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吓了个半死,却仍在关键时刻,将徐妤死死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为她挡刀!

  也就没看见,外头忽然亮了起来,昏黄的火光星星点点的朝李姨娘她们所在的屋里快速聚集而来,随即屋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

  紧跟着,屋门打开,一群人冲进门来,把那行凶的婆子按在地上,缴获了她手里的菜刀!

  “爹爹!”徐妤惊喜喊了一声,随即又嚎啕大哭起来,“爹爹救命!阿娘……姨娘她、她要死了!”

  徐由俭忙快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李姨娘抱起来:“夕岚……”

  李姨娘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缝,见是徐由俭,两眼一红,立即滚下两行泪来:“老爷……老爷您可算来了!妾、妾还以为再也见不着老爷了……”

  徐妤也在一旁抹眼泪,撕心裂肺地哭,嘴里一会儿喊着阿娘,一会儿又喊着姨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姨娘伤了要害,命不久矣!

  其实,她就伤了手臂。

  徐由俭带着人来的正是时候,那婆子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最后一刀砍下去时,手歪了,没砍中李姨娘要害,只在她手臂上划拉了一道口子。

  李姨娘却感觉自己要死了,赖在徐由俭怀里,哭得气若游丝:“老爷……妾福薄,今生不能同老爷厮守了……能死在老爷怀里,妾也知足了,等到了下边,妾也会在黄泉路上等着老爷的……”

  说罢,两眼一闭,不知是真晕死,还是假晕了。琇書網

  徐妤喊着“阿娘”扑到她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徐由俭心疼得眼也红了,一遍一遍喊着李姨娘的名字,让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

  好似她真死了……

  身后一众小厮仆妇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厮上前,清了清嗓子,咳嗽道:“老爷,李姨娘只是伤了手臂,并未伤中要害……”

  徐由俭这才回神,忙拉开扑在李姨娘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徐妤,仔细将她的伤势看了看,发现确实只是伤了手臂……而且,胸口也还有起伏。

  徐由俭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假装无事地同徐妤道:“妤儿乖,不哭了,你姨娘没事,只是疼晕了。”

  说罢,正要将李姨娘抱起来,谁知用了一把力,才发现根本抱不动……

  徐由俭:“……”

  他沉默片刻,叫来婆子将人搬到了床上去。

  天色已晚,城门早就落锁,他就是想带了人回去也回不去的——他离京赶来时,正好在黄昏,城门准备落锁的时候。

  一行人只能暂时歇在庄子上。

  仆妇给李姨娘的伤口简单处理之后,小厮又进来回禀:“老爷,那婆子什么都不肯说,还趁人不注意时,想咬舌自尽。”

  “哼!”徐由俭冷笑道,“她就是不肯说,我也知道是谁派她来的!混账东西,把她给我绑起来,明儿带回徐家,我当面同她们对峙!”

  小厮领命,正要退下,就听徐由俭又道:“把人给我看紧了,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

  次日天亮,李姨娘掐着点醒了过来。

  她抓紧机会,先在徐由俭怀里一顿大哭,博得好一番怜爱后,才抽噎着将自己有孕的事情告知了徐由俭,明里暗里地跟他说就是因为有孕,才会有人想害她。

  徐由俭不放过在她跟前表现大丈夫的机会,连哄带安慰地跟她说会替她做主。

  两人温存了大半个时辰,才在小厮的提醒下不舍地分开,动身回城。

  而此时,徐家。

  邹姨娘在秦氏屋里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神色又慌张又害怕。

  秦氏拿眼将她一撇,嘴角提起抹讽刺的笑来:“不过是一晚上没消息而已,你怕什么?”

  邹姨娘倏地扭头瞪向她,咬牙道:“怕什么?你说我怕什么!主意是你出的,可人是我叫去的!若……若出了什么意外,头一个暴露的就是我!”

  秦氏镇定自若,并不将她的慌张和害怕放在眼里,只端过茶盏来呷了一口。

  等那头邹姨娘急得不行了,她才慢悠悠道:“你放心,我既是给你出了主意就不会放着不管你的。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出了事,我自己也不会好过!”

  “我瞧你可不像是与我在一条绳上的。”邹姨娘冷笑一声。

  秦氏“哎呀”一笑,慢慢道:“怎么会呢?后续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就算事情败露了,二老爷算起账来,也不会算到你头上的。”

  “当真?”邹姨娘狐疑地看着她。

  秦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又收起情绪,上前拉过邹姨娘在一旁坐下:“放心吧,咱们目的都是相同的,我哪能丢着你不管呢?”

  邹姨娘将信将疑,并未全信了秦氏。

  这时,外头急急跑来一丫头,气喘吁吁道:“回来了……都回来了……”

  邹姨娘一听,倏地站起来,急急问:“谁、谁都回来了?”

  “老爷、李姨娘……还有、还有五姑娘也回来了!”丫鬟道。

  “她没死……她们竟然没死……”邹姨娘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跌坐回了椅子里,“她们怎么可能没死呢……”

  秦氏事不关己地将她一撇,眼中讥讽一闪而过,随即才慢悠悠问道:“到哪里了?”

  “刚进了内院,往太太院里去了!”丫鬟道。

  秦氏这才起身,顺势将邹姨娘也拉了起来:“你且放心,这火呀,烧不到你头上。走,咱们看好戏去!”

  *

  徐宁听闻徐由俭带着李姨娘母女回来时,正被书里的内容虐得死去活来,心如刀绞。

  陈妈妈急急进来,才要回话,就见她用手帕擦着飞出来的泪。

  “姑娘?”陈妈妈紧张地看着她,“您都知道了?”

  徐宁听见声儿,顿了一顿,片刻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书合起来,红着眼装得镇定:“父亲回来了?”

  陈妈妈撇了她一眼,满脸的心疼。

  徐宁知道她误会了,也没解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回来就好……叫个腿脚快的小厮去陈国公府通知大姐姐,再派了人去法华寺,同祖母也说一声。”

  陈妈妈一一答应下。

  徐宁起身,将手里的书大剌剌地放在架上,随后才牵了牵衣襟,淡淡道:“走吧,咱们也瞧瞧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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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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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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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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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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