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问问看了一会儿后,大致上就明白了规则,就是押大押小,不过她也不知道那是大还是小,毕竟算数可太难了。

  男人见小奶团子一直没有走,正中下怀,“丫头,好玩儿吗?”

  宁问问点点头,“好玩儿。”

  男人心下一喜,“想不想玩儿?”

  “想!”

  宁问问道。

  一旁的封澈皱眉,“你才多大啊,就学人家赌博?而且摆明了就是骗人的,他动了手脚。”

  没人能看到封澈,而他所站着的地方就在男人的身后,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候,男人听说小姑娘要玩,高兴得不得了,“那就玩吧,我一见你就觉得你运气好,肯定能赢。”

  宁问问还没说话,旁边的乡亲们已经替她说了。

  “大兄弟,你眼光可真好,这孩子可是我们村的福星啊,她家的好日子都跟她有关系。”

  摆摊的男人心里偷笑,他不过随口一说,为了让小姑娘相信而已。

  “是吗?我就说嘛,这小娃儿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福娃娃。”

  宁问问被夸了,自然高兴,一旁的封澈可是急坏了,小丫头不学好,年纪不大就开始赌博,那还得了。

  然而,因为男人跟小奶团子说话耽误了些工夫,有的人却不乐意了,大声地嚷嚷了起来,“墨迹什么呢?赶紧开啊,我还等着呢。”

  宁问问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梁龙,村长家的大儿子。

  他嫌恶地推开宁问问,气得封澈和玄魅两个想要揍他一顿。

  “开是可以,不过你的钱都输没了吧?这没钱……还咋开啊?”男人故意刺激道:“你给别人让让地方吧。”

  梁龙冷哼一声,“谁说老子没钱的,老子的钱多着呢。”

  说着,他就往地上丢了两块碎银子,“老子就不信了,我就那么点儿背,你们都起开,围着干啥,不透风挡了我的财路。”

  他是村长家的儿子,大家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纷纷火退了两步。

  可想而知,梁龙这人,年纪不大,心却不小,先前输了点儿,想要一把就赢回来,可结果却是一把输光了。

  他顿时就红了眼,这可是偷拿的钱啊,要是让他爹娘知道了,皮不得给他扒了?

  “还玩儿吗?”男人挑衅地道,“小兄弟,要我说……”

  “玩儿,你等着!”梁龙现在都不用人刺激,搁在现在就是中二叛逆的年纪,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其实就是个小菜鸡。

  也有人劝他,要不就算了,可能运气不好,可是梁龙哪里会信啊,越输越想往回捞本儿,结果就越输越多。

  可是已经输的上头了,拦着他的人,他不仅不感谢,还把人当仇人,说了好些难听的话,骂的很难听。

  大家伙见状,那还拦着个屁啊,输就输呗,输的也不是自家的钱,便由着他去了。

  很快,梁龙就带回了两张纸来,是地契。

  还是有人劝了,可是梁龙还是那副像是拦着他发财似的把人家当仇人似的。

  大家这回是真的不管了,原本想着去找他家大人的,也没了这个念头。

  不过就算去了也找不到,梁龙轻易就能够拿到地契和碎银子,就说明他家里没人,但凡是有人,也不能让他动这些啊,地契那就是庄户人的命根子。

  没了这个,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想好了没有,大还是小?”男人看着犹豫的梁龙,满脸的笑意。

  梁龙咬着手指头,“小!”

  “大!”宁问问好心提醒。

  可不想,梁龙却瞪了她一眼的,“你知道个屁,滚一边儿去。”

  宁问问摇摇头,那就活该你倒霉了。

  结果可想而知,是大,梁龙的地契么了。

  “哎呦,果真是个福娃娃的,小子,你要是听她的,不就翻本了?啧啧啧。”

  梁龙如遭雷击,顾不得想那些,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他一开始是赢了的,还赢了不少呢。

  可最后,却输成了这样。

  大家看到赌的这么大,原本想着小赌怡情的人也不敢凑热闹了,怕自己也一发不可收拾。

  可摆摊的男人也不是善茬,并不打算见好就收的,看到大家萌生了退意,故意用梁家的地契当诱饵。

  那可是三亩好地啊,此刻长着青青地禾苗,几个月后就能收庄稼了。

  果然贪心不足,那些本来已经想走的人,又被勾了回来,然后把手里的钱输了个精光。

  就连陶大江都禁不住诱惑了。

  “爹,你干啥去啊?”胖豆儿抓着她爹的裤腿子,险些把裤子给她爹拽下来,但凡这布料再不好一点,也给扯破了。

  “我去跟你娘要钱去,这可是以小博大啊,要是我运气好,咱家就又多了三亩地。”陶大江说着揉了揉胖豆儿的头,“等着,爹这就回来。”

  宁问问本想着要不就帮帮陶大江,这样胖豆儿就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了。

  可没想到,很快陶家就传出了阵阵骂声。

  “姓陶的,你敢赌,老娘就先剁了你,然后带着孩子们再找个男人。”

  陈松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亲眼见着赌博的人卖妻卖儿,没有好下场。

  本来想着男人兜里没揣钱,不会动这个心思的,可没想到他还敢回家要钱。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刚刚走的男人没希望了,在场的人又都输的差不多了,男人就把目光落在了小奶团子身上。

  毕竟那金锁片也是很值钱的,便对着小奶团子一顿狠夸,加上她刚刚又说对了,“孩子,试试呗?”

  宁问问点头,“好啊,试试就试试呗。”

  这个坏家伙,坑蒙拐骗,是要给他些教训了。

  男人怕小奶团子不玩,故意让她先不用押注玩两把,而且故意让她赢。

  大家伙一看,越发觉得小奶团子有福气,不然咋她说大就是大,她说小就是小呢?

  摆摊人没想到这群蠢货居然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有福气这样的话,心里头鄙夷,表面上却依旧说着好听的话,把人忽悠的团团转。Χiυmъ.cοΜ

  “丫头,前两把你都赢了,这次得下注了,你有钱吗?”

  男人说着目光就落在了她的小银镯子上头,“没有的话,先用这个凑合一下也行。”

  宁问问摇摇头,“不行,输了就没有了。”

  “不会的,你看你运气多好啊。”

  “那我赢了,这些都给我吗?”宁问问指着他刚刚骗来的钱和地契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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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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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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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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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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