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有三个弟弟:文壁、文霆、文璋。其中文霆早卒;文壁小文天祥一岁,1278年冬天元军猛攻文壁驻守的惠州,他开城投降,年底文天祥被俘;小文天祥13岁的文璋,随文壁投降,后隐居不仕,在他大哥被杀35年后去世,享年69岁。
元初,就有人指责文天祥的弟弟不够忠烈,还赋诗讽刺:“江南见说好溪山,兄也难时弟也难;可惜梅花如心事,南枝向暖北枝寒。”
文天祥号文山,文壁号文溪,溪山指兄弟两人;南枝与北枝也指两人,因为文天祥曾写过“江上梅花都自好,莫分枝北与枝南”的诗。
如果有时空隧道,我很想去问一下那位作此诗的南宋遗民:“你为什么不牺牲?”
中国人面对英雄,在不断的感动中,道德崇拜也往往升级。如果这种崇拜离开了大地,丧失了人性基本的理解和同情,就变成了残忍的道德奢欲。也许有人觉得,文天祥会谴责弟弟们。可是相反,他很“理解”,文璋的逃避还是他规劝的结果。
文壁自述投降的理由是:其一,不绝宗祀,文天祥两个儿子一个早死,一个于战乱中失散,文壁把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了文天祥;其二,文天祥母亲身死他乡,一直没有安葬,需要举灵柩归乡;其三,不同于元军刚侵南宋时的投降派,文壁降元之时,南宋实际上已经灭亡,抗争的结果只能使全城百姓跟着倒霉。这样的托辞当然无法让道德审判者满意,但是他的哥哥体谅他。
1279年三月,文天祥被押解到广州,文壁也前来与兄长告别,他是否解释了自己的变节,文天祥当时的态度如何,都不得而知。
然而,文天祥有一首写给弟弟的诗——《寄惠州弟》,后人可以窥见一二。
诗中云:“五十年兄弟,一朝生别离。雁行长已矣,马足远何知?葬骨知无地,论心更有谁?亲丧君自尽,犹子是吾儿。”他希望文壁替本是长子的他尽哀痛之情。
1281年,文天祥写信给文壁过继给自己的儿子:“汝生父(文壁)与汝叔(文璋),姑全身以全宗祀,惟忠惟孝,各行英志矣……”琇書網
文天祥以“孝”明确体谅、认可了文壁的选择。文天祥不是为了清誉牺牲一切的道德狂,他自己尽忠殉国,并不要求别人一定跟他学。后来,他写信给三弟文璋,只是劝勉他不仕而已。文璋也就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终生不当元朝的官,得享天年。
国难之下,文天祥三兄弟,或殉国,或投降,或归隐,作出了迥然不同的人生选择。这可能更加反映出人性的复杂和真实,而文天祥的宽容体谅,更让我们在他高高的道德圣像之外,看到了一颗有情有欲的柔软的英雄心。
有必要一提的是,文天祥的继子文陞也“投降”了,他在文天祥去世30年后,当上了集贤直学士,不久病死,被封为蜀郡侯。文陞之子文富,也就是文天祥的孙子,曾为湖广行省检校官。我想,文天祥如果灵魂有知,恐怕也不会痛骂自己的儿孙。
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入朝为官,也是为国尽力,虽说此国已不是南宋,而是大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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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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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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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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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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