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类专注自我的提升方式。”靳子跃理解了一些。
“没错。不止人类,异鬼甚至任何拥有命辞的生物,都有机会修习自己的命誓。只不过那群驭命者们喜欢藏着掖着,从不把这些内容公开罢了。”
“如果是性情类的命辞,释放出来的命誓更多的是感召情绪,当然也有强化自身,速度、力量、韧性等,但肯定比不上那些专门增幅的命辞。如果是因果类命辞,命誓也带有一定的因果律,毫不讲理的判定等,肯定更棘手一些。”
“难怪你选择五行命辞,效果实在,也很方便。”靳子跃点头。
金木土水火,小五行的效果任何时代都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你小子后来有没有学我的五行咒术?”靳军来问。
“没有。”虽然实用,但靳子跃觉得小五行有些落了下乘,上限似乎一目能及。
“哼,你小子就是眼高手低。”靳军来白了他一眼,说,“你是觉得五行命辞轮流换起来麻烦吧?毕竟要凑齐五行,必须准备‘金木土水火’五类命辞,而实战中也没有人给你换命辞的时间。”
“嗯。”靳子跃直言不讳。
靳军来臭屁一笑:“你老子可没有这种烦恼。”
他拍了拍自己的躯干,说道:“我身上可是储存着五个命辞。”
靳子跃狐疑地看着他。
“也对,你可能不信,也不是真的随时运用五个命辞,而是像炼器一样,将命辞储存在器皿当中,只不过这些器皿在我身上,所以五个命辞我可以随时切换罢了。”靳军来得意一笑,“你猜猜我藏在哪?”
靳子跃神情怪异:“我没记错的话,人的脏器在中医里也是有五行之分,你不会把肾脏等器官都换了吧?”
靳军来脸色一垮,不满地说:“哪里有那么多器官可以移植啊,你当你老子学医的啊?我用的是钛合金仿生肋骨。”
他掀起衣服一角,肚子旁的肋骨隐没在皮肉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靳军来招手,左手火苗冒起缕缕黑烟,一个响指,黑烟熄灭;再抬手一挥,丝丝缕缕的风顺着手的方向涌动,吹干净一地烟尘;顺手一抓,烟尘凝聚,化作字块啪嗒掉落。
靳子跃低头望去,地面烟尘赫然保持着“五行咒术”的字样。
“小子,驭命世家最出名的五家——驱炎章家、符昇楚氏、诡兵吕家、巽木樊门、涣水师姓,精修的就是五行一支,同样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命辞都一样,若是开发出真正顶级的运用方式,才称得上强。”
“五行不是他们的不秘之传?为什么你都会?”靳子跃疑惑地看着他。
“年轻的时候找他们探讨过一点皮毛。”靳军来展颜咧嘴,露出白牙。
靳子跃很少听闻靳军来提及过往的驭命生涯,男人再怎么爱显摆,对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也只字不提。
“我也只是拿五行举例,命誓可不止五行外放这种宽泛的用法。更像是驭命者将命辞能力的占为己用,举个例子,你在使用火的能力而不会感觉到烫,或者化成烈焰身躯,都是借助命誓进行转化,能做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摸索到命誓的雏形了。
“这种能力不是靠命辞的成长变化,而是随着你对命誓的感悟,哪怕有一天火属性命辞换成冰属,照样可以发挥同等水平的效果。”
“用命辞强化自身的秘术么?那上限是——?”
靳军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都说了你小子就是眼高手低。上限是人摸索出来的,我只能给你指明道路,真正走路的,是自己的脚。”
说罢,他颇有深意地看了靳子跃一眼,说:“变强这种事情急不来,我能理解你想要迫切变强的心理,但是急功近利也容易让人迷失在表面的进步上。现在有压力是好事,但你也不是超人,一旦被肩头的重担压垮,那再多的努力也会崩塌。”
靳子跃也清楚,自己心底隐隐有一团火,记忆中,每一份珍视的人和事,都在为它添上柴薪。火苗越烧越旺,要么将他的方寸之地照亮,要么将他的身躯燃烧殆尽,至死方休。
一直以来,他都抱着这种念头在战斗。
“你要明白,力量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你为何而战。”靳军来的半边脸被初升的朝霞照亮,双手环抱置于身前,男人神情坚毅,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为了心爱之人,为了傅沁吗?也许这是你心底的答案,所以你才表现得如此急不可耐,但是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傅沁,执着于过去也仅是对自己的忏悔,若真的是男子汉,就勇敢地正视前方,缩在儿女情长的世界里,是不可能真正变强的。”
靳军来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任由他低头不语。
“等会给你准备驭命仪式。”
只有经过驭命者接引,在驭命仪式中开启命识,才能借助鉴命术,看清和识别命辞。www.xiumb.com
看清和识别命辞,对驭命者来说,才算是入了门。
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帮靳子跃开启命识,才能更好地掌握命辞。
他的一身本事也要靠命识来融会贯通。
开启命辞需要含有驭命者血脉的人的鲜血,加之数味草药,才能缓解眼睛的肿痛,同时也影响开启之后对命辞的敏感程度。
靳子跃听靳军来说过,当今所有的驭命者都是几千年前第一位驭命者的后代。所以血液中采拥有能够唤醒的驭命之力。
经过几千年的文明更迭,驭命者已经难以考证最初的先祖,但是他的事迹在驭命一族久经流传,至少,当血脉中的神奇因子在数千年之后引发另一个人的共鸣,依旧让驭命者们有一种同根同源的亲切感。
大致是隐藏在血脉里的烙印,谁也无法抹去。
靳子跃以前用的就是靳军来的血,成就了他年轻一代最敏锐的命识。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他这么想着,突然,手机铃声嗡嗡响起。
“子跃,你昨天有没有去找孝良?”是班主任。
“没有。昨晚耽误了,准备今天再去看看。”
靳子跃和靳军来对视了一眼。
孝良是班主任委托他去看望的同学,这种事情只要清场人员收敛尸体,后续才会将凶案报道上新闻。
“别去了,那里危险,昨天遭遇歹徒了。”
“啊?”靳子跃做吃惊的语气,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好的,谢谢老师。”
“你们那最近不安全,你也好好注意。”
“好。”靳子跃只是象征性地回应,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整栋楼都被烧了,听说孝良家楼上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家里人遇害了,只剩她活了下来,在医院打点滴。”
靳子跃双目一凝,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僵硬了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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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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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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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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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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