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怀疑,根本就是被沈旎气的。
“那不是废话!!!它就不是个活的!”
说起这点,我既生气又心疼,既心疼又害怕,矛盾纠结体。
沈旎:“不是,我的意思是,它吃饭和别的猫吃饭不一样。别的猫是饿了吃,它是撑到才吃。”
我:“合着猫罐头是它的健胃消食片?”
“嗯,差不多吧,因为它的食物,是鬼、怪。每次吃撑,它都需要来一罐罐头消化一下。所以,你必须常备此物。”
我一脑门黑线,还有这事?
听说过异食癖这种病,只不过人家吃的都是土啊、铁钉啊啥的,没听过吃鬼的。
吃鬼的电视上见过,人家大名钟馗。
等等,照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再也不用怕红衣小姐姐了?
她来就是了,来的时候,我让猫灵吃了她就是。
不行,既然有这么强悍的能力,那就得起个名字,叫啥呢?小布吧,它看起来是只布偶的样子。
我不由得像趴在床上装胎神的小布,投去一抹老父亲的慈爱眼光。
“你们俩也算是有一段孽缘,好好珍惜吧。”沈旎发来一个伸懒腰的表情,“好啦,姐姐要打坐去咯,拜拜!”
“拜拜。”
结束聊天,我拿出笔记本,开始研究怎么剪辑视频。
这玩意儿也是技术活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况我拍的那段视频,看着毛骨悚然的,自己都不忍心看。
折腾到傍晚,一身臭汗,把鱼烂虾味完全激发出来,差点给我顶晕,干脆去洗个澡。
合上笔记本,脱掉外衣,趿拉板儿就走去卫生间。
哗啦啦!
不冷不热的水淋下来,一身臭汗被冲掉,别提多舒服了。
我边哼着歌儿边愉快搓泥,一条泥从无到有,从细到粗,那成就感,懂的都懂。
“哎!要是有谁能给我搓个背就好咯!”
念头刚起,有一根细细的、凉凉的东西戳了我后腰一下,又上下轻轻搓动。
时间持续不久,也就0.1秒钟左右,但那感觉太清晰了,我激灵灵哆嗦一下身上汗毛蹭蹭蹭,逆流倒起,头皮发麻。
“不会吧?又来?”
我赶紧关掉龙头,深吸口气,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无量天尊、圣母玛利亚……”
甭管是古今中外,各路神仙都特么来保护我!
我屏住呼吸,缓缓转身。
说实话吧,经过了那个车祸死的网约车司机大哥,还有那个自杀的网红鬼,我其实已经部分对鬼免疫。
血糊糊的是可怕,见多了也就那回事。
但架不住它突然出现吓唬人啊!就比如刚才的感觉,疑似有一根手指头在戳我。
可回过头,啥都没有,干干净净,坦坦蛋蛋。
“可能是错觉,现在这屋子里怎么可能有鬼呢?毕竟有小布坐镇。”
我此刻突然对小布的存在,充满感恩之情。
继续洗澡,吹着口哨洗。
没多久又被泡泡迷了眼,关键时刻,热水器又出幺蛾子。
沐浴露刺激着我的眼球,热辣辣的难受,睁不开眼。
水龙头不出水,我只好摸索着,想先拿毛巾擦一下。
这卫生间不大,装修比较老,设施不那么齐全。
洗澡前我专门放了一张椅子在旁边,放上换洗的衣服和毛巾,伸手就能够到。
可怪事又出现了,我手伸过去,摸到椅子背,却没找到毛巾,也没有衣服。
于是我又顺着椅子背往下摸,看是不是掉到椅子上。
手指头碰触到木头的质感,突然,那种质感变成金属,锋利的金属。
我勉强睁开眼一看,赫然发现椅子上,居然是一把菜刀。
菜市场门口,开小货车的二道贩子卖的张小泉菜刀,前几天搬家的时候我亲自去买的。
“卧槽!刀不是在厨房吗?”
我彻底毛骨悚然。
屋子里绝对有猫腻!
再看衣服和毛巾,都被丢到地上,乱七八糟躺在地板上。
我赶紧躲着椅子冲出去,拿毛巾胡乱擦头擦脸,也不管身上有没有水,胡乱套上衣服,冲到房间。
小布应该是在我床上睡觉来着,到它跟前就没事了吧?琇書網
可一进门,哪有什么小布的影子?
这货也特么讨厌,关键时刻掉链子,非关键时刻,跟鬼一样吓唬老子!
背后,突兀地传来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咱是个大老粗,之所以知道这曲子,是因为有一阵儿工地上新来的一个大学毕业生,跟我合住一屋,爱听这个。
我可从不听,电脑里也没这曲子,可它偏偏就是从我的笔记本播出来的。
还有,刚才我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明明是把电脑扣上了,怎么现在又打开了?
百分百有鬼!
我的左眼跳痛,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针在使劲扎眼球,也有可能是被沐浴露刺激的。
总之,眼泪哗哗流。
泪眼朦胧之际,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房门外朝我飞速冲过来,定睛一看,目瞪狗呆。
一个女人,白衣长发,身材玲珑,波涛壮阔,手里端着个炭火盆。最奇怪的是,她胸口正中,隐隐约约有一颗星星在闪烁。
搪瓷盆里,木炭烧的发红。她就那么端着,狠巴巴地朝我飞一般地撞过来。
从客厅到房间,差不多六米的距离,她比亚洲飞人还快,跑的时候带起一股强烈阴风,朝我扑来。
浓浓的一氧化碳味钻进鼻孔,我想,完啦,这回芭比q了。
“啊呜!”
小布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头顶,接着是一道模糊黑影,从天花板扑下来。
赶在那女人扑倒我之前,将她扑倒。
当啷!
炭火盆掉到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凭空消失。
一氧化碳的气味也没了,她被摁在地上,发出凄厉尖锐的叫声,似乎害怕,拼命挣扎。
接下来的一幕,我不忍描述。
总之,小布一口一口,将她吞下。
那个小肚腩,肉眼可见地暴涨。
从女人端着炭火盆,到小布将其吞噬,前后其实过去不过30秒,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刚冲过凉,身上又汗水淋漓。
当小布饱餐一顿之后,这间房子霎那间回复原样,笔记本依旧是合着的,命运交响曲不再。
我定了定神,跑去卫生间看,菜刀不在椅子上,又跑去厨房,它在案板上老老实实躺着呢。
回到房间,小布正在我床上瘫着呼呼大睡。
它的身影模模糊糊,我只能看见个轮廓。
但无论如何,能看见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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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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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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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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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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