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老板是三弟找来的,我们自然相信三弟,可是这人,我们也没有查过,不知道,会不会是?”
魏山的话说得很有水平,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让大家自己去想。
“二哥,这人我查过了,只是个做生意的,他家的家具,想来二哥也知道,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如果咱们的船也可以的话......”Χiυmъ.cοΜ
“三弟,家具只不过是个小玩意,与船可是不一样的。”魏山打断了章伟的话,转过头来看向漕莽。
“大哥啊,这事也不怪三弟,只是这事可不能大意了,尤其是这船,可是娘娘亲点的,咱们这要是不能按时交船,那才是大事。”
魏山不说还好,一说这事,章伟倒是挑起了眉头。
“二哥,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和吴师傅好好说说,不要耽误工了?”
“三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魏山收起了笑容,看向章伟。
“这漕船虽然是你管着,可是这也是事关漕家的大事,一个不好,会把漕家连累的,我看这姓韩的也不见的就是什么好人,还是送了刑堂问问得好。”
“二哥,这事不是少青做的,至于是谁做的,我自会查清楚,船厂改革势在必行,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难道二哥就不想改革,想要看着船厂最后败落?”章伟一脸的寒霜。
“三弟,你说这话......”魏山刚要站起来,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根绳子么?”漕莽扔下酒壶,端坐起来。
“漕瑞,去我库房里把去年新送来的绳带送来。那个结实,给吴老头送去,让他抓紧时间。”
漕莽说的绳子,是去年的牛筋绳子,用的是北方的牛筋制的。用来捆绑东西最是好用。
漕莽喜欢打猎,下面的人送来这绳子,就是给他捆野兽用的。
而此时送给吴师傅,想来,也是震慑之用。
老大站在了老三一边。魏山也就不再说话。
只是笑了笑,再次露出了温和。
“老大说的是,这事是得抓紧时间,老三既然请了人回来。想来也是厉害的,那这会么时候能有进展?”
“对,老三,这人行不行,能不能把技术改进了,要是真的能像做家具一样,成批地做出船来,那咱们可就不用被天天催着制船了。”
漕家虽然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是这船却也是天天被人催着的。
官家的船不外售,大夏的船厂又少。
漕家制的又慢。
最主要的是,随着老师傅年龄大了,只怕以后徒弟没有带出来,而人就走了。
那他们这船可就彻底的歇菜了。
不说外卖,就是他们自己的船也怕要供应不上。
以前他们还是有六七个老师傅的,可是近年来只剩下二个了。
还是越来越狂的二个。
“大哥放心,韩老板是有本事的,总能找到结症所在,帮咱们改变现状。”
“只是三弟,你要小心些,别让人把咱们的技术给套了去。”魏山撇了撇嘴。
“二哥放心,这事我会小心的。到时自会处理了。”章伟说完,漕莽和魏山便不再说什么。
“行了,这事三弟自己有成算就行。”漕莽说着站了起来。
“最不耐烦你们这些事,好好的干活不就得了,不听话的就揍,麻烦!”漕莽说着甩下两人,直接走了出去。
“三弟自己小心些,这被狗咬的人也是有的。”魏山说完也走了出去。
只留下章伟一人坐在厅里。
章伟坐了一会儿,冷笑一声,随后站了起来,向章园走去。
穿过花坛,一条小船停在了岸边。
章伟上了小船,船立刻向河堤阁楼摇去。
船所到之处,河水荡漾开来,轻轻的划水声,带着丝丝的凉风。
章伟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柔和起来。
直到船到了岸边,才又恢复了清冷。
“三爷,来看小姐了,小姐在屋里睡下了。”
一名丫鬟站在岸边,恭敬地等着章伟。
“嗯,退下吧!”章伟从小径走过,绕过凉亭,穿过花园,径直向后院走去。
清月小筑的占地并不大,前后也不过是一座小岛。
正在湖水中间,前面有凉亭和花园,后面三进的院子。
只有三四个仆人在岛上,每天所需要的东西都是用船运送过来。
其他人不得上岛。
章伟在的时候,每日都会上岛一次。
撩起轻纱,一股子淡香传了过来,是岛上特有的兰花味道。
此兰花是章伟从齐月国那边买过来的,一盆三千两。
经过几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养活了三盆而已。
全都放在了章月的屋内。
章伟进入到里面之后,所有的丫鬟全都退了下来。
轻轻地把门关上,随后坐到了床前。
床上的女子安静而美好,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是章伟知道,她不是睡着了,是一直就没有醒过来。
“好好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会见到哥哥了。”章伟轻轻地抚着女子的脸,拿起床边的润肤脂给女子擦拭。
“最近天干,脸都有些糙了,明儿个我再到外面找些好的来。”
章伟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可是床上的人却没有反应。
等了一会儿,章伟起身。
走向了一旁的博古架。
轻轻挪开上面的一个玉瓶,只见博古架子后面的墙向一侧移去。
将玉瓶放回原位,顺着阶梯向下走去。
直到傍晚,章伟才从章月的房间里出来。
“好好伺候小姐,要是有任何的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三爷。”丫鬟急忙跪在地上。
每次三爷从里面出来,心情都会不好。
丫鬟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
“小姐的皮肤有些糙了,这些胭脂都换了。”
“是,三爷。”
“三爷,今晚在这边休息么?我吩咐了厨房煮了一些粥。”一个姨娘打扮地人走了过来,看了眼跪着的小丫鬟,脚步未停。
“不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小姐,会好的!”
“是,三爷,你,也要照顾好自已。”姨娘擦了下眼泪,背过身去。
章伟停了一下,随后便回到了前院。
前院的屋子里,一夜通明。
章伟拿着一壶酒慢慢地饮着。
“二爷,三当家的心情不好啊,看来这事他也是没有底的。”钱三站在魏山的面前,笑着说道。
“那么个泥腿子,能有什么能耐,他找来,还不是想动老家伙们?”魏山冷笑一声。
“别看老大明面上支持他,可是要动老家伙,老大是不会干的。”
“为什么呢?二爷,要是真的能成,这船多的,钱不也多了?”钱三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懂个屁,现在船厂是老三在管,可是里面的人可不是老三的。要是让老三做成了,那这船长可就姓章了。”魏山说完,扯了下嘴角。
“钱就是那么多,船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他那矿厂不也是一样,只不过比老三好点,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拔出了不少的钉子。
只是老三接手的年头少,还没有拿下船厂罢了。
“别看老大天天喝酒练武,他那人心思鬼着呢。”
“可,可大当家的,可以等三当家的做成了,再把船厂拿回来啊。这样技术也有了,厂子也有了,总比现在这样,船一年少过一年,老师傅要是真的走了,那......”
“他要是能研究出来,漕家当然会用,只是,他有这个本事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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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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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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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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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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