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想必不用我再多做说明,面对如今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操.蛋情况,我只有一个字想说:
草(一种植物)!
当初在兰波一脚踩在关键词上的时候面对托管程序我还尚有余力,起码身.体六成的掌控权还在我手上。
于是我立马张嘴开始胡侃,拼尽全力想让兰波这个傻.冒闭嘴,或者让他换个话题也行啊!
我握着剑柄的手都暴起了青筋,用嘴说肯定没有用手砍来的快,只要我能给兰波来上那么一剑,只要能打起来,所有的问题就能当场解决!
可惜六成掌控权里不包括手,就算我血压都快飙到东方明珠,托管程序不想让我砍人我就不能砍。
猛男落泪.jpg
与此同时兰波一张小嘴叭叭的起劲,还牛逼的句句暴戳我雷点,以最短的时间把托管程序的进度条拉满,我悲催的发现我的嘴也不受控制了。
还没来得及再度猛男落泪,我惊愕地发觉我也开始大声叭叭,托管程序敬业而极富感情的与兰波激情对喷。
然后一口大瓜在对话中被呯的砸到我头上。
??啊?啊啊?什么深海?深海什么?深什么海?
疯狂?混乱?海嗣??
大写的懵逼顶在我脑门上,我就像坚果被抢走的仓鼠一样,迷茫的发现吃瓜群众的凳子还没粘上,嘴里啃的瓜就变成了自己的。
那边兰波还在和托管程序暴言暴语,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悲惨往事”被托管程序一拳拳往别人脑子里硬怼。
什么抵抗海嗣保卫人类的战士,什么牺牲惨烈的高尚猎人——
我:(°Д°)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迷茫.jpg
神明sama,你在我的过去里到底编了什么魔幻情节,怎么还把深海猎人跟棘刺揉在一起了?我跟斯卡蒂哪里有关系了??
白毛美少女跟我这个黑皮明显不是一路子啊!
现实不因个人意志而转移,我在这里风中凌乱,外面事件发展方向则如山体滑坡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我懵逼的看着眼熟至极的断成两半的大剑碰的被扔在我的面前,这这这这玩意儿好好好眼熟?!
惊恐脸.jpg
蒂蒂难不成也被搞到这个世界了?现在一把断剑在这,人却没了,联系上文——不妙啊!很不妙啊蒂蒂!
蒂蒂你别是真的跟其他调查员一样挂点到西天了吧??
我当即瞳孔七级地震,但还没震个两秒我就被托管程序一脚踹出身.体操作界面。
我趴在意识深处抬头一看,完了,情绪一激动san值秒速归零,身.体掌控权我彻底没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托管程序了呢,苦涩点烟.jpg
原本的局面是中也太宰我们三个人刷兰波这个Boss,结果我san值一归零托管程序敬业的当场发疯,在场众人立场瞬间颠倒。
兰波被我这个新上任的Boss嗷嗷嗷追着砍,之前敌对的三人居然因为我联合起来。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可怕场面,拿烟的手,在颤抖。
我对不起你原著剧情,已经被我搞得面目全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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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承认,但托管程序打架好像真的比我厉害,看这狂放不要命的打法,有我当初刚到港.黑时的味道了。
可能还有精神混乱buff顺带的攻击力增幅?拆家能力明显比正常状态的我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要是没有兰波的亚空间罩着,依那几剑的力度造船厂保准被轰成废墟,大家一起立地成坟。
啊,说了那么多我只想表达一个事实——兰波他人要没了!
我自己的毒我还不清楚效果吗?按效力来说这个时间兰波撑亚空间都费劲,要是再被我来上那么一剑他就能当场去世啊啊!
停停停!别打了混蛋!剑下留人啊啊托管程序!
我面目狰狞地死命扒拉托管程序,控制权还没抢到多少,余光一瞥太宰治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名画呐喊式惊恐.jpg
鬼知道人间失格对san值归零的疯狂有没有用,太宰治你个脆皮雪糕是来送死吗?!
衣袍翻飞,黑发少年自碎光晨星中扑进失去理智的猎人怀中……
画面很唯美,但情况很危险,我感觉到我的手臂已经准备抬剑砍人了!
(皿)!!!
我用抢到的一点控制权死命憋,毒液抖的跟帕金森一样,噗的吐出毒针一针射.进我后颈!
好!我晕了!这可是用来淦.晕大象的毒素给我死猪一样睡个几天几夜吧!
我长出一口气,终于有精力分心去看看外边的情况。
兰波以奇异的姿势撅.着屁.股晕了过去,中也和太宰也浑身血迹狼狈不已,整个造船厂像被恐龙碾压了一样破破烂烂宛如风中残烛。
这是什么正义的勇者艰难打败魔王后的战损场景?结果我居然成了那个被刷的魔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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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难不成想跟过来吗中也?”
我抬眼一看就瞅见太宰治在忽悠中原中也。
“接下来已经是港.黑的内部机密了,中也,你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的呢?”
“……为当事人之一,我总有权知道真相吧。”
“当然,港.黑遵守约定,与你的情报交易也是使用你战力的条件,这一点我自然不会忘。”
“但支付报酬并不是现在。”
“荒霸吐也好,棘刺也好,你关心的一切都会在两天后揭晓。”
“稍稍等待一下吧,很快的,很快……”
啊这,用完就扔,太宰你好狗。而且你这语气……好家伙你是不是干了啥?所谓的很快是指中也很快就会被背刺吧?绝对是吧?!
嘶……原著中也还是三天多才被捅,这次怎么缩到两天,太宰你何时与中也有了血海深仇?
虽然对于离去的中也很担忧,但此时我自顾不暇,什么也阻止不了。
身.体的异化已经初步显现,我能感觉到口中牙齿在二次生长,脊椎更是散发着让人不适的痒意。
我查看视野插件上呈现的一连串buff,心脏发沉。
【海嗣化(一层):你已经迷失,你的前方是深渊,而你望不到来路。】
【按他们的话来说这是什么?啊,对,恩赐。可惜对你而言就不有趣了,你不会喜欢这个的。】
划过一连串小buff。
【攻击力+300%、防御力+250%、狂化、理智丧失、精神混乱、无差别攻击状态、痛感下降……】
【嗯?为什么还有增幅状态?你在奇怪什么,黑化强三倍没听过吗?】
【但可不要贪图这一点点微小的好处,如果你真的让自己到达“第三层”——】
【结果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所以把解决方法告诉我啊混蛋!我这么一副鬼样子让红叶姐看到了她会担心死的啊啊!我可不擅长哄女孩子!
解决方法解决方法……在哪……蒂蒂大概率已经遭殃了,我绝不能步她的后尘。
我急躁地翻找界面,终于在最底部看到了几句红字。
【绳索,你需要与人世相连的绳索。】
【庆幸吧,富有的你拥有这个。】
【坚定你的意志,海岸灯塔之上,她在等你归家。】
嗯?嗯↗???
嗯↘……………
别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这副刺猬一样的扎手样子要被红叶姐看到就算了,说不定还要红叶姐长期接触……
心里一咯噔,我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啊……太宰……他绝对会把我跟兰堂激情对喷的详细过程报告上去,想想我们两个上头的家伙都说了什么吧——
『你是惨剧中的唯一的例外、你应该拥有更美丽的姿态、你是特殊的。』
『我们的牺牲高尚而充满光辉。』
我…我不能呼吸,我的心在颤抖。
手一抖,托管程序演绎时模拟出的“崩溃”时的我的心理活动以文字形式呈现在我面前。
『我们的牺牲与坚持可笑无比,我是无可饶恕的罪人』
好惨,明明这么惨…………但、但我一想到这是被编出来的“背景和剧本”,那种中二期跟死党一起犯病在大庭广众下搞生离死别、大喊自己是抵抗Darkdestructiongroup隐藏在人间的骑士、在小作文本上写“这不可饶恕的世界”——的窒息感就油然而生。
而且他们绝对会来看的,红叶姐和森鸥外肯定会来现场观摩我这个“伟大的战士、高尚猎人的一员,因深海猎人惨烈真相而大受打击的小可怜”!
我差点没当场去世。
(QДQ)这是什么究极社死现场呜呜呜!
我脚趾抠地都抠出个北.京六环当场上位开房地产啊!
抓狂抓到一半,我突然感觉身.体动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把意识上浮查看情况。
入目是面色严肃的太宰治和持.枪警戒的部下们,我的喉咙深处在不断闷出低吼,身.躯微弓,这是野兽发动攻击前的标志。
这这,好家伙,昏厥状态你还能把我硬拉起来演戏,托管程序你行!
“喂,棘刺。”
“可别临到头掉链子啊。”
太宰治背对着所有部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从那双鸢眸中模糊明晰了某种暗示。
啊……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太宰治伸出手,慢慢走向我。
“乖乖跟我回去。”
好吧,我试试……
太宰治一步步接近,我努力摁住迫不及待想要跳起来攻击的身.体。
该死,我身上还有个无差别攻击buff,太宰你快点!
太宰治当机立断开.枪击中我的双腿,他扑过来摁住倒地的我吼道:“把他绑起来!”
一众部下抓紧机会冲上来把我捆了个严严实实,做得好!这样托管程序就只能鲤鱼打挺了!等我醒了给你们全部加工资!
一路上有惊无险,众人合力总算把被绑起来也不断扑腾的我运了回去。
感谢感谢,太宰我们功过相抵,看在你这次那么辛苦的份上你之前搞.我的事我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然后我的感动就全部喂了狗。
MMP。
“这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啊。”
你也知道少儿不宜啊混蛋!
上什么嘴.笼!太宰你还拉我脖子!这是正经检查吗啊??!
我咬死你们两个傻□!□□□!
我想跳起来打人,要不是镇静剂我绝对给森鸥外这个肮脏的大人来上一口。
呿……我不喜欢身上的这副拘.束设施,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恶心的老头子。
但理智告诉我这是必要的,我身上还挂着狂化和无差别攻击的buff,托管程序还掌管着大部分控制权,把我限制起来才是对所有人最安全的做法。
啧……
这操.蛋的生活只有一个好消息能勉强给我安慰。
谢天谢地跟红叶姐待在一起确实有用,【海嗣化】的进度条在稳步下降,在第二天红叶姐拿着八期污染制剂的缓解药给我注射进去后进度条下降的更快了。
emmmm就是不知道兰波怎么样了。我瞅了眼红叶姐衣摆处干涩的血迹,抖了抖,没敢出声。
在还有收服可能的前提下森鸥外是肯定舍不得杀死兰波的,想来兰波一定还活着。
活着等待我的007压榨。:)
总之一切都在向好发展,虽然被绑在最高级别的地底牢房,但我过得其实还是蛮舒坦的。
红叶姐连夜运了柔软的毯子下来给我的膝盖垫上,枷锁贴近皮肤的内侧都被用软布包裹了起来,不时也会在红叶姐和太宰都在场的情况下放松锁链让我小小的活动活动。
红叶姐还偷摸从袖子里给我带了小零食和糖,表现好的话会塞给我一点。
嘛,我还是很容易满足的。≡ω≡
当然,如果能把嘴.笼去掉就好了,吃东西太不方便了。
当天下午我这个想法就破灭了。
太宰治这个小学鸡仗着我没法吃太多东西,当着我的面大嘴一张把红叶姐带来的所有零食啃了个干净。
我一急眼,嘴里牙一用力,咔嘣把嘴.笼里边像祢豆子一样防咬的横杠给咬碎了。
啊这。
红叶姐推门一进来就撞上了这刺激的场面。
“!!!!”
“吐出来阿棘!别咽碎块!快吐出来!”
一阵兵荒马乱,我被换了个新口.枷,太宰治坐在旁边低头挨训。
“你说何必呢?太宰君。”森鸥外挖了一口蟹黄盖饭,指指点点。
太宰治盯着原本属于他的蟹黄盖饭,磨牙。
锁链被放松让我得以躺在地毯上,我蜷缩在红叶姐怀里昏昏欲睡,对于盖饭易主的太宰治幸灾乐祸。
活该。
尾崎红叶哭笑不得:“好了好了,都这样了还争什么,你们两个真是……”
我闭上眼不说话,红叶姐见此以为我睡着了,拉过毛毯给我盖上。
在令人放松的皂角香中,我打开视野插件。
托管系统第一次开启后详细身份背景也得到解锁,在经过近两天的等待后进度条终于满值。
对于神明到底做下了何种安排我很是在意,毕竟深海猎人那边全是克苏鲁一挂的东西,真正出现在文野就是灾难一般的降维打击。
而且看情况海嗣都出来了,斯卡蒂幽灵鲨这些真深海猎人还跑的了吗?
唉,想想就头疼。
密密麻麻的背景设定在我眼前展开,我快速浏览一遍,总算明白了大致情况。
地下实验室是神明贿赂了『书』手搓出来的,玩虚拟演绎上瘾了的神明又搓出来了更多细节。
例如海嗣、例如深海猎人。
出现在此世的海嗣是经过多层削弱后的版本,但原版海嗣可是对标人均素质怪物的泰拉人,所以哪怕层层削弱后于此世登陆的海嗣仍然有不俗的战斗力。
海嗣经由地下实验室之手降临到这个世界,为了对抗几乎源源不断的海嗣地下实验室又制造出了深海猎人。
惧怕海嗣的同时研究员们又渴求海嗣的力量,在混杂有海嗣血脉的深海猎人成功之后,他们疯狂的提出『造神』计划。希望利用海嗣的类蜂群思维人为制造出一个『蜂后』,通过掌握『蜂后』来得到驱使海嗣的权利。
于是可怜的深海猎人们就成了牺牲品,在外要在对抗海嗣的前线上打生打死,对内还有队友背刺,一至十期污染制剂全是因此而诞生。
在地下实验室被查处之前深海猎人们拒绝了指令,集体发动了对海嗣的最终清剿,以除棘刺外全员牺牲为代价杀死了所有海嗣,摧毁了地下实验室给未上岸海嗣留下的『坐标』。
棘刺也是在那时逃出地下实验室,遇到了尾崎红叶。
厉害,时间线对上了。
至于我最关心的斯卡蒂是否存在和海嗣是否真正灭绝的问题………
emmmm第二个问题看完背景再一联系兰波透露出来的信息我就明白了,当年最终清剿肯定是把海嗣杀干净了,但按照死后的深海猎人会化为海嗣这一点来说………
总之,现在肯定还有海嗣存世。
至于第一个问题,解锁资料给出的答案让我都有些讶异。
没错,斯卡蒂确实存在。
不止她,其他深海猎人,例如幽灵鲨、歌蕾蒂娅等等也在这个世界。
只是她们并不是本尊,全部由『单机系统』按照『人设』进行行为活动。而且除斯卡蒂之外的其他深海猎人已经全部堕为海嗣,如今唯一有理智的只有斯卡蒂一人。
看到这里让我不禁有些失落,原以为能接触到熟悉的过往……
手一滑,抱琴的红裙吟游歌手出现在界面之上。
??!!
这这这是if线堕落斯卡蒂??哦哦哦『浊心斯卡蒂』吗?原来是方舟新出的异格干员吗?神明sama你以这个立绘来建模的?!
那就是说我说不定能见到浊蒂真人!
赚翻了!!
好耶!!!!!
我猛地蹦起来,又碰的被锁链拉回地毯上,还没兴奋几秒就被森鸥外徒然拉下阀门重新吊了回去。
???
你干嘛?
我懵逼地抬头看,瞅见他们严肃的神情才明白我突如其来的兴奋被误解成再次发狂了。
啊不,我没,红叶姐你信我。QAQ
红叶姐怜爱又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很辛苦吧阿棘,没关系,妾身这就去再给你拿来第二只药,先忍一忍吧,我的好孩子。”
不不,缓解药制作过程复杂又耗费精力,兰波才刚刚从重伤昏迷中被硬拎起来加急做完第一剂吧?这才几个小时就又让他再做第二剂,兰波真的不会做到一半就断气吗?
红叶姐坚定的离开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欲哭无泪。
我对不起你兰波,你自求多福。
……
…………
………………
微咸的海风托起振翅飞翔的海鸥,海浪拍打在沙砾上,卧沙的花盖蟹晕头转脑地被冲出,它仰面朝天翻倒在沙地上,张牙舞爪地划动肢节。wWW.ΧìǔΜЬ.CǒΜ
一只指腹带着薄茧的手把它翻了回去,花盖蟹左右爬了两下,向来人耀武扬威地挥了挥小钳子,悉悉索索爬走了。
“哼。”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大度的不与它计较。
发丝被风吹拂在脸颊上,细微的痒意让中原中也眯起眼,他出神地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难以想象这副安宁之下会潜藏着令人作呕的可怖危险。
海嗣啊……
海流带来新一波潮涨,波光变换下一瞬刺目,中原中也忍不住闭上眼。
荒霸吐也好,深海猎人也好,他和棘刺拼命追寻的真相都是可笑到恶心的东西。
谁又能说的清对错呢,立场不同罢了。
睁开眼,中原中也带上被海风吹落的兜帽,准备回去。
“中也。”
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的白濑唤道。
“啊,白濑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奇怪的问道。
白濑低下头,左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扭捏地说道:“我是来为前两天的事道歉的。”
中原中也眨眨眼:“诶?”
白濑:“就是……那个……咳,那天我们不该那样说你的。”
“那个人说的对,我们不应该怀疑伙伴。”
中原中也:“啊?啊……哦、好、好的。”
中原中也嗫喏着蠕.动唇憋出几个音节,他偏过脸,耳尖发烧。
“我,咳,我接受了。”
白濑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中也!”
他张开手走进,像是要给出一个拥抱。
中原中也鞋底纠结地轻碾沙砾,虽、虽然他不习惯这个,但偶尔来那么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他没有避开。
白濑拥了上去。
“—————”
湛蓝的瞳眸蓦地瞪大。
背叛的乐章伴随潮起潮落之声于海岸之上悠然拉长。
中原中也踉跄着后退两步,他颤抖着手捂住刺入腹部的折叠刀,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还要拥抱他的“伙伴”。
白濑胸膛剧烈起伏,策划捅刀的压力和目的达成的刺激感让他兴奋地扭曲了脸。
他扯起嘴角,声音高扬。
“没错,伙伴之间应该包容信任!但是——”
“中也你这个叛徒不配!”
阴影吞没了羊之王上半张脸的表情。
“是吗……”
“原来如此,你们这么认为啊……”
白濑大声喊道:“刀上涂了老鼠药,你已经没有办法行动了!”
“念在昔日情分,我们会给你个痛快!”
羊之王嗤笑。
白濑大怒,他挥手,隐藏在礁石后的GSS士兵和羊成员鱼贯而出,齐齐持枪指向受伤的羊之王。
白濑:“杀了他!”
中原中也蓦地抬脚向身前沙地一划!
“扬沙!”
大片沙砾似瀑布逆流横冲而上,瞬息遮蔽所有人的视野!
白濑:“?!!该死!”
沙砾落下,失去行动力的羊之王早已不见踪影。
白濑:“找!快找!失去这次机会再想杀他就难了!”
士兵和小羊们慌乱地散开搜寻。
听着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中原中也捂着腹部靠在礁石背阴处艰难喘.息,他在沙砾带来的一瞬至盲效果下用最后的重力冲到了海岸旁由突出的高耸礁石形成的小悬崖后。
但这里还是离他们太近了,他要尽快离开……
中原中也握住折叠刀,通常情况下异物刺.入身.体贸然拔出并不好,但现在更紧要的是刀刃上的老鼠药。
中原中也皱眉,咬牙用力拔出折叠刀。
“唔!”
“呼呼……”
中原中也抖着手撕开上衣紧紧把腹部缠住。
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把鬣狗当做伙伴信任而不设防,结局就是凄惨的被背叛者分食。”
中原中也抬头。
太宰治蹲在礁石上,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你说是也不是?中也。”
中原中也:“青花鱼……”
太宰治跳下礁石,“嗨嗨,小蛞蝓。”
黑大衣摇晃的衣摆停下,太宰治站在狼狈的中原中也面前,向他伸出手。
“我来赴约了,中也。”
中原中也一怔,骤然瞪大眼,“你早就——”
太宰治完全没有回答中原中也的意思,他左手一把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臂,把脱力的中原中也强行拉起来,右手拿出电话。
“莫西莫西,这里是太宰,准备解毒剂,待会儿我带个人过来。”
挂断电话,太宰治回头。
“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扬起黏腻如蜜糖般的笑容。
“在你加入港.黑后。”
中原中也握紧拳。
“嘛,当然,在此之前得先带你解个毒。”
中原中也:“…………”
技不如人,他甘拜下风。
中原中也:“带路吧。”
太宰治:“上道啊中也。”
中原中也:“你还走不走?”
太宰治:“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吗?想见棘刺了?”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拼着无力的身.体硬是给太宰治来了一脚。
一路打打闹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太宰治跳脱的在中原中也的底线上蹦迪,让随行的部下都捏了一把汗,但好歹最终还是顺利把森鸥外窥伺已久的羊之王打包带会了港.黑本部。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扔给医疗部来了一针解毒剂,也不管有没有用拉着堪堪恢复几丝行动力的中原中也就往地下走。
中原中也奇怪:“喂太宰,这不是去首领办公室的路吧?”
太宰治哼着歌蹦蹦哒哒,“当然不是。”
中原中也:“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而且这地方……
看着周边经过的一个个房间,中原中也疑惑。
是牢房吧?
太宰治回头:“没错哦,是牢房。”
他恶趣味地咧开嘴,做出恐怖的样子。
“把你扔过去喂狼,中也。”
中原中也嗤笑:“我会把你连狼一起揍。”
太宰治撇嘴:“真凶。”
一路向下至更深的地底,太宰治领着中原中也来到了最底层。
通过三层门禁,两人站在了一扇厚重的特制金属牢门前。
太宰治向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守卫挥挥手,两名守卫上前合力转动金属大门上的转盘,咔哒声中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
随着门内的景象逐渐明晰,中原中也惊愕地瞪大眼。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被重重锁链束缚的剑士。
“棘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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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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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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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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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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