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本地新闻闹得很轰动,是被周边村民投诉了的。
他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没留意具体地址,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小区。
被窝里的夫妻俩,看的浑身恶寒,冷汗层层冒,汗毛根根竖。
他俩你瞅我我瞅你,谁都不敢开口。
刚发布的求问帖子,也马上删除了,不想留下一丝一毫的记忆。ωωω.χΙυΜЬ.Cǒm
第二天一早,俩人饭都没吃,赶紧开车前往附近的寺庙求神拜佛,在庙里待了一整天。
庙里有个叫释炳的和尚,给他们念了几次经,收费一千五百块,又让添了香烛钱,然后赠给他们四个字——随机应变。
虽说释炳大师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没有给其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可心理上的安抚作用极强。
只可惜,一整天赚来的钱,都砸进去了。
付出金钱,陈广智和宋美亚就舒坦不少,回到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出车,白天一切正常,俩人的心又都放回肚子里。
转眼过去一个礼拜,日子又回归正常。
陈广智这几天都早早收工回家做饭,等老婆回来一起吃。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有了一个错觉。空车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谁在看着自己。
回头看,没人。
等他从观后镜里看的时候,车座却是坐着一个人。
那人很模糊,非常标准的像素风。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正在从镜子里观察他。
当时陈广智就吓尿了,噶踩刹车,停下来之后,全车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确定没人,才重新开车回家。
从那之后,他就有一种心理暗示,每一个上车的乘客,是不是真的都是人?
他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会不会被吓出心理疾病。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去市精神卫生中心,找了一个专家看病。
在挂号的时候,他猛然一抬头,发现里面的那个工作人员,嘴是歪的。
本来挺漂亮的小姑娘,嘴歪的不行,而且是进行中。
怎么个进行法呢?
嘴角一个劲地撕裂,血流不止,白色的护士服,被染红一大片。
陈广智都看傻眼了,忽然那个裂嘴护士咔吧转过头,脑袋扭过90度,死死地盯着他,咧嘴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广智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把经过的保洁撞到。
保洁是个50岁左右的阿姨,她被撞之后骂了句不长眼啊,等陈广智转过身,她却变严肃了。
“小伙子,你撞邪了?!”
阿姨的一句话,让陈广智泪崩,一大老爷们儿,当时就落泪了。
他指着窗口工作人员问阿姨:“阿姨,你看她的样子,嘴叉了。”
阿姨看看那个护士,再看看他,把他拉到一边说:“别着急啊,小伙子,你这是见鬼了。”
“对对,是真的,我那天拉了个乘客,结果他去……”陈广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事儿一股脑跟阿姨说了。
阿姨就告诉他:“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别看阿姨我啊,是个扫地的,可是呢,我也懂一点玄门法术。你这样,回去洗个澡,剪个头发,然后用你自己的血,在两肩膀、天灵盖这里画个圈,每天白天别出门,晚上再出门开车送客。连着七天就好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陈广智当时就没管什么专家不专家,信了这个保洁阿姨的话。
回到家,他专门理了发,洗个澡,用针刺破手指,在两肩和头顶画圈圈。
画完之后,他还是觉得不舒服,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其实根本打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中邪了,草,我中邪了这类的事。
熬到晚上9点,他去出车。
好几万买回来的车,总得把本钱赚回来吧?
别说,这一晚上,客人还挺多,基本是上一个客人下车,下一个客人就马上来了。
而且每个客人都非常安静,上车就老老实实坐着,下车之后跟他说个再见,十个客人里,还有九个会在离开之前,亲切地拍他肩膀,只是手都冰凉。
陈广智也不怎么怀疑,毕竟他这段时间,身子都是冰冷的。
这些客人虽然奇怪,可每次都是经过平台下单,钱也没差。
一夜下来,比白天流水少说要高百分之二十。
就是陈广智早上回家,昏昏沉沉,牙也不刷饭也不吃,倒头就睡。
说是睡觉吧?迷迷糊糊中,陈广智的意识又好像是清醒的。
他能感觉到身边不断地来人,家里卧室热热闹闹好像菜市场。
勉强睁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起床后,陈广智家里家外转一圈,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
再看看肩膀,上边的血圈都淡了,赶紧再挤点血画上。
日子又过去几天,他精神越发不济,连忙碌的宋美亚都着急了。
“老公,我看你最近脸色很差,不如去医院看看吧。”
在宋美亚的催促下,陈广智这天出完夜车,又去医院挂号。
本来应该去普通综合医院,可他鬼使神差,又来到市精神卫生中心挂号。
这一次他留个心眼,找到看大门的大叔问:“咱们这儿有个保洁阿姨,这么高长那样,她在哪啊?”
“哦,你说王宝琴啊?她死咯,死了半年了吧?那次有个疯子来这里跳楼,她倒霉,刚好在楼下打扫卫生,被压死了。”
大叔一席话,直接让陈广智精神崩溃。
他本职工作,是搞艺术创造的,摄影师,对影像把握力强,记忆也不错,确定自己没描述错。
而那个保安大叔说的话,他也是深信不疑。
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素昧平生的,有啥必要骗他呢?
陈广智失魂落魄,浑身冰冷,走到挂号中心挂号。
这个地方有挂号机,但他更愿意人工挂号。
机器的世界是冰冷的,数字的世界是无情的,还是人更温柔可爱。
然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信谁。
如果那个保洁员死了,那么那天她给自己指点的时候,就是鬼咯?
如果她是鬼,那么跟自己说的什么画圈圈之类的,可信吗?
陈广智越想脑壳越痛。见到小护士,他打了个招呼,说要挂号。
挂号完,他顺口问了句:“您知道王宝琴阿姨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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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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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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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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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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