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变故突现。车厢外的车夫惊呼一声,整个马车猛的停了下来。
巨大的马车骤然停下,强大的惯性使得整个车身都是剧烈一颤,古云志差点被颠得从座位上跌下来,连忙伸手抓住车窗这才稳住了身体。
“混账!”古云志不禁勃然大怒,登时大吼一声,迅速冲出车厢,厉喝道:“停下来干嘛!?出什么事了!?”
车夫见状大惊,连忙转身禀告,“禀四公子,前方有人堵路!”
“啧!”古云志又是怒哼一声,双目喷火看着前方的道路。
其实不用车夫多说,古云志在出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前方的状况。此刻青宣也是探出头来,好奇的看了过去。
却见在车队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中央,已是围满人群,将整个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其中还还传出阵阵哭嚎和斥骂之声。
“过去看看!”古云志怒喝一声,直接站在车厢之前,也不回去了。
车夫闻言立刻甩动缰绳,再次驱动马车,一众家奴也随之上前开路。
外围的人群一看是古家的车队哪敢阻拦,赶紧纷纷让开,车队很快就进入了人群中央。
古云志向前一看,只见对面也有一队人马,为首的一辆马车十分豪华,丝毫不逊于他的座驾,周围还站着这数名虎背熊腰的家奴。
看其架势这队人马也是很有背景,估摸着也是上都之中的某家豪门世家。
不过古云志却是毫不在意,脸上依然一片怒色。
就算同为贵族世家,相互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古家可是大圣朝六大名门之一,上都贵圈中的顶级。除了大圣朝廷,上都城中还有哪个势力能比他古家更高贵?
只要对方不是朝廷官方或是其他几大世家的人,古云志哪会在意对方的身份。
而在那队人马之前,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扑倒在地,浑身伤痕累累,地上满是血迹。数名家奴模样的死死拽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面目清秀的男童,任凭他如何哭喊都无动于衷。
那中年男子一边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满脸是泪的向那豪华马车哭求道,“大爷!是草民的错!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尊驾!还请放过草民老小一次吧!”
只是任凭他如何求饶,那几个家奴都是无动于衷,或是冷言讥笑,或是怒骂不止。
周围的人群都是满面愤慨,议论纷纷,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指责。
“靠!”
一看这场景,古云志登时暗骂一声,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对面那队人马见到古云志的车队忽然出现皆是一愣,本想上前阻拦,只是看清楚来人是古云志后顿时都怂了,赶紧纷纷向着那辆为首马车之中的人汇报。
“嘎吱!”
随之那马车车厢立刻打了开来,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急急的从中钻了出来。
只见这青年约莫二十左右,比古云志大上一些,模样长得也算俊俏,只是他的气色却十分不好,脸颊煞白,毫无血色,双眼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身材也十分瘦弱,如同一条麻杆儿,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一看到古云志,那瘦弱青年顿时谄媚的笑了起来,急忙跳下马车,来到古云志面前躬身行礼,“哟!这不古四公子吗!小的见过四公子!”
“切!”古云志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但表面还算客气,淡淡哼道:“唐二,原来是你啊。”
那瘦弱青年顿时一喜,满脸荣幸之色,搓着手笑道:“是是是!是小的我。”
古云志也不废话,直接冷冷道;“本公子有急事回府,让你的人让开!”
那唐二闻言一愣,随即立刻惊慌的应道:“是!小的遵命!”
言语间,唐二便立刻转过身来,朝手下的家奴们厉喝起来,“都愣着干什么!眼瞎啦!还不快给四公子让路!”
那些家奴闻言顿时拉着那清秀男童向着街道两旁避开,同时又有两人上前,欲将那中年男子拖走。
唐二见状又赶忙转过身来,用自己的袖子在古云志脚前的地板擦了擦,点头哈腰的笑道,“是小的该死,挡了四公子的路,惊动了四公子出面。还望四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回。”
“嗯。”眼见唐二如此殷勤,古云志心中的火气这才消散了一些,面露满意之色,转身就欲回到车厢之中。
但就在此刻,那中年男子却是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挣开了抓着他的两个家奴,冲到了古云志的马车前,跪下来哭喊道:“求古四公子为草民做主!救救草民老小啊!”
眼见此状,唐二不禁大惊,立刻惊怒的大喝道:“大胆!竟敢冲撞四公子!还不快来人将他拿下!”
那失手的两个家奴同样惊慌无比,赶紧冲上前来,狠狠的将这中年男子按在地上,捂住了他的嘴巴。
古云志也是一脸厌烦之色,继续向着车厢走去。
这种事他的见得多了,早就习惯了,一个平民百姓在他眼中更是不值一提。现在他急着带青宣回去交差,哪有心思去管这种闲事?
而看着古云志如此冷漠,那中年男子顿时满脸绝望之色,再也无力挣扎,任由被唐二的手下拖走。
“哎?”
然而就在此刻,古云志的动作却是猛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片诧异之色。
随之古云志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迅速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对唐二和其一众手下喝道:“慢着!”
“呃?”唐二闻声不禁一愣,他的一众手下也是愕然停手。
唐二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小心的问道:“敢问四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古云志一脸不爽的瞪着唐二,指了指那中年男子,皱眉问道:“这是在怎么回事?”
“啊?”唐二顿时又是一惊,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心中立刻惊疑不定,惶恐万分。
他刚才眼看着古云志一只脚都踏进车厢了,明明是不想管这事儿,怎么此刻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然而古云志发话,他也不敢不答,眼珠赶紧转了两圈儿,便笑答道:“嗐!这事儿简单得很,何劳四公子费心?”
“小的看今晚夜色不错,就想出来玩玩儿。哪曾想刚下来没多久,这不长眼的贱民就故意倒在小的车前,想要碰瓷儿讹人,您说这事儿气不气?”
“小的一时气不过,就让手下教训他一顿。”
“哦?”古云志挑了挑眉,虽然神情没多大变化,但是眼底的目光更加不爽起来。
这区区草民也敢来讹你?你当本公子是白痴啊!
“冤枉啊!”
而那中年男子见古云志忽然插手此事,眼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立刻凄厉的大喊一声,随之便跪在地上向古云志急急诉说起来。
“草民乃是城中的劳工,因为白天劳作一天甚是辛苦,所以刚才陪小儿逛街游玩时一直心神恍惚,又兼之这位公子马车太快,这才没来得及躲避,冲撞了这位公子的马车!还望古四公子明察!”
“放屁!”一听这中年男子所言,古云志还没说话,唐二便先怒不可遏的大吼起来,“那为何别人都躲得开本公子的马车,偏偏就你躲不开?你这贱民分明就是想故意讹诈本公子!”
只是那中年男子也被彻底逼急了,直接豁了出去,满目血色的向古云志大喊道:“古四公子,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周围这些人都可以作证!若是草民有半点虚言,草民愿以死赎罪!”
“还求四公子为草民做主,草民愿当牛做马报答四公子的恩情。”
言语间,那中年男子又奋力挣脱了两个唐家家奴,跪在地上向古云志“砰砰”的磕起头来。
在巨大的力道之下,他的额角很快就被磕破了,鲜血汩汩流下,又在地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古云志见状眼角顿时微微抽了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恻隐之意,转头看向了周围的人群。
现场围观的百姓顿时骚动了起来,许多人都是下意识的便要开口。
然而此刻唐二也是跟着看了过来,一脸凶神恶煞之色的扫扫视着人群,眼中透着浓浓的警告之色。
那些本想开口的百姓一看唐二的神情,立刻都是闭上了嘴。虽然现场众人的神情愈加愤慨,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眼见此状,唐二心中不禁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然而就在此刻,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也不知是谁喊的,直接响彻全场。
“这个大叔说的是真的!这个大叔之前明明想要躲开的,就是这个唐二公子的马车跑得太快才撞到了他!”
“嗡!”
此言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看有人带头,周围的人群哪还顾忌那么,立刻纷纷愤然出言,指证唐二,阵阵声浪沸腾而起,现场直接炸开了锅。
“什么!?”
眼见场面瞬间失控,唐二顿时惊怒万分,随之又是惶恐不已,忍不住怒吼道:“你们这帮贱民!竟敢......”Χiυmъ.cοΜ
“唰!”然而唐二的话还没说完,古云志便是猛然一挥手。
唐二见状立刻闭嘴,周围的人群也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双方都是紧张的看着古云志。
“呼!”古云志深深吸了口气,随之转过头瞪着唐二冷冷道:“行了,唐二,你少在本公子面前耍这套把戏了,立刻把他们放了!”
“啊?!”唐二闻言大惊,随之就急了,急忙道:“四公子,您怎么能相信这帮贱民的话?难道小的还能骗你不成!”
在唐二看来,此刻古云志偏向这些普通百姓,那可就不只是简单的对错是非了,还有面子问题。
今天自己要是放过这对父子,那不就等于向着这帮贱民低头妥协了嘛。虽然是因为有古云志的逼迫,但是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啊。
一念至此,唐二心中就是一阵不爽。而他的家族虽然得罪不起古家,一直在努力讨好古云志,但是讨好归讨好,他心中也是有所依仗的。
大家都是世家中人,难不成古云志还要为了这些低贱的平民百姓,为了这么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和自己翻脸不成?
一念至此,唐二又是继续开口辩驳,“四公子,这.....”
“闭嘴!”
眼看唐二还敢反驳,古云志顿时大怒,怒吼道:“你真当本公子是蠢货不成!?有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敢狡辩?”
“就算是他冲撞了你又如何?不过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何至于对他下如此毒手!?何况你还抓他儿子干嘛!”
“啊!?”一看到古云志发这么大的火,唐二立刻就被吓懵了,万万没想到古云志竟然如此在意此事,下意识的颤声答道:“小.....小的寻常女子玩多了,所.....所以就有些腻味了,便想换换口味儿。”
“啥!?”古云志闻言一下愣住了,现场也是一片哗然,围观的群众皆是目瞪口呆。
随之古云志看了看那被唐家家奴抓住的男童,一阵怒火瞬间上头,向着唐二的大骂道:“尼玛的!你还是不是人啊!?”
虽然大圣朝对于这龙阳之事并不排斥,也不歧视。但是这男童才十一二岁,显然还未成年。
唐二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这可就禽兽不如了,就连古云志都忍不了。
老实讲,**之事在大圣朝贵族圈儿里也不算少见,毕竟有些人就有这变态的嗜好。
但古家的家教向来严厉,所以古云志在这方面的观念还是很正常的,十分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今年也才十六而已,也是个半大小子,自然下意识的更倾向于那个清秀男童。
而周围的百姓反应过来也是怒不可遏,纷纷对着唐二破口大骂起来。
随之古云志额上崩起道道青筋,双目喷火的怒吼起来,“唐二!你TMD赶快给本公子放人!不然本公子今天TMD就阉了你!”
眼见古云志如此暴怒,唐二又是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惹毛了古云志,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念,连忙惶恐的应道:“是是是!小的这就放!这就放!”
而这次不用唐二开口,那些唐家家奴便是赶紧松开了那中年男子和清秀男童。那男童立刻扑向了那中年男子的怀中,低声哭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见状顿时惊喜万分,连连安慰男童。随即又向着古云志磕起头来,涕泪横流的激动高呼,“多谢四公子仗义执言!草民愿以死相报!奋儿!快跪下来谢谢四公子!”
一边说着,那中年男子拉了拉怀中的男童。那清秀男童随之也是跪下了,脆生生道:“多谢四公子哥哥出手相救!”
“嗯,起来吧。”古云志朝着那对父子微微点头,只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随之略略一想,又是恶狠狠瞪了唐二一眼,朝那对父子沉声道:“若是这些人日后再敢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尽管来找本公子!本公子给你们做主!”
那对父子闻言顿时激动不已,连忙又是一阵磕头感恩。
“好!”
眼见此状,在场围观的百姓见状顿时齐齐叫好,声浪震天而起,皆是无比敬佩的看着古云志。
感受着周围的欢呼声和目光,古云志心中更是豁然触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涌上心头,令他无比畅快。
而那男童的一声“哥哥”,又令他不禁想起了萧香薰,心中又是感到一阵感慨。
小时自己调皮捣蛋,惹怒了家中所需养的灵兽,险些被扑到时,萧香薰也是这么护着自己的。
此念一生,古云志又下意识的换位思索了一下,若是自己就是这个男童,但却没遇到好人挺身而出帮助自己,那今日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一念至此,古云志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连忙将这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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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古云志完全相反的是,此刻唐二只觉满心惊恐。周围人群的欢呼声越响,他就越是害怕,只想赶快离开。
唐二心惊胆战的向古云志问道;“四......四公子,此事已了,小......小的可以走了吧?”
“唰!”古云志立刻扭过头来,神色阴沉的咬牙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唐二,你真觉得事情这么简单的就算完了?”
“啊?!”唐二身体又是一阵剧颤,惊恐道,“那四公子您还要如何?小的已经知错了,按您所言放了这个贱.....大叔了!”
“大.....大不了小的再向他赔罪道歉,包他所有的医药费。”
“切!”古云志冷冷一哼,“这话你还是等会儿到了治安司衙门,向那几位大人交代吧!”
“什么!?”唐二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随之只觉得浑身寒气直冒,如坠冰窟。
虽然平日里治安司在他的眼中就是个摆设,去治安司就和回家一样。
但这也是分情况的,也得看是谁把他送进去的!
这下是唐二真的怕了,差点哭出来,连忙哀求起来,“是小的不知好歹,冒犯了四公子!还请四公子大人大量,看在小的家姐和姐夫的份儿上,放了小的一马吧!”
“呵!你姐夫?”古云志冷笑一声,眼中怒意更甚,“哟,怎么?想用凌家来压本公子?你觉得我古家会怕他们吗?”
古云志瞬间又把唐二吓出一身冷汗,直接就跪了下来,大呼道:“冤枉啊!小的怎敢有此心啊!?”
“哼!谅你也不敢!”古云志鄙夷的哼道,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你就老老实实的和本公子在这里等治安司的人来吧!”
“啊!?”唐二闻言彻底绝望了,惊得声音都变调了,“难道您真的要不留情面,赶尽杀绝?!”
“唰!”
唐二不说这句还好,此言一出古云志立刻勃然变色,更加火大,指着唐二怒斥起来,“你这是什么屁话!?”
“唐二,你闹市之中纵车疾行,污蔑且重伤百姓,更是妄图强抢良家弱子,岂不知已是犯了我朝数条律法!?”
“而我朝律法乃是圣皇陛下,玄太师和朝中诸位贤能亲手制定,乃是世间最为庄严神圣之物,维系我朝根基之根本,也是我朝亿万百姓头顶的天!”
“律法之前,众生平等,哪有什么情面可讲,又岂容你这二世祖轻渎!?难道你真当我朝律法是摆设不成!?”
言语之间,古云志字字铿锵,句句有理,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满脸激昂凛然之色,周围的百姓见状顿时又是一阵叫好。
而唐二浑身颤抖,冷汗直流,面色愈加惨白,想要继续求情,却是哑口无言。
“哒哒哒哒.....”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人群外围响起,随之人群纷纷让开,又一队人马进入
古云志扭头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而唐二直接胯下一湿,瘫坐在了地上。
治安司的人来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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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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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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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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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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