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三个字让丑丫脑袋一懵,不由自主走向沈念,看着那小药盒,眼睛红了。
她咬着嘴里的软肉,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谢谢。”
除了道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念搂住丑丫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说:“谢什么,我看你顺眼,再说了我想得一盒祛疤药易如反掌,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别多想。”
怎么可能不多想?丑丫低下头想。
念姐儿是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还不止是嘴上说说。
“嗯。”她重重点头,把沈念的好记在心里。
沈念没多想,期待地说:“现在就抹吧?早抹早好。”
“好!”
丑丫到河边洗了脸,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用指尖蘸一指甲的祛疤药抹在脸上。
那疤她闭着眼都知道在哪里,祛疤药竟是一点也没抹偏。
沈念担心美丫不自在,没盯着她,眼睛望向河面。
“我认识的神医说你脸上的疤时间有些长,最少要用三瓶祛疤膏才能好,我先给你一瓶,你每天抹一次,半个月后我再给你下一瓶。”
丑丫心思玲珑,知道念姐儿这么安排是为自己着想,毕竟把东西放在家里实在不安全,感激道:“好,我都听伱的。”
“嗯。”
把祛疤药给丑丫,沈念心里放下一件事,随后去县里找人牙子买了下人。
一個做饭有一手的婆子,一个跟满哥儿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再一个丫鬟、两个小厮。
沈念回村时,带着好几个陌生人,惹的村里人都很好奇。
“念姐儿,这些人是什么人啊?”有村里人问道。
沈念缓缓道:“家里忙不过来,我买来帮忙的。”
村里人没想到沈家连下人都用的起了,都愣住了。
往众人心里砸下大石头的人却没注意,回答了村里人的问题后,带着人悠哉悠哉的往家里走去。
留下的一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沈二家都能用上下人了?!”
“刚看念姐儿买了几个下人来着,好几个吧,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啥时候咱们也能有人伺候就好了!”
“散了吧散了吧,有时间想这个,不如多搬几块石头铺院子。”
……
话是这么说着,沈家二房买了下人的事,很快传遍全村。
沈家老宅的人也知道了。
高月红径自进入老高氏的屋子,对里面的脏乱臭视若无睹,捂着鼻子往边上的凳子一坐。
声调高亢带着冷嘲热讽。
“你不会又拉床上了吧,臭死了!”
老高氏又羞又怒,老脸涨的通红。
她也不想啊,可她不能自理,也没人帮她,她能怎么办……wWW.ΧìǔΜЬ.CǒΜ
“唔……唔……”老高氏想骂贱人,用尽全力都没吐出这两个字,口水从嘴角流出落在黑臭的枕头上。
模样凄惨。
高月红嫌恶地看她一眼,像被脏了眼一样,很快收回视线。
杀人诛心地说:
“娘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念姐儿买了几个下人,二哥一家马上就能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了,而老宅呢?因为娘的恶毒落败的越来越快,全村人都在背后取笑你有眼无珠呐!
看看娘如今的下场,我想这一定是报应吧!你害死平妻,还苛待她的孩子,让他们为你当牛做马,砒霜都没你毒!”
想到自家日子越过越回去,连大房二房一点光也沾不上,高月红气的恨不得剁了老高氏。
死老太婆怎么还不死!
只要这老毒妇死了,或许沈大三个能解气,愿意带着相公挣银子呢。
“老不死的命真硬!”高月红眼里闪过恶毒。
只,她不愿意脏自己的手,只能忍着。
老高氏耳朵没出问题,儿媳的话冲入她耳朵,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浑浊的老眼满是恨意。
“……泥……呼……滋……吧……咿……”
边说边喘着气,几个字吐的万分艰难。
高月红嫁入沈家多年,很了解老高氏,靠半蒙半猜,大致明白了这几个字。
分明是:你会遭报应!
她嘲讽地轻嗤,“就眼下的情况看,遭报应的可不是我,而是娘呢。”
“您寄以厚望的五弟还在牢里,就算出来还有什么前程。
再有我那个相公,没什么本事心气倒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是我说风凉话,你生的几个崽真比不上王氏生的。
王氏是命不好,架不住人家生的儿子出息啊。
娘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吧,可是不甘有什么用呢,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哪怕你去了地下怕是也要比你看不起的贱人低一头……”
高月红以前对自己相公多有崇拜,可眼见着沈老四画的饼一直是空饼,对他的不满日益累积。
她的话杀人不见血,老高氏激动地瞪着眼,干枯的老脸上布满青筋,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嗬,嗬!”
就在这时,身上满是酒气的沈四出现在门口。
“屋里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嫌弃地说了一句,沈四瞪着高月红,“你干什么吃的,是不是想造反,再不好好照顾娘,小心我休了你。”
高月红来气了,不服气地说:“休吧休吧!你娘这么难伺候,那床我一天得收拾好几次,我哪来的功夫,家里要银子没银子,连米面都快没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你……!!”沈四大男子主义惯了,听不得反驳的话,一气之下举起巴掌,朝高月红脸上打去。
高月红躲也不躲,眼里满是愤恨。
“你打,你打了这一巴掌,咱这日子就别过了,你以后就跟你娘过去吧!”她很硬气地说。
沈四的手霍的顿住,脸色铁青。
如今家中无人,洗衣做饭都要靠高月红,他也不敢真把人打跑,只能忍下气,任她拿捏一回。
“行了,我就做做样子,怎么还当真了,你去做饭吧,娘这里我来收拾。”
高月红看他服软了,心里得意,转身就走。
她一离开,沈四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只觉得糟心。
“娘,您以后省点心吧,别给儿子添麻烦了,我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嘴里说着,捏着鼻子收拾屋子。
老高氏心如刀割,老眼流出泪,心里直念报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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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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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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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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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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