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下,几个月过去了。我几乎是热泪盈眶地通过模模糊糊的感觉品出期待已久的某个信号——炸毛的太宰治终于被我勉强顺好毛了!
太不容易了家人们,这几个月我都过的什么日子啊?战战兢兢几头哄,我再也不干卡血条打boss的破事了嘤。
一想起置我于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我就来气,远在天边的傻○神明摸不着,近在眼前的我还是能实践一下的。
于是我一有时间就往地下室跑——之前的战斗了结后魏尔伦在光的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他接受了我的条件,如今在港.黑秘密暗房假死避世。
兰波不知道想什么也自断后路一同进入暗房,这对搭档时隔九年后居然以如此出乎意料的方式重聚,某种程度上我或许该夸一句感人至深?
哈,可这又不能改变魏尔伦心心念念的弟弟中原中也对他的看法。我偶尔还过来找茬呢,中也他压根就当魏尔伦真死了,大部分休息时间都给了复健期的后生会,根本没有分配给某人的选项。
幸灾乐祸.jpg
日常欣赏魏尔伦无能狂怒的样子,找完乐子的我快乐地拍拍屁.股走人,刚出暗道就接到了首领召请。
一路通过透明电梯上到最顶层,轻车熟路地把剑匣寄存在护卫处。随着沉重的雕花大门打开,我步入首领办公室。
“首领。”
既然是正式召请,我按照规矩打了声招呼。
森鸥外从万年不变的文件堆里抬起头,他捏了捏鼻梁,面色疲倦。
“来了,棘刺君。”
“是,请您吩咐。”
森鸥外无奈道:“没有外人,形式和规矩就免了吧。不、等等……是我不该下正式召令。”
“忙昏头了。”
似是终于反应过来,黑发紫眸的中年男性放下钢笔,疲惫的气息从他身上向外散发。
我走近办公桌,观察了两眼森鸥外的状态。
“你又通宵了。”
森鸥外叹气:“我可是比谁都渴望钻进床铺里好好休息,但是政府的那些官老爷们可不允许我轻松一些。唉,都几个月了,还在因为暗杀王的事情扯皮。”
“好在就算是这样低到令人发指的效率也总算该迎来终结了,等他们离开我一定要一次性睡够两三天。”
看着森鸥外畅想未来的期待模样,我善意地提醒:“恕我直言,森先生。以你现在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脱发的未来近在眼前。”
我瞥了一眼森鸥外整个文野最高的发际线,发表感言:“我不太想有个地中海首领。”
真变成那样的话跟漫画里的猥.琐恶心的炮灰老头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上司也哒咩!
森鸥外:“………”
森鸥外:“……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棘刺君。”
“我没有。”
我的目光偏移,声音却理直气壮。
“就算有也是实话。”
森鸥外:“……实验室的修理资金申请驳回。”
“!”
没事,干部的工资完全经得起我造。
但是不能走公款好不甘心!
森鸥外无视掉色的棘刺,拿起单独放在桌角的文件夹,推到棘刺面前。
“谈正事。东京分部又到了干部例行巡视的时候,上一次是大佐去,这次就由棘刺君你来吧。”
我接过文件夹,没有打开,而是先瞥了一眼左脚腕处的黑色脚环,示意道:“你放心?”
森鸥外扬眉:“你的状态早就已经稳定,这一点我们都有目共睹。”
“况且近期我拨下来修理费用可增加了不少,我可不相信棘刺你研究那么久一点成果也没有。”
……哼,当然。我又不是只会爆破艺术,基建技能里还有一项炼金术呢。
n暴露出来的深海猎人信息足够我揣摩深思,乐观来说暗杀王事件并非全无好处。
对于森鸥外的决定我不做置喙,回道:“你做决定,给我指令就可以了。”
森鸥外勾起唇角,一双紫眸笑意满盈。他慢条斯地起身,腿间垂下堆积的红围巾随之舒展尾端。
“那么首先,某个东西也到了该结束使命的时候了。”
银白的钥匙被夹在指间,森鸥外伸出手掌对着一旁的沙发,示意:“请吧,小棘刺。”
我鸡皮疙瘩一抖:“……别那么叫我,而且我可以自己来。”
森鸥外低笑:“物理锁确实可以用钥匙自己打开,但是生物指纹锁的话棘刺你就没办法了吧?不录入我的指纹的话脚环可是没办法安全解放的。”
我不情不愿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提起裤腿露出左脚脚腕。
森鸥外单膝下跪,昂贵的外套衣摆铺落在地毯上。惯常持握手术刀的双手一如每一双医生的手一样,有力而沉稳。
他用这双手握住面前少年人的脚腕,触.手温热。森鸥外指尖一颤,眼帘下垂,半遮住一双紫眸。
具有韧性的肌肉附着在与成年人相比仍显纤细的骨骼上,掌心无意识丈量着,最终得出结果,虽然仍未长成,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具理应列入教科书的完美躯体。
饱含魅力的同时也彰显着无匹的力量,足以让一位医学工作者目眩神迷。
颈间的红围巾摇晃,森鸥外拨开脚环隐蔽的滑片,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露出的钥匙口。
拧动。
咔哒。
严丝合缝的圆环表面出现裂口,滑盖自动向两侧缩合,展露出小巧的指纹采集器。
森鸥外从怀中掏出手帕,擦净拇指指腹。
缓缓将指面覆盖上指纹采集器,他注视着这只剑士自愿佩戴的枷锁在他的同意下解开。
这一刻,森鸥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腐烂在坟墓里的先代。
可怜的暴君曾经也沉迷于此吧?
利剑的臣服,猛兽的俯首,以及……
如同毒药般随时会反噬己身的忠诚。
掌中的脚腕忽然一动,森鸥外五指收紧,制止多余的动作。他面不改色地抬头,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意。
“小心。”
黑色的环形装置被彻底取下,森鸥外晃了晃看似貌不其扬实则危险无比的脚环。
“这才是安全解锁。”
与棘刺垂下的那双金瞳对视,森鸥外话语从容,善意提醒。
“低档闹着玩可以,应对紧急状况的最高档电击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原因启动为好。”
棘刺:“………”
棘刺抽.出脚腕,他率先起身,后退两步与森鸥外拉开距离——各种意义上。
“多谢首领好意。”
森鸥外轻笑一声,他起身,将脚环连同钥匙一起放在办公桌上,顺势转移话题。
“我记得最近组织新加入了一位出色的情报员,叫……坂口安吾。棘刺君似乎很中意他,这次巡视也带着坂口君一同出去转转吧,他的能力可以很好的替你完成绝大部分工作。”
棘刺沉默,提出问题:“我可以将其理解为上司指定的偷懒任务吗?”
森鸥外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棘刺:“………”
他沉声发言,真情实感的。
“多谢森先生。”
森鸥外笑眯眯,他向后靠着办公桌桌沿,取下的脚环和钥匙被随意放置在桌边。
“最后一件事,组织的地下禁闭室里最近搬来了一位新住客。那孩子拥有精神系异能,在魔兽失控的那天他觉醒爆发了,事后太宰君费了一番精力才将他捕获。”
“鉴于他异能力的特殊性。”
森鸥外比出禁止的手势。
“日后棘刺君还是避免与他接触吧,我可不太想某一天因为这种原因面对你调转的剑锋。”
棘刺道:“是,我明白了。”
所有事项交代完毕,黑发金瞳的剑士雷厉风行地告退,去准备巡视分部的各项事宜,华贵却空旷的首领办公室恢复一如往常的寂静。
森鸥外打开落地窗的防弹挡板,自上而下俯视整座城市。
政府以地震和瓦斯爆.炸为借口,通过伪装系异能力遮掩了真实。过去了几个月,横滨这座顽强的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森鸥外的视线从那些崭新的楼群上移开,他回头走到办公桌旁,背对着光,将棘刺佩戴过的脚环妥帖收好。
深海猎人,活死人般的战士们身上迷雾重重。棘刺这个群体中唯一的生者所携带的似乎不是希望,而是某些糟糕又危险的东西。那些逐渐变成怪物的猎人们日日注视着最小的血亲,灾难如刽子手的铡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到剑士所处的这片土地。
但事到如今,充分品尝到甜头的受益者已经不可能放手了。
保险箱门关闭,脚环被彻底封存。森鸥外站在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之外,表情隐没在阴影当中。
一言不发。
***
叩叩。
坂口安吾埋在几乎比人还高的文件堆中,他手中钢笔不停,随口应道:“请进。”
门推开了,却并没有脚步声。
坂口安吾疑惑地抬头,被站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圆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
“棘、棘刺君?”
棘刺眼疾手快,抓住眼镜架把滑脱的眼镜扣回坂口安吾脸上。
“工作该松弛有度安吾,总是保持高强度思考你的大脑该发木了,就像现在这样。”
坂口安吾舒了口气,他无奈地吐槽:“棘刺君明明是故意的吧,走路连声音都没有。”
特地收敛声息只是为了吓他一跳,两人熟悉之后类似于这样的事坂口安吾遇到不少,棘刺似乎乐于看到他变脸的样子。
这小小的恶趣味着实让坂口安吾的生活充满惊喜。
暂且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物,坂口安吾询问:“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棘刺点头:“首领命令,我们需要去东京一趟,进行对分部的例行巡视。”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我还有多长时间可以进行工作交接?”
棘刺看了一眼落地钟表,“20小时47分钟。”
他回头,默然地看着坂口安吾桌上的文件堆。
“………”
“加油,安吾。”
坂口安吾表情悲愤,“虽然我很想拒绝你的这句话——十小时,只要十小时不吃不喝我就能全部完成它们!”
圆眼镜的情报员不复往常的文质彬彬,他狂乱地抓住钢笔笔走游龙,惊人的决心从他身上爆发了!
棘刺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对社.畜之王的敬意,他接了杯水放在桌角,免得坂口安吾真的在这十小时内把自己渴死,逐悄无声息地离开。琇書蛧
直到棘刺离开半响坂口安吾才抬起头,他想起刚刚余光瞄见棘刺空空如也的脚腕……看来棘刺海嗣化的异常状态已经稳定,森鸥外都敢放心放人出去了。
好消息,既然是例行巡视那工作应当相对轻松,横滨和东京距离也近,照理不会带太多随行人员,这样的话坂口安吾也算是勉强能跟棘刺独处。
同时脱离了危险的港.黑总部,对于坂口安吾来说这次东京之旅是安全与棘刺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坂口安吾注视着字迹密密麻麻的纸张,镜片闪过白光。
最重要的是能够远离那位似乎察觉出什么因而格外针对他的黑色幽灵,那个叫太宰治的少年……
满盈着恶意和淤泥的鸢色眼睛像毒蛇一样将阴冷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评估着、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坂口安吾捂住心口,平复加快的心跳。
他的行动还需要更加谨慎……
***
芜湖,公费出差!大部分工作还都扔给安吾,这跟出去玩有什么区别!
按照出远门的惯例——虽然东京压根不算远吧,但森鸥外都这么说了不在外面多浪会儿我简直对不起他——快快乐乐地跟周边一圈人挨个告别报备去向,钻进港.黑下属私人医院时中也正和后生会其他人集体嘲笑阿呆鸟。
阿呆鸟因为伤到了脑袋,在其他同伴都复健良好时仍旧连走路都够呛。他杵着输液架颤颤巍巍地瞪视着对面的五个人——对着他这个患者杀人诛心地疯狂跑跳展示双腿健康的五个家伙!
“我要咬死你们!我一定要咬死你们!!”
拿不起他的砍刀的阿呆鸟悲愤地大喊,他动用自己唯一的武器,一口坚硬的牙齿,食人鱼一样咔擦咔擦追着五个人咬。
五人顿时作鸟兽散。
我伸头进.去的时候病房里正热闹,中也在追逐中哈哈大笑,我看着他宝石一样闪亮的双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受伤很痛,海嗣环绕的梦境也并不好受,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活着、所有人都能欢笑的happyending才是最棒的,不是吗?
中原中也擦了把汗,注意到门口熟悉的衣摆。他走过去,拉住那一角布料,拽了拽。
“棘刺?”
我回头:“在这里。”
中原中也神色奇怪:“怎么不进来?”
我摇头:“不了,东京分部到了例行巡视的时候。这次森先生派遣我去,明天就要出发,先来跟你说一声。”
中原中也微愣,他想到什么,目光转向面前人的脚腕。
我会意,提起裤腿。
“森先生已经帮我摘下来了,不用担心中也,我心里有数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抱歉。”
他神色复杂,思想显然又拐到了某个自我谴责的方向。
“……中也,你如果再这副样子的话我就以权谋私,把阿呆鸟的住处重新调成你公寓的楼上。”
阿呆鸟惊喜地蹭过来,高兴地大喊:“好!请务必这样做干部大人,曾经跟中也作为邻居的时光是我最美好的日子!”
连续高强度跑了几十个任务才把分配的住处和阿呆鸟调开的中原中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激烈地反驳:“不!只有这个绝对不要!”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安静的凌晨三点!”
中原中也把阿呆鸟摁回去,公关官和冷血默契地架住阿呆鸟,钢琴师外科医生一拥而上。
“你们要干什么?霸.凌!这是职场霸.凌!嗷——”
中原中也背对着闹翻天的病房,捂住额头,内心刚刚浮起的情绪被吵得烟消云散。
“败给你了,你赢了。”
我露出胜利的笑容。
中原中也叹气,他看了一眼棘刺光滑的脚腕:“解开也好,省的青花鱼那个家伙仗着有遥控器天天嚣张。”
那天三人难得缓口气能一起在港.黑食堂吃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又因为某件没有营养的小事吵起来。在使用筷子角逐的途中太宰治搭在靠背上的黑色大衣被不小心碾过,处于风暴中心淡定扒饭的棘刺手一抖,指尖的竹筷横尸当场。
与棘刺离得近的中原中也在那瞬间同样感觉浑身一麻,他从太宰治的大衣口袋中扒出控制器,差点没炸成炮仗。
“安全盖呢?你就这么把按键随便露在外面吗青花鱼?!”
“那种东西早就在入水的时候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而且这该怪中也你吧?”
始终吵不过太宰治的中原中也觉得和这条青花鱼进行言语交流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他一巴掌把太宰治摁进餐盘的蟹肉堆。
我同样想起那次乌龙,气虚地给太宰治找理由:“嗯………太宰还是有分寸的。”
这话说出来简直魔幻,但具体感来说大概算得上有理有据。大多时候太宰都会用低档电流,要是16岁之前的我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得劲,但经历过暗杀王事件之后嘛……
可能是异格体验卡无形中带来的改变,也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躯体也在成长。总之,16岁之后我的身体素质涨了一大截,体质与最初也不可同日而语,那点电流适应之后也只能让我浑身麻上一麻,不值一提。
这种变化观察最细微的太宰肯定已经在过程中察觉到了吧?
中原中也嘁了一声,对于我的辩解不做发言。
跟中也和后生会告别后我跑去找太宰。照旧是废气场集装箱,我把缩在新装的卫生间准备用浴缸淹死自己的太宰治拎出来,告诉他我马上就要“公款旅游”的好消息。
太宰治打了个喷嚏,他包在浴巾里,恹恹地道:“你是小学生吗?每次出门还到处说一遍,幼稚。”
我黑线,刺回去:“幼稚的是谁?”
不跟你说你生气,跟你说你又骂别人幼稚,真难伺候。
太宰治哼了一声,“你这次去要带着坂口安吾?”
“嗯,他需要完成我的工作。”
太宰治:“………”
太宰治露出羡慕的表情,“为什么安吾不可以分.身?我也想要一个安吾完成我的所有报告。”
“不行,这个要自己写,你哪怕随便糊弄两句。”
太宰治:“嘁。”
刚支棱起来的太宰治又缩回床上,“既然带着他是为了让他工作,那你最好只让他干这件事情。”
似有似无地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太宰治浩浩荡荡点单完一长串伴手礼,开始赶人。
我识趣地抬脚便走,临到门口,背后突然飘来一句话。
“小心他的异能力。”
脚步一顿。
“……我会的。”
……
…………
……………
东京。
走下商务车,安吾和隆三、金石跟在我身后,跟分部部长打了个照面后我们便前往安排好的住处修整。
我没有带更多的人跟随,东京分部离横滨并不算远,港.黑对它的掌控力足够安全。隆三和安吾放在横滨武力值稀烂,但在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的东京还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真要出事还有金石保护他们。
带着安吾是任务必要,隆三则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跟随,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妥帖地为我料理好所有琐事了。
除了隆三另外一个从最初一直跟随我到现在的老人伊本利,我依稀记得他和中也相处的还不错,便将他留在了横滨。他不太适合跟着我出远门,一旦我长时间出差,所有下属中只有他能让我付出全然的信任替我代为照看沉眠在公墓里的那群孩子。
收拾好寥寥无几的行李,安吾在负责准备巡视分部产业的前置事项和与分部成员交涉,金石在保护他。拒绝隆三的跟随,我这个万恶的清闲人换上常服兴冲冲跑出去。
没有家常便饭的拆迁械斗、没有繁星般一茬接一茬冒头的黑.道组织、没有已经将警惕养习惯的市民——一个和平的、安宁的、正常的普通城市!
好耶!!
然后我就被打脸了。
我,堂堂港口mafia干部,正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被条.子包围了,并且马上就可能会被当成杀人案的嫌疑人送进去吃猪排饭。
当时我坐在汉堡店里,难得准备尝试一下不健康的垃圾食品,结果炸鸡可乐还没送进嘴,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死人了!!!”
汉堡店中顿时喧哗起来,角落里正在吃饭的两个男人兔子一样噌地跳出来,业务熟练地开始维持秩序。
“我们是警察,请大家不要慌张,坐在原地不要走动!”
两个警察立刻上前隔开他人与倒在地上的死者,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报警,另一个蹲在地上检查。
我无意中看到了他们出示的警察证件上的名字,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
“…………………”
不妙,这两个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好耳熟。这个世界除了文野和jojo难不成还综了其他番剧?
直到警笛声呜呜接近,汉堡店外被警车封锁我也没想起来这种熟悉感到底是哪部番剧。可恶,可千万不要又是什么异能力拆迁片场啊!
正思考间,胖胖的刑警带着人推开玻璃门快步走了进来,一群警察开始现场快速破解死者死因。
嘶……这个胖乎乎的警察我好像也很眼熟……
我苦思冥想,严肃地往嘴里又扔了一个鸡块。
另一边,戴着墨镜的卷毛警察冷静分析:“死者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推测……”
氰/化/物……咀嚼的动作卡顿,我面色古怪,感觉答案呼之欲出。
跟卷毛警察站在一起头发略长的警官在一串推理之后紧接着说出结论:“……根据那杯橙汁的经手过程,嫌疑人一共有三个。分别是与死者木村先生同行的女士小早川瑠美、恰好同样来公司附近用餐的同事先生坂崎友田,以及曾经与死者交换过饮料的——”
店铺内安静下来,低声地讨论停止,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一个方向,靠窗的单人座位处。
我后知后觉地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无辜的我。
头发略长的警官在看清嫌疑人尚带稚气的面孔后话音顿了几秒:“……这位同学。”
哈,嫌疑人?你在说谁?
我默然,视线缓缓从另外两个嫌疑人身上转了一圈。
一、二……加上我自己,三。
那一刻,我醍醐灌顶、如遭雷劈。
氰/化/物,三选一,就差一个八个蛋。
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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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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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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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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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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