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流苏也看见了谢瑾年了,一个大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草丛里面,侧着头看着她。
姚流苏视力1.5,她是看的真真的,谢瑾年的面色发红,不是多严重,但还是和平时大不一样。
就看着她的目光,都让人有点(热)瘆(情)得(澎)慌(湃)。
“年哥,你怎么了?”
姚流苏下到田埂,就向谢瑾年的方向跑去。
“姚流苏,你别过来。”
谢瑾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和苏忆安同居一室,他都没动过别的心思,可现在看着姚流苏,他却想做点什么。
可自己明明不喜欢她。
这是不对的。
“年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好红啊。”
姚流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扶谢瑾年。
“不要你扶,走开。”
谢瑾年极其粗鲁地推开姚流苏,踉踉跄跄地向下面走去,那里有一个大的泥塘,有两个乒乓球桌那么大。
谢瑾年一头扎了进去。
“年哥,年哥……”
谢瑾年露出水面,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用担心,我就是不太舒服,可能是热的,现在好多了。”
确实是好多了,被凉水一激,身上的那股莫名的邪火差不多都消失了。
又在水里呆了有五分钟,谢瑾年才从水里爬出来,顺便还刷了刷鞋子。
“走吧。”
谢瑾年率先走在了前面。
姚流苏盯着谢瑾年的背影,整个人郁闷极了。
谢瑾年宁愿下水也不愿意动她一个手指头,难道是剂量不够?还是她这个人对谢瑾年来说,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论身材,论长相,就问她哪点比姚敏差了?论家庭背景,姚敏的爸妈都是农民,是她爷爷逼着她爸把姚敏接出来的,名义上是叔侄,实际上还不是寄人篱下?
教养让姚流苏喊姚敏姐,天知道她喊的有多么不情愿,姚敏的到来,分走了她三分之一的爸爸,害的她妈也不是全心全意对待她和弟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姚敏只有一点比她强,那就是入了谢瑾年的眼,和这个优秀的男人谈起了恋爱。
男人的眼睛是不是都有毛病?
今天的事是她做的,试试效果。
姚流苏到处打听堕胎药,却打听到了给不发情畜生用的催情散,一下子让她茅塞顿开。
现在,姚敏嫁人了,还有了别人的孩子,基本上等于出局了;苏忆安是个乡下女人,除了长相上比她强那么一点,其余都被她实力碾压。
更重要的是,谢瑾年不喜欢苏忆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势如水火。
这不正是她的机会吗?
她和谢瑾年之间就多了个苏忆安,多了张结婚证。
要是这个孩子能赖到谢瑾年身上,能让他心甘情愿当这个冤大头,积极离婚,谢瑾年摆脱了苏忆安,她摆脱了苏建林,岂不是两全其美。
至于苏建林的会计爹,老支书爷爷,以及这个家族的地头蛇,她都有能力搞定,肚子里的这块肉就是最好的武器。
胁迫知青致其怀孕,就问苏建林有几个胆子还敢纠缠?
只要能拿下谢瑾年,她就有和苏家撕破脸,要胁他们妥协的勇气。
姚流苏今天小试一把,她没想做点什么,毕竟那么多的人,她只是想检验一下效果。
得出的结论,有效果,再加大一点剂量就行了。
见谢瑾年浑身湿漉漉的,叶思远问:“年哥,你洗澡怎么还穿着衣服下水?”
谢瑾年瞪了他一眼,这货太傻了,难不成他要光着屁股下水?麦收时节,到处都是人。
天热,真干起活来,谢瑾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两个女知青,特别是姚流苏,太菜了,三个绑在一起能顶一个老妇女?
谢瑾年早已司空见惯,姚流苏干活不下力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在爸妈跟前就是被宠着的宝贝。
你要是见过她以前的表现,就不会惊讶她现在的表现了,还是有进步的,至少是下地了,站在了大日头下面。
韦乐属于姚流苏的跟班,她是没有资格提。
叶思远就看不过眼去,“姚流苏,你能不能干的快一点?”
姚流苏看着叶思远,“女孩子本来力气就小,你就大度一下嘛。”
“没让你和我们比,你和韦乐比也差太多了,韦乐割的是六行,你才四行,还落这么远……拜托,你干活下点力行不行?”
姚流苏眼睛看着谢瑾年,委屈巴巴的,“人家力气小嘛,叶思远你作为一位男同志,怎么就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叶思远特讨厌姚流苏这种理所当然,都是凭着力气吃饭的,四个人一组,定量摆在那里,你少干别人就得多干,力气小和不下力当谁眼瞎看不出来?
“好好好,我没有容人之量,从现在开始,我宣布散伙。看见没,那两块地快二亩地了,我割那块,不算占你们便宜吧?”
谢瑾年感觉头疼,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叶思远,都是知青,别让人看咱笑话。”
“年哥,你惯不惯的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惯着了,一个人又不是干不了。”
叶思远当真去另一块地了。
姚流苏还真怕谢瑾年扔下她,那她的脸可要丢大发了。
“年哥……”
“放心吧,我不走。”
韦乐,“我也不走。”
姚流苏倒是希望她走的,这只大号电灯泡。
……
从第二天开始,苏大海就开始往场院里搬麦子了,留苏忆安母女俩割麦子。
在方便的位置,生产队的两架牛车也在帮着拉麦子。不过车少地多,再加上位置偏僻,一时半会到不了苏大海家这里。
自己搬运也是算工分的,工分不低,越远的地方工分越高。反正六亩地,割四天差不多也就割完了,不用急。
到了第四天,割麦子已经接近尾声了,白红梅熬了大骨汤,犒劳了一下,人困马乏,一家人早早地就睡了。
“轰隆隆——”
苏忆安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大脑处于短暂的懵圈状态。
是雷声吗?
好像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轰隆隆——”
“爹,妈,打雷了!”
户户通的小喇叭里,是苏大有急促的喊声,“全体社员注意了,赶紧爬起来,到地里去搬麦子,搬不完就用毡子盖,不然今年就饿肚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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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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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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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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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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