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有一些,宁问问不打算这么早就回孙家。

  “那问问想去哪儿?还是说想买什么?”宁金元问道。

  宁问问想了想,别人都有大马车,舅舅们没有,她不能让舅舅们比别人低一等。

  “我要买马车。”宁问问道。

  马车加上马,大几十两银子呢,不过对于现在的小富婆宁问问来说,都是小意思。

  “问问,马车可需要不少银子呢。”

  宁问问掏出怀里的银票,晃了晃,“大舅舅,问问这些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赚。”琇書蛧

  宁问问本来对这里的钱就没太多概念,而且她算数不好。

  这是硬伤。

  宁金元笑了,“够了够了,还用不了,不过问问想买马车做什么呀?你个小姑娘,也不常出门?”

  “给舅舅们和哥哥们坐呀。”宁问问眨巴着大眼睛,“问问不能让舅舅们和哥哥们被人看不起,别人家舅舅们和哥哥们有的,问问的舅舅和哥哥们也得有。”

  小奶团子说的很是认真,却让宁金元差点老泪纵横了。

  他心想,这怎么还反过来了,明明是他们接问问过来享福的,如今倒成了被问问照顾的了。

  宁金元可不敢擅自做主,“问问,买马车好些钱呢,咱们回去再商量吧,你的好意,大舅舅心领了。”

  宁金元可不想用小奶团子的钱,她的钱,留着以后自己用。

  宁问问歪着头,那就只能这样了。

  宁问问是个小吃货,在街上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了,宁金元也疼她,喜欢吃的都买了一些,还没走出多远,宁问问就已经打起了饱嗝了。

  回到孙家,孙德才早早的就等着了,因为担心被鬼吓,宁问问便给了他和那个女人一人一张黄符,说是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然后宁问问就叫宁金元关好房门,今晚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不要出来。

  “那你呢?”宁金元担心小奶团子。

  “我不怕呀。”宁问问笑呵呵地道。

  晚上,阴风阵阵,宁金元躺在床上,一想到这院子里还有鬼,吓得又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宁问问坚持早睡早起,外面乱做一团的时候,她正做梦吃师父做的老妈猪蹄呢,肥肥诺诺,入口即化,嘛嘛嘛……

  “小师父,小师父,救命啊。”

  门外响起了急躁的敲门声,孙德才连外衣都没穿,偏偏小奶团子不回应,他都快吓尿裤子了。

  “鬼啊!”孙德才看到了王氏的鬼魂,吓得三魂七魄都快飞了,直接尿了裤子。

  而那个妖娆的女人,早已经在来找宁问问的半路上晕死过去了。

  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宁问问被惊醒,“怎么了?”

  迷糊鬼正在桌边坐着,“那个女鬼现身了,外头的两个人做贼心虚,快吓死了。”

  “哦!”宁问问想翻个身继续睡。

  奈何门再一次被拍响,“小神仙,救命,救救我啊,我看到鬼了,鬼啊,你快收了她,啊!”

  然后,外面就安静了。

  宁问问睁开一只眼睛,被窝里暖烘烘地,她是真的不想出去,“又怎么了?”

  “好像被吓晕了。”迷糊鬼又道。

  宁问问点头,“那就更不用我去了。”

  她打了个哈欠,“你让那个姨姨要是玩累了就歇会儿吧,真把人吓死了,那就不能报仇了。”

  迷糊鬼出去交涉了下,很快外面就恢复了平静。

  很快,迷糊鬼就进来,手指一动,就帮小奶团子盖好了被子。

  宁问问朝着他笑了下,真的不是她不帮忙,而是他们没等到她帮忙呀?

  真的不怪她。

  真的。

  第二天一早,宁问问神清气爽,而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脸色蜡黄,像是一夜没睡似的,包括宁金元。

  “小师父,您快开坛做法,收了那只恶鬼吧,那鬼昨夜闹的可凶了。”孙德才不敢想。

  “您……您能收了那只鬼吧?”女人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宁问问点头,“喏,我还看到她了呢,就在你身后。”

  “啊!”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跳了起来。

  宁问问看到她跑向孙德才,有故意一指,“在你们两个旁边呢。”

  孙德才挺着大肚子跑得飞快,“别……别跟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妖艳的女人此时头发凌乱,惊魂未定,恐惧地道:“也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小师父,快呀,别愣着了。”孙德才不忘了催促宁问问。

  宁问问摇摇头,“时机未到,再等等。”

  “还等什么呀!”孙德才抱怨,“赶紧把这恶鬼收了吧,要多少钱,我给你便是了。”

  宁问问摇头,这回可真不是钱的事儿了。

  “哎呀,别过来,真的不是我杀了你,夫人,是她,你找她去吧。”孙德才吓得口不择言。

  那女人见状,也不再坚持了,“不是我,是他,是他早就嫌弃你了,跟我没关系啊,是他让我给你下毒的,是他要杀你。”

  在场的人看的莫名其妙,哪里有鬼啊?

  怎么他们却看不见呢。

  不过,什么杀人?

  夫人?

  夫人不是早死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小院的门被踹开,十几个衙役冲了进来,一身官服的岳丘山走在最后,神情威严肃穆,众人齐齐跪在地上。

  而孙德才和那女人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四处躲闪着,嘴里嚷嚷着对方才是凶手的话。

  岳丘山看了眼小奶团子,这个时候小奶团子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岳丘山想笑却忍着了,他连夜开棺验尸,的确发现了问题,那尸骨的头部遭到重创,骸骨也是黑色的,分明是中了毒,绝非正常死亡。

  本想今日来抓孙德才回去询问,却不想,在门外就听到了他不打自招的话,如今就算不审问也可以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嫌疑犯带回去,本官要替王家做主,重审王氏之死一案。”

  孙德才和那女人直到被带走还是浑浑噩噩的,吓得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当然,到了公堂上,他们就清醒了,奈何已经晚了。

  两个人合谋杀死王氏,又贿赂前县令,罪不可赦,秋后处斩。

  王家老两口当场抱头痛哭,他们那可怜的女儿啊,总算是沉冤得雪了。

  彼时,王氏的魂魄就在宁问问手里的小纸人身上,一阵风吹来,小纸人被吹到了老两口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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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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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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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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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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