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卖米肉这种丧良心的事,哪是咱这些人能做得出来的!”
刘老二哼道:“有啥不可能的?你们想想老徐家以前多穷,这才几天?人家又是吃米又是吃肉的。咱大伙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人家还有钱买鸡来养呢!”
“听说,林寡妇不是在山上挖着宝贝才有钱的嘛!”
“呸!大家天天上山,咱不见你我挖着那值钱的宝贝?偏就她挖着了?咋滴,那宝贝还跟她姓不是?
还有我娘偷跟着去挖了和她一样的东西,结果呢?成了卖假药的!我早就怀疑林寡妇卖药是假了!”
“刘老二你胡说什么!”二桌大吼一声冲上来。
大炕和三柜也一人操扁担,一人提扫帚的跟在后头。
林桃瞥了刘老二一眼,伸手把仨儿子挡在门内。
又一声音救命的哀嚎响起,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兴许是仗着村里人都在,方才还不敢上前的刘老二,竟大着胆子到她门前往里探头。
林桃脚一抬,架在门框上:“干嘛呢你?”
“我干嘛?林寡妇是你在干嘛才对吧?小浪村可不是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老实交待,你家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Χiυmъ.cοΜ
刘老二叫刘二成,是王婆子的二儿子,刘大拿的弟弟。
打小就是个又奸又滑一肚子坏水的东西!
关于这点,倒是像极了他娘王婆子。
“怎么?今儿被大伙逮个正着,你也无话可说了是不是?”
林桃笑了:“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和里面喊救命的,怕不是同伙?”
“什么同伙?你少污蔑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林寡妇是不是在卖米肉?”
“老娘卖什么,关你屁事!”
“你……”刘二成一咬牙,转身大喊一声:“大伙一起上!把这个恶毒婆子扭去里正爷那里问罪!”后冲了上来。
林桃一把揪着刘二成的衣襟,侧身一把就将人按到了地上。
吓坏了的刘二成,往她的脸上伸手。林桃一脚,就把他的手狠狠踩在了脚下。
咔的一声,刘二成的手肉眼可见的折了。
疼痛使得刘二成哀嚎不止。
“我、我的手!”
“我、的、脚!”
“疼疼疼!”
“救命啊!”
这不,莫名就和院里竹尖陷阱里的那位,无缝衔接成了二重奏。
下一刻,刘二成哭得像个孩子般的哀嚎道:“爹!林婆子要杀我,你快来救救我啊!”
“这大半夜的,又闹什么呢?”里正爷的声音响起。
林桃松开脚站起身,刘二成哭喊着爬到里正爷脚边道:“老叔,您再晚来一步,我就要死在林婆子手里了,呜呜呜……”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里正爷一问。
旁边那些围观的,一个个摇头后退。一副他们没关系,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这可把刘二成气惨了。
于是就听刘二成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什么她在院子里杀人卖肉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里正爷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她,林桃这才让开门道:“我家院子里进了偷鸡贼。刘老二就想着方的,要我把贼人交出去。
我也奇怪啊!如果不是有些瓜葛的,他刘老二何必为一个偷鸡贼这么卖命呢!”
刘二成慌了:“什么偷鸡贼?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桃只笑不答,转而对里正爷道:“这偷鸡贼还在我家陷阱里呢!里正爷进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她退到木头拼成的桥上,把院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里正爷被搀着过来,只往里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等在外面的村民,无不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突然间,里正爷干呕着走开,喘了半会儿粗气,方问道:“林氏,既然是冲着你家来的,你想怎么处置?”
“我要能做主,我就把他弄起来,吊进山里让野兽吃了得了。”
话音落下时,一阵整齐的倒抽气声响起。
村民们看她的目光,就像看鬼似的。
里正爷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把人弄出来,我送官吧。”
“大炕二桌三柜,把人弄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仨小子就把人从陷阱里扯了上来。
人是啥时候疼晕过去的,林桃不知道。
可把人抬出门时,穿通了脚心的竹子碰到门框,人立马就哀嚎着醒了过来。
“对、对不起。”大炕慌忙道歉,手一乱,竹子另一头,又挂到了门框上。
徐虎头一歪,人又疼晕过去了。
大炕更慌,就又是一通道歉。
二桌直翻白眼:“大哥你没睡醒吗?你给他道什么歉!”
大炕这才回神:“喔、对、对。”
仨小子把人抬出门,放到里正爷脚边。
人群里,一声惊呼:“徐虎?”
众人纷纷探着身子往前看。
“哎呦!还真是徐二虎呢!林寡妇连自家小叔都不放过,也太狠毒了吧!”
“啧啧啧,瞧他手脚上的尖竹子,看着都疼。”
“疼算什么?你瞧他的脸色,血都快流干了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闭上你们的嘴!我娘已经不是徐家儿媳妇,徐虎算哪门子的小叔?他就是个半夜爬我家墙,偷我家鸡的贼!”
林桃把激动得怒红了脸的二桌拉了回来。
瞅着门前那一众的人道:“我家院子里的陷阱还多着呢!要有人不信,尽管来试试!”
话音落下,人群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方才说她不是人,说她狠毒的那几个,更是直接挤去了人群后头,再也没敢多话。
里正爷清了清嗓子:“都散了散了!”
待到众人散去,里正爷又走过来,语重心长道:“林氏啊!我理解你在大伙面前,说那样的狠话。可这徐虎以前是你小叔,现在又是老徐家唯一的根。你真要把他送官?”
林桃看了眼又疼晕过去的徐虎。
“老叔都说是曾经了。反正这偷鸡贼我家是交给老叔了,该怎么处置,当然得听您的。我和老徐家,早就没啥关系了。以后也请老叔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里正爷叹了口气后,叫人把徐虎抬走了。
回家前,林桃看了眼旁边刘家的院门:“谁要想找事就来!老婆子从来不带怕的!”
砰的一声,那院门立马就关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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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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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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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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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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