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默然瞩目着废墟,心思各异等着暗血骑的搜索结果。
“嗡!”
忽然就在此刻,一个传送阵竟是突然运转了起来,在寂静的现场显得无比醒目,众人顿时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哎呦,这里怎么热闹!?”
随着一阵光芒闪烁,数道人影出现在了祭坛之上。为首一人当先而出,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唰!”
一看到出现之人,逐龙郡守和白衣青年两方人马皆是心神大震,神情剧变,反应各异。
白衣青年和黑袍老者等人满眼惊撼和不可置疑之色,只感觉自己好似在做梦。
逐龙郡守和一众手下官员满心愕然,都是觉得这人无比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猝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却见来人满面笑意,模样俊朗,身着一身华丽金袍,正是青宣!
跟在青宣身后的几人正是天羽君等人,都是一脸不善的盯着那白衣青年,眼中闪动着怒火。
青宣微笑着带领天羽君等人走下了祭坛,周围的百姓和圣朝士卒都是纷纷让开道路,惊奇又敬畏的看着青宣。
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但是看样子似乎是个了不得大人物啊。
片刻间,青宣缓步来到了逐龙郡守之前,笑着拱手施礼道:“想必大人便是此地郡守了,青宣见过大人。”
“呃!?”
逐龙郡守闻言终于是回过神来,而一听青宣的名字,脑海中顿时惊雷滚滚,骇浪滔天,终于是想起了青宣的身份。Χiυmъ.cοΜ
青宣在大圣朝可算是个大名人了,虽然身不在圣朝朝堂,但朝堂之中却满是青宣的传说。
先不说青宣早前针对大圣朝的种种事迹,光是开天之后青宣被众生圣皇单方面册封为开天仙君一事,就震惊了整个大圣朝。
因此大圣朝的一众高层对于青宣是极为好奇,青宣的画像也因此在大圣朝高层广为流传。
逐龙郡守做为一郡之首,也算是高官了,自然是见过青宣的画像的。
而一看青宣身上的金袍,逐龙郡守瞳孔一缩,更加确认了青宣的身份。
却见此刻青宣身上的金袍正是当初开天之后众生圣皇所赐予的,不仅华丽高贵,更是散发着阵阵堂皇浩然之气和强烈威严,令人一看便会产生拜服的冲动。
因为这金袍乃是众生圣皇亲手炼制,其中包含着众生圣皇的气息。
这气息可不是一般人能伪造得了的,更没有那个能力和胆子伪造。
尤其现在还是在大圣朝地盘上,万一被人发现是假货,那就是欺君大罪,等同谋逆,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逐龙郡守虽然修为不高,但混迹官场这么久,眼力十分毒辣。早年入仕之时更是在上都亲眼见过众生圣皇,感受过众生圣皇的气息。
当时众生圣皇那强大的气息,彻底震撼了逐龙郡守,并且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中,使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所以逐龙郡守立刻就认出了青宣身上的锦袍乃是真货!
“唰!”
确定了青宣的身份后,逐龙郡守连忙翻身下马,躬身回礼,沉声道:“仙君大礼卑职愧不敢当!卑职逐龙郡守夏无秋,见过仙君!”
青宣这个开天仙君虽然只是个荣誉称号,没什么实权,但怎么说也是众生圣皇钦封的一等侯爵,乃是圣朝贵族最顶级的一层了。
别说是他这个郡守了,即是煌州的州牧来了也得向青宣弯腰。
其他逐龙郡的官员也是惊得满头冷汗,赶紧跟着下马,齐齐躬身行礼,“卑职见过仙君!”
青宣也是笑眯眯的抬手虚扶,“哎,诸位客气了,免礼免礼,快快请起。”
“谢仙君!”夏无秋等人齐声答谢,这才直起身来。
随之夏无秋忍不住心中强烈的惊奇,问道:“请恕卑职斗胆,敢问仙君为何忽然到此?”
“哎,这还不是因为五界共赏嘛。”青宣微笑着答道:“本候也算个修道之人,如此盛事岂能错过?”
“更何况今年盛会还是贵朝举办,本候又承蒙圣皇陛下看重,种种厚待,于情于理都要来捧捧场子嘛。”
“哦!”夏无秋等一众圣朝官员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青宣神情又是一阵唏嘘,笑道:“其实,本候早该到的。”
“只因昨日到达天海关时应符轩公子盛情所邀,小酌了几杯误了行程,不得已只好在赢州兴川郡逗留一日,打算今日来贵地转去煌州首府。”
“只不过今日传送之时,兴川郡的将士说贵地这边的传送阵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弄了好一会儿才修复过来,致使本候此刻才到。”
“所以本候现在才特地前来面见郡守大人,询问这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边说着,青宣看了看眼前的废墟,又看向了一旁的白衣青年,笑容一笑变得诡异起来,“啧啧,现在看来这还不是个小问题啊,似乎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本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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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闻听此言,现场众人顿时睁大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白衣青年,不禁回想起凌家最近发生的大事,不禁神情各异。
凌天元可是凌家核心人物之一,掌握着整个藏渊神威军,位高权重,他的动向也是圣朝朝堂中各方势力关注的重点。
他的陨落的消息自然也是震惊了整个大圣朝,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圣界各地,至今还有人议论不止。
逐龙郡的官员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信息,并且都看出了凌天元的死和青宣绝对脱不了关系。
现在青宣这么一说,现场众人都是豁然醒悟,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凌家肯定是想为了给凌天元报仇,这才弄出了这场事故!
凌家先是暗中在神游镇的专用通道之上做了手脚,然而将青宣等人骗进通道之中,最后在传送成功的刹那,毁去整个传送通道,将青宣等人放逐在空间夹缝中。
而空间夹缝无穷无尽,毫无秩序,混乱万分。修者一旦进入其中,若是失去了坐标的指引,就会迅速迷失。哪怕是修为够高死不了,也会被永远困在其中徘徊。
比起埋伏击杀,与青宣等人正面交手,此举无疑是十分方便且稳妥的办法,所需要牺牲的也只不过是几个平凡士卒的性命而已。
而草芥的性命,对于凌家又算得了什么?
一念至此,夏无秋心中怒火顿时如火山爆发,狂涌翻腾。
无论凌家和青宣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这说到底这也是双方的私怨。
然而凌家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怨,完全无视圣朝律法,公然破坏神游署,不惜牵连整个逐龙郡!
此举无疑是没将他整个郡守放在眼里,更是没将圣朝朝廷放在眼里!
霎时间,夏无秋眼中目光连变,神色阴冷,现场气氛一下微妙了起来。
本来夏无秋还顾忌着凌家的势力,之前十几年中虽然一直和凌家暗中对抗,但却不敢明面上和凌家真的撕破脸。哪怕是到了刚才,夏无秋也是一忍再忍,不愿出手。
但现在,夏无秋改变主意了,已是下定和凌家翻脸的决心!
夏无秋乃是出身寒门,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农民,从小就受到世家阶层剥削和压迫,本身对于凌家这些世家势力就憎恨不已。
而放在以前的世道,他这种草民是没有任何上升阶层的途径的,根本不可能当上郡守这种高官,一辈子都是被压迫的命运。
但是这几十年间,众生圣皇大力推行教育改革,在各地建造免费学院。夏无秋正是通过进入学院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这才踏入了仕途。
所以他对于众生圣皇无比感激,乃是众生圣皇的铁杆支持者。众生圣皇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这也是他坚决抵制凌家渗透逐龙郡的直接原因!
而如今凌家干得这件事情,无疑是在夏无秋对他们的恨意上再添一把火。
若是再放任凌家这么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他们敢干出什么事情!
今天他们敢为了一己私怨罔顾律法,肆意妄为,明天说不定就敢造反!
此刻夏无秋心中无尽的怒火已是化为了股刻骨的恨意,默然思索起了的应对之法。
而被白衣青年众人这么一看也是回过神来,心神瞬间大乱,眼中满是气急败坏的目光,下意识的怒喝道:“此事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你看本少干什么!?”
青宣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色,故作不解的惊讶道:“哎?这位公子这么激动干嘛?本候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你干的啊。”
言语之间,青宣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眼睛一眯,不怀好意盯着白衣青年,“哦,本候懂了。难道说你是做贼心虚?”
“你放......哼!”白衣青年闻言顿时怒火上脑,差点就要爆粗,不过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怒哼一声,神色恼恨的盯着青宣。
他也是机敏之人,此刻已是心中了然,自己被青宣骗了!
之前进入神游署的人根本就不是青宣等人,估计是分身之类的东西。
白衣青年的请君入瓮之计虽好,结果却是请了个假货,彻底失败,这令一向自信的他无比恼火。
然而令白衣青年极其不解的是,青宣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计划,提前做好了防备!?
若是符轩让青宣走瑜州路线,青宣提前有所防备那还情有可原。
因为瑜州乃是凌家大本营的这件事在大圣朝是路人皆知,青宣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然而逐龙郡如今还是煌州地界,而凌家暗中渗透控制逐龙郡一事虽然在圣朝朝堂中不是机密,但是在圣朝民间还是鲜有人知的,也不会有什么平民百姓会关心这事儿,所以不可能泄露到外界,让青宣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青宣还能精准的针对他的计策做出反制,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看着白衣青年的反应,青宣嘴角不禁一翘,心中也是一阵庆幸,感激的看向了身边的白风霜。
这次可是多对亏了小花啊!
凌家之人千算万算,结果怎么也想不到青宣身边还有白风霜这个圣朝暗厂出身的王牌杀手。
而暗厂可是莫杀生亲自组建的圣朝最高特务机构,凌家那点破事根本就瞒不过暗厂的侦查。
青宣见状嘿嘿笑道:“公子既然也在现场,想来也是与此事有关。敢问公子何方人士?为何在此啊?”
“哼!”白衣青年冷哼一声,略一思索,怡然不惧道:“本少瑜州凌家,凌玉京!”
“今天本少只是出门散心,恰巧路过此处而已。眼见祸患危急,这才出手相助。”
“哦!”青宣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一下想起了相关的信息,笑道:“原来你就是凌家那个‘敢笑天上无仙宫,身所至处是玉京’的那个凌玉京?”
“正是!”凌玉京冷冷答道,脸上一片傲然之色。
“呵!”青宣不禁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兴趣之意。
要说起这个凌玉京,在修道界那也是个名人。他和符轩一样,也都是修道界新生代中的天才,天资和修为和符轩乃是同一级别。在上届五界共赏的论道中获得了三十名的成绩,比符轩还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当今凌家家主凌天圣的弟四子,也是凌天圣第一个嫡出的儿子,所以备受凌天圣,乃至整个凌家的宠爱和器重,常常对他委以重任作为历练。
而凌玉京也没有辜负凌天圣的期望,所有任务都完成得不错,故此使得凌天圣对他更加信任和满意,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极高。
最近这几年凌家暗中渗透控制逐龙郡的所有事务,就是由他接手操办的。
青宣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黑袍老者等人,阴阳怪气的怪笑道:“哎呀呀,不愧是世家大族,这排场果然大啊,出门散个心都带这么多高手。”
“这阵仗就算是正面狙杀本候都没问题吧?看来凌公子如果真想布置这么一场局,那也是轻而易举啊。若真是如此,那本候可不胜荣幸哦。”
“你说什么!?”凌玉京闻言顿时大怒,咬着牙道:“此次事故根由未明,还请仙君慎言!若是仙君再胡言乱语,本少可要告你诽谤之罪了!”
虽然凌家势力庞大,但这种公然违抗圣朝律法,破坏神游署的大罪也是担不起的。
所以凌家只敢暗地里干这事儿,绝不敢直接光明正大的说出去。
只要青宣不拿出证据,凌玉京是绝不会承认这事儿是凌家干的。
不!就算青宣拿出证据,凌玉京也不会承认!
“哎呦,那本候好怕怕哦。”青宣露出一副惧怕之相,随之笑眯眯道:“好好好,其实本候也愿意相信凌公子的话的,希望凌公子清者自清哦。”
“哼!”凌玉京怒哼一声,随即看了天上的黑袍老者一眼,朝青宣和夏无秋冷然一拱手,“此地祸患已消,本少还有事情在身,恕不奉陪了。”
言语之间,凌玉京拔腿就走,意欲离开。
此刻事情闹的这么大,现场又有这么多人,他们显然不可能再对青宣出手了,这袭杀侯爵的罪名可比破坏神游署还重。
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迅速离开现场,先撇清关系,日后再做计较。
然而就在此时,青宣又是眯眼笑了起来,“哎呀,说起来,本候的运气还算不错。之所以能躲过这场灾劫,都是在兴川郡得到了一些消息。”
“而这些消息可是很有意思的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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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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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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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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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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