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宣等人的行进,脚下的路面越来越宽阔平整,路上的人迹也多了起来。
此刻天空中艳阳高照,日光明耀。虽然还是早上,但空气中已然弥漫起一丝热气。
青宣驾着马车悠然走在路中,行不多时,一座高大的城池出现在众人人眼前,镶嵌在城门顶部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
赤天城。
“呼,终于到了。”
青宣见状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敲了敲车门,笑道:
“赤将公子,你到家了。”
车门闻声而开,香儿走出车厢,板着一张脸,模仿着赤将平常那冷漠的神态。
“丑儿啊,去给赤将公子整理下衣衫。”
青宣又对坐在身边宇绮情吩咐道,脸上一片怪笑。
经过三天的调养,宇绮情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可以自由活动了。闻听青宣此言,宇绮情脸色顿时一怒,立刻就要抗议。
只是宇绮情刚想开口,就见青宣手势一变,比划了一个洗衣服的手势。
宇绮情见状瞬间满面羞红,一脸屈辱的站起身来,将香儿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
天羽君和灵儿还有白风霜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宇绮情,完全不明白她伤好了之后怎么变得那么听话了。
以往让她干活,她虽然迫于压迫也乖乖照做,但是免不了要嚷嚷两句,态度十分恶劣,然而现在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青宣满意的看着宇绮情的,眼底尽是得意。
那晚青宣搞明白毯子到底是怎么“潮”的之后,立刻就又回到车厢里将原因道出。而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宇绮情根本无法反驳,被羞得窘迫欲死。
而这件事情也成了青宣控制宇绮情的新手段:若是不听话,就把你尿床的事情说出去!
这么大的把柄被青宣捏在手中,宇绮情只得乖乖屈服。
再一想这把柄还是自己送出去,宇绮情更是悔恨交加。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谈笑间,马车缓缓行至城门前。那些守门的士卒一看来人都是一惊,随之连忙谄笑奉迎,并连忙派人通知城内赤天道。
不过一刻,城中就奔出一队人马,全是赤天道的弟子,为首者乃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恭迎大哥归来!”
那两个青年驾马来到车前,神色恭敬的拱手施礼道。
这两人正是赤将的两个弟弟,二弟赤苍,三弟赤芒,俱是炼骨境的修为。
而因为雏菊一事,赤将不许他们在外人面前称呼自己为“大姐”。
“嗯。”香儿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赤苍和赤芒也不以为意,显然早就习惯了赤将的做派。
与此同时,天羽君和灵儿也从车厢内出来,看着城中繁华的街道,赞道:“贵派不愧是墨云域第一大宗,这气象果然与众不同,胜那无心城十倍。”
听到天羽君夸赞自家宗门,赤苍和赤芒脸上不禁都是露出了得意之色。而当赤苍和赤芒看到车上的灵儿和白风霜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眼底露出了火热的目光。
赤苍连忙露出一副温和儒雅的笑容,目光看着天羽君和灵儿,对赤将问道:“大哥,不知这几位是......”
香儿淡淡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赤苍和赤芒都是一愣,再向后一看,并没有发现赤将走之前带去的部下。再一想赤将也没事先派人过来通知归期,马上就意识到了赤将途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神色不由得沉重下来。
香儿略显不悦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在这里站着算什么事情?莫让外人说我们赤天道不懂待客之道。”
说罢,赤将又转身进了车厢内。赤苍和赤芒连忙调转马身,带着马车向城内行去。
约莫盏茶时间,一众人马便来到了位于城池中心的赤天宫。只见这赤天宫蔓延数里,其中楼阁栋栋,皆是高楼大殿,颇具气派。在宫门正前方,是一片百丈方圆的巨大广场,平整而宽敞,当时讨贼联盟的大军便是在这里集结,誓师出发。
在赤天道弟子的带领下,青宣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赤天宫深处。香儿回了赤将的住处,其他则去了赤天道招待客人的客房。
直至休息到了正午时分,青宣等人接到邀请,前去赤天宫的主殿烈华宫参加赤将的接风宴。
等青宣几人到达烈华宫时,大殿中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香儿、赤苍和赤芒正坐在桌边等候。看到青宣等人到来,香儿连忙带着赤苍和赤芒起身迎接。一番客气之后,众人相继落座。
唯有宇绮情被请去了隔间,随便弄点饭菜就算是打发了。
宇绮情哪里受过此等冷遇,看着眼前小桌上还算可口的饭菜愣是被气得吃不下,目光万分不服的盯着大厅中与青宣等人同席白风霜。
没办法,谁让白姑娘长得漂亮呢。虽然明面上的身份也是仆人,但照样受人欢迎。
而以宇绮情现在的相貌嘛.....
能看着她忍住不吐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宴席间的气氛很是融洽,众人不断推杯换盏,相互之间说说笑笑。香儿把自己此行的“遭遇”说了一遍,天羽君和灵儿也趁机自报“家门”,听得赤苍和赤芒两兄弟一愣一愣的。
而听完香儿早就编造的故事之后,赤苍和赤芒对青宣等人更加热情,频频敬酒,脸上隐现讨好之意。
听听,太仙道啊,上古大宗啊!这门派的功法将是何等厉害?人家不过一个隔代传人,便在如此年纪达到半步天人的修为。这么强劲的潜力股,肯定要抓住的。
不管如今太仙道境况如何,先搞好关系总没错的。
若是把这位乔骄公子哄开心了,他随口指点自己那么两下,那可就赚大了!
如此想着,赤苍和赤芒就招呼得愈发殷切,生怕哪里不够周到。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灵儿和白风霜时,眼底的目光便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要是再能得到这两位美人的芳心,那就更好了啊!
香儿将赤苍和赤芒两兄弟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好笑万分,饶有兴趣的默默观察着眼前的局面。
“大长老到!”
就在众人谈兴正浓之际,一个报名之声忽然在殿外响了起来,随之一个头发黑白夹杂,长须及胸的老者红光满面的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个老者,赤苍和赤芒脸色都是一变,眼中露出慎重和疑惑的光芒。
这个大长老正是赤天道的二号人物,在赤天道内的地位不下于赤荒天,名曰赤流风!
他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赤荒天的亲叔叔,赤苍和赤芒的二爷爷。而且他十几年前便是天人境的高手,如今更是修为难测。如此辈分和实力,在赤天道内乃是独一份儿。
而凭着这份修为,赤流风在赤天道内的地位稳如泰山,威望极高。当初赤天道内乱刚刚结束,赤荒天虽然成功上位,但还没能彻底掌控全局之时,就是他出面调和,一言定音,确立了赤荒天的正统宗主之位。
只是赤荒天对赤流风十分忌惮,虽然表面上对其很热情,但实际上一直都在暗暗提防。
毕竟不管换谁当了老大,都不喜欢有资历比自己老,修为比自己的高部下存在。
所以很多时候,赤荒天和部下商量一些宗门大事的时候,都有意回避赤流风。
比如这次出征八尘原,都知道去前线获得的好处是最大的。更何况此次征战是以众击寡,风险也小。结果偏偏赤流风这么一个强劲的战力被安排守家,无缘战场。
虽说大军出征在外,肯定需要有人坐镇总部,但是以赤流风的辈分受到如此待遇,明显可以看出赤荒天对他的排挤之意。
不过赤流风对此也毫不在意,反而像是乐得清闲,每天就是修炼养神,喝茶遛鸟,好不自在。
而且不单单是此事,以往碰到这类情况时,赤流风也是哈哈一笑,毫无怨气。其实当初赤天道内乱时,最有机会成为新宗主的人乃是赤流风。但他就是不出头,甘愿把宗主之位让给自己的侄儿。
而在平时,赤流风也不怎么管宗门内的事情,自己分内的事务大多都是交给手下去办,自己则偷闲躲懒,只有迫不得已之时才会亲自出面。
但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打消赤荒天心中的顾虑,依然对赤流风处处防备。
赤苍和赤芒受自己父亲的影响,对赤流风这个亲爷爷也是十分警惕,心中的猜忌远胜亲情。
只是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赤苍连忙笑脸迎上:“不知什么风把二爷爷也吹来了。孙儿未曾提前迎接,实在失礼了,二爷爷快快入座。”
“哈哈哈!”赤流风一阵豪爽的大笑,毫不在意的摆手道:“苍儿无需多礼,其实是老夫迟到了,应该是老傅失礼了才对。”
“迟到?”赤苍和赤芒闻言又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疑惑更甚。
我们压根就没请你啊!
这时香儿站起身来,对赤苍和赤芒淡淡道:“是我请二爷爷来的。”
说着,香儿对赤流风恭谨一笑:“二爷爷快上座。”
赤流风大笑着走到了赤将身边坐下,赤苍和赤芒也跟着连连赔笑,神情甚是乖巧。
既然是赤将发话了,他们哪还敢说什么。
赤流风端起杯酒喝了一口,美美的咂了下嘴,然后好奇的向赤将问道:“将儿,今天你们这些后生聚会,请老夫来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香儿微微一笑,道:“不瞒二爷爷,确实有件事情需要您来处理。”
说着,香儿手指上的戒指一闪,手中随之多出了一个红色卷轴,递向了赤流风。
“嗯?这是?”赤流风心中一动,脸色不解的问道。
香儿笑道:“这正是咱们赤天道的镇派绝学赤魂天心诀的下半卷!”
“啊!?”
香儿这句话一说出口,赤流风还有赤苍赤芒两兄弟顿时大惊失色,随之表情各异。
赤苍和赤芒一脸的焦急,在赤流风背后不断的给香儿使眼色。而赤流风则是满眼惊奇,下意识的就要抬起手接过卷轴。
不过赤流风很快就按下了那股冲动,抬起来的手转为捋须,哈哈笑道:“将儿你这是何意?荒天才是咱们赤天道的宗主,这东西你应该交给他才是。”
香儿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意味深长的笑道:“父亲这不是不在么?而如此重要的东西,孙儿一个晚辈也不敢随便带在身上,自然要交给德高望重的长辈保管。”
“所以孙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东西交给二爷爷您最好。到时候等父亲回了宗门,您再转交给他便是。”
“二爷爷,这可是孙儿的一番心意,你千万要收下啊。”
“嗯?”听了香儿的解释,赤流风目光连连变化,仍然没接过卷轴,只是笑道:“将儿的心意确实令老夫感动。只是咱们宗门里资历老的人也不少,你为何偏偏要让老夫保管?”
香儿露出感怀的表情,笑道:“因为二爷爷您是孙儿关系最近的人啊,想当初母亲未逝之时,也只有您常来家里走动了,对我们兄弟也是颇为照顾。”
“而且您又是咱们赤天道的大长老,地位仅次于父亲。如今父亲不在宗门,那按照地位数下来,自然还是得把这东西交给您保管啊。”
“哈哈哈!”赤流风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这才伸手接过那卷轴收入袖中,又摸了摸香儿的头,感慨的笑道:“将儿你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爷爷甚感欣慰啊。”
言语之间,赤流风的自称悄然改变。
忽然,赤流风目光一转,看向青宣等人,尤其是在天羽君和灵儿身上着重的看了一眼,对香儿道:“这些人难道就是传言中,将儿你的救命恩人。”
“正是。”香儿应道,然后又将青宣等人的来历和中途发生的事情向赤流风说了一遍。
赤流风一边听,一边打量着青宣等人。待香儿说完之后,赤流风不禁点点头:“嗯,不错,果然都是年轻俊杰,前途无量啊。”
“来!”
赤流风倒了杯酒,端起来对青宣等人大笑道:“老夫敬你们一杯。”
说罢,赤流风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青宣等人也连忙举杯回敬。
喝完之后,赤流风又露出十分惭愧的表情,对香儿叹道:“哎,将儿啊,当年那雏菊负你心意,离你而去之时,老夫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心怀歉疚啊。而此次你又成功杀了那负心人,夺回了咱们宗门的镇派绝学,立了大功,不能不嘉奖啊。”
说着,赤流风从袖子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香儿,笑道:“将儿,这是老夫的令牌,你拿着它到咱们宗门的宝库中任选一样宝贝做为此行的奖励吧。”
香儿面露欢喜之色,将令牌手下,然后好似撒娇的问道:“就只能拿一件么?”
赤流风没好气道:“你个小丫头还真贪心,这可是老夫的私下奖励。你别忘了,到时候你父亲还少不得赏赐你呐。”
香儿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似才反应过来:“哎,这倒也是,孙儿知错了。孙儿多谢二爷爷的嘉奖。”琇書網
一边说着,香儿就对赤流风屈身一礼。赤流风见状哈哈大笑,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一旁的赤苍和赤芒都看傻了,脑子晕乎乎的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高冷的大姐吗?
止住笑意之后,赤流风脸现疲惫之色,起身叹道:“唉,到底是老了,这才喝了两杯就撑不住酒意了。若是将儿没什么事情,爷爷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后生慢慢聊。”
“恭送二爷爷。”香儿立刻起身,亲自引路。赤流风满意一笑,缓步跟在香儿身边。
直到把赤流风送到大殿门口,直视着赤流风远去,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后,香儿才转过身来,脸上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大姐你为何如此!?”
赤流风一走,赤芒立刻忍不住开口问道,也顾不得什么称呼了。
香儿淡淡答道:“这事我自有安排,你们无需多虑”
“可是.....”赤芒神色焦急,又要发问。只是他还没开口,香儿便冷冷打断道:“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再过问了。休整几天后,我就前往八尘原,会亲自向父亲解释此事的。”
一听香儿这般回答,赤苍和赤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讪讪应是。香儿扫了他们一眼,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冷哼一声:
“来,我的恩公还没招待完,咱们继续喝酒!”
......
赤天宫,洒心居。
只见此居处是个不大的小院,院中花草繁茂,竹木浓郁。相互之间层层映衬,错落有致,给人一种曲径幽深之感。
在草木小径的深处是一个茅草搭成的小屋,虽然材料简单,但却十分精致。
这里正是赤流风居住的地方,在门楼森严,重重宫殿的赤天宫中也算是一道奇景。
茅草屋内,一张普通的香木桌案边,赤流风一边拿着香儿刚刚给他的赤魂天心诀的下半卷细细阅读,一边品着茶水,眼中不时闪过道道精光。
足足喝了两盏茶,赤流风才将这下半卷赤魂天心诀看完,脸上一片满意的笑容,喃喃笑道:“呵,到底是自家人,就是实诚,比外人强多了......”
说着,赤流风便随手将那记载着功法的卷轴丢在了桌上。
而在那卷轴旁边还放着一本书册,大大的敞开。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本书册上所写的内容,竟然和卷轴上记载的功夫一模一样!
赫然也是赤魂天心诀的下半卷!
赤流风伸了个懒腰,神色有些复杂的长叹起来:“当年若不是蛮天用这下半卷功法做为交换,雏菊那小子岂能那么容易带着他逃脱宗门的追捕?没想到今日将儿又把这个东西送于我,唉.....”
“早知如此,我当年便该只放走蛮天,杀了雏菊那小子,免得将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好!”
赤流风目光骤然一凝,低声笑了起来:“老夫这便助将儿一臂之力,看看她能做到何种地步。若是可堪造就,那老夫也不介意让她成为新宗主,替老夫打理宗门。”
“哼,离裳那个小贱人这些年仗着老夫的暗中支持和荒天的宠幸也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各种阳奉阴违。难不成她觉得自个儿翅膀硬了,就能飞出老夫的手掌心了?”
“不管是谁,以前的大哥三弟也好,如今的蛮天荒天也罢......”
赤流风淡淡一哼,手中轻轻握了起来,傲然自语道:
“他们都不能违逆老夫!这赤天道终归是老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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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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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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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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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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