了追上来的三个人前面,果不其然一下就认出了来者是老熟人尉迟宝琪。
这小子这两个月来,在长安城没少闯祸,陈捕头已经跟这家伙打过几次交道了,所以早就是老熟人了,一看到尉迟宝琪,便笑着拱手道:“在下万年县衙捕头陈二,见过二公子!”wWW.ΧìǔΜЬ.CǒΜ
尉迟宝琪追上来之后,本来是一脸怒色,但是看到徐淼在人圈之中,骑在马上,一脸轻松,也没戴镣铐,正在贱贱的笑着给他挥手打招呼,于是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许多。
他今天一早带着老王两个护卫进山打猎,一直到天快黑才回到小王庄,可是回到小王庄才知道,徐淼居然被万年县的捕快们给带走了,同时连徐淼的小妹也一并被带走了,坐的是他家的马车,马夫也跟着先走了,徐淼还带走了尉迟家的那匹大棕马。
一听这个,尉迟宝琪来不及多问,翻身上马便带着老王两人追了上来,生怕万年县的捕快们路上为难徐淼,给徐淼吃苦头。
他这会儿气的要死,本来想着把那姓刘的打一顿,把他们家砸了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那个姓刘的居然还敢派人跑长安城报官,让万年县衙派人来擒拿徐淼,这可就把尉迟宝琪给气坏了。
这姓刘的是给脸不要脸,他自己干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居然还敢报官,这不是纯属找死吗?
于是他带着满腔怒火追了过来,当看到徐淼没事,一脸轻松的骑着马,被捕快们护卫着,好不自在的样子,这怒火才算是消散了许多。
再看到陈捕头陪着一脸的笑容,上前来跟他见礼,于是尉迟宝琪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算是识相,没为难我兄弟,就是这大半夜,你还赶路,难道就这么着急把我兄弟送回到万年县衙吗?”
“二公子,在下这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不敢迁延,所以才连夜赶回长安城去,倒不是故意在刁难徐公子,还望二公子见谅!”陈捕头依旧保持着笑脸对尉迟宝琪说道。
“那也好,正好殴打姓刘的那个混蛋是我主谋,既然明府大人要拿人,我也正好跟着一起去好了!咱们一起去见一下明府大人!”尉迟宝琪大咧咧的说道。
陈捕头连声说不敢,不过看到尉迟宝琪如此维护徐淼,他也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刁难这位徐公子,要不然的话,这次就算是把尉迟宝琪这个家伙给得罪到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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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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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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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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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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