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几位掌柜的请求,宇绮情神色顿奴,冷声厉斥起来。
言语间,宇绮情一指大殿的大门,一副不愿多谈之色。
然而面对宇绮情的呵斥,几个掌柜却毫不慌张,反而皆是露出了一丝欣喜和放松之色,又互视一眼后都微微点了点头。
这事儿看来有门儿啊!
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以前他们求官员办事时,对方哪个不是这样?一开始都时摆出一副清廉如水,刚正不阿的模样,结果最后一看到自他们拿出的“诚意”,也就乖乖妥协了。
这些官员这样做无非就是故意拒绝他们以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渲染一下气氛,让他们觉得事情更加严重,这样一来他们才好趁机索要更多好处。
其实对方最初既然愿意见他们,那就说明这事情有得谈。
而此刻宇绮情摆出姿态,在几位掌柜看来其目的也不外如是,甚至表现太刻意、太着急了。
哪有连最基本的试探都不做,就把话说死,直接赶人的啊?
若是宇绮情真不想帮他们,大可在他们来时就将他们拒之门外。此刻宇绮情如此急切的表态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处了。
一念至此,几个掌柜心中不禁冷笑,皆是暗道宇绮情还是太年轻。不过几个掌柜觉得这样也不错,宇绮情如此直接,倒也省得他们再费口舌了,直接亮明自己等人的“诚意”即可。
那老掌柜连忙接过话头,点头陪笑道:“是是是,十三殿下教训得是,草民所求确实有些唐突。”
“只是.....”老掌柜脸上又露出了悲愤凄凉之色,眼角泪光隐现,“那玄易实在是欺人太甚,草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若是有万一的可能,草民等人也不敢过来劳烦十三殿下出面处理此事。”
“只要十三殿下能帮助草民等人,草民等人绝不会让十三殿下白白辛劳。”
言语间,那老掌柜便起身走到桌边,将自己带来的礼物盒打开。其他人见状立刻纷纷照做,亮出了自己为宇绮情献上的礼物。
“唰~!”
霎时间,道道炫彩之光从各个礼物盒中放射而出,大殿中立刻为之一亮。
宇绮情眼睛不禁微微一睁,挺直身体向前看去。只见那些礼物盒子所装之物皆是各种珠宝饰品,无不奢华至极,做工极为精美,随便挑出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
随之那老掌柜又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其他人也是连忙效仿出钱。几蹋银票立刻汇集成厚厚的一堆,摆在了珠光熠熠的珍宝之间。
而眼见如此多的财物珠宝,宇绮情的目光一下就挪不开了。
且不说那些珠宝价值几许,那些银票皆是面值百两的大钞,看其厚度最少也有百张,换言之光是这堆银票就起码有万两多之多。
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摆在眼前,无人能不动心。宇绮情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一丝渴望之色,神情缓和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几个掌柜的“诚意”确实很足啊。这对于急需用前的她而言,可是一场大大的及时雨。
那老掌柜见状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随即摆出一副诚恳至极的神态,殷勤道:“十三殿下之前开府建衙之时,草民因事务缠身,未能前来拜访祝贺,实乃罪该万死。”
“今日此来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弥补当日的缺席之罪。此乃草民等人的一点薄礼,以此聊表寸心。”
“而且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订金’,等事成之后,草民等人还有重谢。”
“哦!?”闻听此言,宇绮情神色又是一喜,不由得更加心动起来,但随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连忙收住喜色,低着头沉吟不语,一副思索之态。
“呵。”那老掌柜见状心中不禁又是一笑,只觉心情大畅,暗道此事成了!
宇绮情明显是被自己等人的诚意到底打动了,此刻之所以还故作犹疑,无非是缺个台阶下而已。随即那老掌柜便摆出一副严肃之色,沉声道:“十三殿下,有句话草民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宇绮情眉毛一挑,犹豫了一下后,干咳一声,“咳,念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儿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无论说什么,本宫都恕你们无罪。”
“好!既然如此,那草民就直言了。”那老掌柜立刻精神一震,随之露出一脸可惜之色,摇头叹息道:“其实草民等人对于易捕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也是一心为了陛下办差,尽快见到成效,别无他心,只是性急了一些。”Χiυmъ.cοΜ
“然而万事都得讲究个章法。圣皇陛下素来爱民如子,所行所为皆是依法而行,无可挑剔。”
“易捕头这么莽撞,实在不妥。我等受些损失倒是无所谓,但届时惹得民怨沸腾,议论纷纷,让圣皇陛下的名誉受到损害,这可就不好了啊。”
言语间,那老掌柜又是连连叹息,脸上一副担忧之色。
“什么!?”宇绮情闻言不禁面露惊色,随之好似茅塞顿开,神情一下阴沉了下去,狠狠一拍座椅扶手,眼中满是懊恼之色,“老掌柜言之有理,这倒是本宫疏忽了,你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啊。”
“若是放任那玄易这么胡闹下去,连累父皇的声誉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为了父皇的声誉,本宫确实该制止他此等行径!”
那几个掌柜闻言大喜,连忙又跪了下来,叩头感激道:“十三殿下英明!今日大恩草民感激不尽,愿肝脑涂地,竭诚相报.....”
“慢!”只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宇绮情便又是神色一变,出言打断了他们,冷然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
“本宫虽然可以帮你们,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呃?”那几个掌柜闻言一愣,皆是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宇绮情。
“哼!”宇绮情冷哼一声,怒其不争的瞪着那几个掌柜,微微咬牙道:“本宫毕竟是官面上的人,外面无数人都盯着本宫,就等着抓本宫的把柄,所以有些方面的事情本宫也不能越界!”
“对于你们那些确实被查出问题而被封掉的店铺,本宫也无能为力,最多只是暗中放出你们手下那些被玄易抓走的人,你们能理解吗?”
几个掌柜皆是神情一愣,随之都是连连点头,一副理解和无奈之色。
其实他们之前对于这个要求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想要翻案基本不可能的,宇绮情不可能为了他们而明目张胆的不顾大圣朝律法解封那些被封的店铺。
而他们都是上都各大势力明面上的代言人,手中负责的店铺自然不止一家,如今被玄易查封的店铺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有许多没被检查到的店铺。
所以他们真正所希望的乃是宇绮情出面帮他们应付玄易接下来的检查,让那些剩下的店铺仍能正常营业,及时止损,直到避过这次整顿的风头。
“但是.....”宇绮情的语气更加沉重,冷着脸继续道:“这剩下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虽然本宫可以帮你们应付玄易,但若是那玄易铁了心要查你们剩下的店铺,那本宫也不好阻拦,强行阻止反倒会生出非议和嫌疑。”
“所以你们要想保住剩下那些的店铺,就得让那些店铺变‘干净’!”
“不然本宫前脚还在为你们说这话,后脚你们就被玄易给查出问题,那还让本宫还怎么做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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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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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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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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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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