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是舍不得拿聘礼就不拿了呗,大不了我们空着手来空着手走就是了。”
落灵月拉着白启辰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真的不给吗?多少给点儿,传出去了名声可不好听~”她自是知道白府不可能让她们两个人轻易的离开,稍作拉扯,证实要聘礼这件事。
白演轻笑,眼底藏不住的色欲。“既然早晚是一家人何不吃顿饭再走呢?”
别人可能不清楚,白启辰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顿饭怕不是鸿门宴。
若是真的让落灵月吃了这鸿门宴,怕是玄云谷的几个弟子追到天边都要碎尸了他,他可万万不敢……
“大哥不必了,我们还有事要办,聘礼我自己攒一攒总会够的。”
“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既然这位姑娘开口提了,我白府又怎会不懂礼数?”白演说着上前要拉落灵月被启辰用气法推开。
周围的侍卫上前一步的瞬间,地上的树叶飞起如同刀剑一般对准白演。
“我家父家兄还等着我们回家呢,白府是要强行留人?”
“方才听白府的人说话,似是并没有个好态度,若是要动手,以多敌寡怕是也会两败俱伤,何必呢?”
落灵月肆意的笑了笑,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她装的。
院内的护卫少则十五,多则三十,修为尚且不知。就算加上外面的大师姐,他们三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见两句话唬不住,落灵月又编了一句。
“若我家兄晚些过来看到法斗的痕迹,这甩不干净都水可就沾染上了。”说着,半数落叶插入了右边的墙。
周围的侍卫一时也摸不清落灵月的修为,给白演使了个眼色。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两位了,要是改日后悔了再来讨聘礼可就不要再做乱蹲墙头的鸟儿了,万一一个不小心,白府的侍卫手快,这命可就没了。”白演话中有话。
“那是自然,下次来我也不会空手的。”落灵月浅笑。
“但愿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白演手一扬,送客。
.....
直走到正门外,也没见有人拦。
保险起见,落灵月与启辰来到了人群拥挤的街道上才与大师姐汇合。
“这次去,启辰算是自证清白了。”落灵月夹了启辰面前的香煎豆腐。
“白府想要祁伯的爵位,想要打压祁府,不过......看他那猖狂的嘴脸,加上之前做的事,应该不仅仅是得到爵位后就能放了祁府这么简单。”落灵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师姐你想怎么办?”
经历过上次屠府的报复,落灵月比谁都明白,与这种大府交手定会受到报复。
在玄云谷,师傅的教诲是不许与这种人有恩怨纠缠。可这次被迫牵扯的是大师姐,两人虽没有过深的交情可她总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未等祁婉白表态,启辰低声说了句,“白府应是白经国掌事,怎么能容忍白演如此放肆呢?”
“白经国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算是我......父亲吧。”启辰说得有些勉强。
落灵月听了轻哼一声,“是白经国掌事又怎么样?”
“至少不会手段如此阴险吧......”
至少不会吗?启辰对父亲的印象是没有印象,从出生到三岁时的扫地出门,他的这个父亲他甚至见都没见过。
仅有的几次见面是他偷偷见的,不苟言笑的脸哪里有半分的慈爱。
“听你的语气也不是很肯定,不阴险难道还会仁慈?你觉得一个把自己三岁儿子扫地出门的父亲会仁慈?”
“怎样的仁慈?难道是扫地出门后没有直接取他性命让三岁小孩无依无靠的仁慈?”祁婉白一连串的反问,问得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先回玄山吧,既然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插手了。”祁婉白下了逐客令。
“要屠府吗?还是只杀了白演与其同谋的一些人?还是斩草除根吧,白府里不相关的下人或许可以放了,其他人必回报复,若留有余根......”
启辰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真的与他无关的事,可那毕竟是白府,与其有血脉关系的地方。
即便是他不说,祁婉白也会这么做,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是有些让人震惊的。
比起白府的生存,启辰更担心的是祁府,那是祁婉白的家,若是祁府被白府害惨,他与她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玄山他必然是没法待了。
“你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回去吧。”祁婉白头转向一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待启辰走后,祁婉白快速的大口扒饭,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这种宣泄仅仅持续了几秒就没再继续。
“听说了吗?今晚欢怡楼的酒水半价,据说好看的姑娘在窑子里能排这个!”说话的人竖起了大拇指。
隔壁桌的三个男人脸上都要笑开了花。
等等,欢怡楼?
那不是秋香所在的欢怡楼?
酒水半价?想必今夜定是很生热闹。
“小师妹,今天你自己宗门行吗?我这几天怕是得在府上呆着了。这事别和师傅说。”
“我若是自己回去,说与不说师傅都有办法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落灵月收回方才的眼神,“大师姐不用担心我,我今晚去听听曲儿,明个一早我就去府上找你。”
“这......”
“大师姐尽管放心,我又不是团宠小毛孩,做事有分寸的......”
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祁婉白点头同意了。
她并非是不关心大师姐的家事,只是她还没想好以怎样的理由插手。
夜幕己至。
老远儿就能听到灯火通明的欢怡楼里传来的嬉笑声。
声音娇俏,惹人好生欢喜──这欢喜的多半是男客。
落灵月找了个角落坐下。听说是新花魁,那么相比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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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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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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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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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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