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大专生,45岁,那年代的大专含金量还蛮高的,在羊城还是很轻松就能找到一份工作。
可叶松柏没有进城打工,而是留在家里。
平时务农,闲时打零工,还学了做泥瓦匠的好手艺。
父母就他一个儿子,两个姐姐都远嫁。
在娶妻生子之后,叶松柏更孝顺,自己有一口干的,就绝对不给父母吃稀的。
自从傍上叶恩道,发达之后,就加倍孝敬父母。
他年薪百万,在城里是有房子的,也曾把父母接到城里住。
可两位老人一辈子务农,在山村住的习惯了,不喜欢城里的楼房。
叶恩道回馈乡里之后,特别给叶松柏家盖了一座高档别墅,和其他村民的房子不同。
叶松柏干脆就让父母回乡居住,并给他们请了保姆。
而他们一家几口,也是节假日一有空就回去看爹妈。
最开始出异象的时候,是第一个保姆打电话来要辞工。
叶松柏非常诧异。
他请的保姆都是同乡人,年龄不大,工资又高,自家父母身体也不错,不需要把屎把尿,保姆只需要做饭打扫卫生即可,有事就可以请假。
一个月在农村能赚到5000块,这样的工作挤破头去抢,为啥保姆辞职了?
那个保姆,还是他远亲表妹。
表妹也没说什么,就是对他的电话避而不接。
叶松柏也不好强迫别人,便给表妹结算了半个月的工资,实际上她才工作了十天左右。琇書蛧
后来他又从别处找来其他保姆,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干不到十天半个月就要辞职。
叶松柏打电话问父母,父母也表示无奈。
还好,叶松柏的妻子是全职太太,他只好先让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回乡居住一段时间,等自己找到合适的保姆再让她们回来。
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叶松柏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乡村女人,当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亲来的。
叶松柏穷的时候,她一直任劳任怨跟着相夫教子,他有钱了,妻子也没有大手大脚花钱,还是很勤俭持家,把一对双胞胎女儿都养的很好,现如今在国外读书。
如今她们眼前,是一对龙凤胎,才4岁半。
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养狗。
她非常喜欢小动物,以前在乡间养的一只田园犬,搬家到城里也带了过去。
田园犬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养的,是一只古牧。
把父母交给妻子,叶松柏非常放心。
可第一天晚上,他就接到妻子电话:“贝贝死了。”
贝贝就是她们家宠物狗的名字。
叶松柏挺震惊的,毕竟贝贝是精心照料,买的血统狗,平时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还定时体检,年纪也不大,才三岁,怎么就死了?
“怎么回事?吃耗子药了吗?”
在乡下,经常会有耗子药。
对宠物来说,乡下的环境自然要比城里复杂的多,也新鲜的多。
叶松柏都想好了,如果真是被耗子药毒死的,他就好好安慰妻子,再给她买一条狗。
妻子却表示,贝贝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开膛破肚杀死的。
叶松柏工作比较忙,妻子也学会了开车,回家就是自己开车带着狗儿和孩子们走的。
到了老家,一双儿女都很开心,蹦蹦跳跳跑进屋里找爷爷奶奶。
可狗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进屋,甚至都不肯下车。
叶太太以为狗子晕车了,可它也没吐,就只好随它,自己先收拾东西。
要回家照顾一阵子老人,叶太太准备了不少行李,给老人也买了很多补品。
等她搬完东西,回头又把贝贝拖下车。
总不能一直让它睡车里吧?
贝贝勉强下了车,可却死活不肯进屋。
叶太太心里就有点犯嘀咕,那时候是下午四点多。
其实那时候,她就想跟叶松柏打电话,但忙着做饭照顾孩子和老人,就没顾得上。
等安顿好一家人的晚饭,孩子们陪老人在屋子里看电视,她也在厨房洗碗拖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尖叫声是个小姑娘的声音,一家人急忙冲出去,看到那恐怖凄惨的一幕。
狗子被倒挂在院内的树上,开膛破肚,肠子拉下来,血流成河,刚好车子就停在树下,车顶全都是血和内脏。
场景太恐怖,她急忙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让老人进屋去。
发现狗子的,是邻居家的女孩,十几岁了,晚上从同学家回来,路过叶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才好奇地进来看,结果就看到这一幕,给孩子也吓懵逼了。
叶太太请了村里身强力壮阳气足的小伙子,帮忙把狗子解下来,再弄到野外烧了,然后才哭着跟丈夫打电话。
叶松柏很震惊,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仇家,他父母一向宽厚,对邻居乡民都不错。
再加上叶家是本地土著,大户,祠堂上还供着他们祖宗呢,谁会跟她们过不去?
叶松柏就想起之前辞工的几个保姆。
本身青州这边的人都比较信这些,叶松柏家也不例外。
他觉得不妙,得查一下,就挨个联系。
结果发现,几乎所有的保姆都失联了。不是电话打不通,就是微信被拉黑。
唯一能联系上的,就是第一个保姆,远亲表妹。
表妹接到电话,还很不开心,支支吾吾不肯跟他交流。
叶松柏百般哀求,表妹才说了实话。
“表哥,你家闹鬼呢。”
表妹的话,让叶松柏心里一咯噔。
闹鬼?咋个可能嘛!
他家的房子是新盖的,当时还专门请刘顾问看过风水,户型也都是特别请人设计的。
宅基地也不可能有问题,这块地他们家几代传承,祖祖辈辈都住这里,从没出过什么事。
表妹却告诉叶松柏,自己在叶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就遇到怪事。
头一天下午,表妹做饭的时候,正边洗菜边听小说,眼角余光撇见一个人,匆匆从厨房门口走进来。
她以为是叶家老太太,就问:“三舅妈,你有事啊?”
因为那个身影瘦瘦小小,好像是个女人。
可没人回答,她便好奇地转头看,惊讶地发现,厨房里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愣了愣神,心里有点慌,但马上又宽慰自己:“我也没亲眼看着,说不定是错觉。”
砰砰砰!
有人使劲敲窗户,表妹吓得一哆嗦,转头一看,是叶家老太太。
老太太用拐杖敲窗户:“你出来一下。”
表妹觉得奇怪,自己活干的好好的,老太太干嘛要自己出去?
虽说是亲戚,表妹还是知分寸的,毕竟现在的身份不光是亲戚,还是雇主和雇工的关系。
她赶紧走出去,问老太太怎么了。
老太太就指着厨房窗户说:“我刚才看见个人。”
表妹想起刚才那个错觉,太真实了,根本不像错觉,难道是真有人经过?
她赶紧问老太太:“三舅妈,是谁啊?”
“一个小孩。”老太太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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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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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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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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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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