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作家哭笑不得地问。
我注意到,她手里拎了个简单的行李包。
“我们准备上去看看,应该没啥不能看的吧?”
我指了指天花板。
“哦,没有,只是上面从没收拾过,有很多灰吧,你们注意安全,我要回家了,有事联系我。对了,衣帽间里有新的床品,没拆封的,应该是可以用的,你们随便用。”
她声音有点嘶哑,手臂上的黑色孝带十分扎眼。
“好,路上注意安全。”我目送她出门。
单薄的身影看着那么柔弱,我见犹怜,真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安抚她的心灵。
然后可能会去火热的壁炉前温存一番,哎,可怜的小寡妇噢。
“尧哥儿,尧哥儿!”
刘文龙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甚至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
“啊?干撒?”我有点茫然地问他。
他很严肃地看着我:“你刚才想啥呢?给,擦擦口水。”
递给我一包纸巾。
我老脸不红,嘿嘿笑着,突然觉得奇怪。
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那边还有个白富美天天想吃我豆腐,沈旎也动不动以我对象自居,咋就对徐作家如此没抵抗力呢?
“走,咱俩上去!”
我擦擦口水,把纸巾还给刘文龙。
他认真折叠后揣起:“别想七想八啊,沈老板让我看着你呢。”
我正爬梯子,闻言回头瞪他:“你这狗腿子,跟沈旎到底在谋划啥?”
他一脸不自在,催促我上去。
因为就在上一秒,楼上又传来嘎吱、嘎吱的细微声音。
我脑袋先进入阁楼,再把手电动塞进来,电筒光束所触及的地方,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有人进入带起的风,把灰尘吹的到处飘,呛嗓子。
我尝试往上爬,转动身体的时候,突然看见,就在入口处的地板上,有一条黑黑的痕迹。
“我去,这里有料!”
我喊道。
刘文龙在下面问:“什么情况?要小心。”
“有……黑色,哦,不是黑色,是划痕,木地板上的灰尘,被什么东西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我爬上去看看。”
我叼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爬进去。
手电筒向痕迹的方向探去,这个方向的尽头,是一只很老款的八音盒,八音盒旁边还有一堆差不多大小的纸箱子。
就在这一堆东西前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趴着。
阁楼光线太暗,光凭手电筒根本看不清,我猫着腰走过去,凑近了一看,吓一跳。
“卧槽,这里有只死鸟!!”
我冲楼下喊。
刘文龙已经爬上来,凑过来仔细研究:“乌鸦,刚死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门的时候就有一只鸟飞出去?”
刘文龙点头:“对着咧,这东西死在宅子里,不是个好兆头啊。”
他环顾四周,掐指算了算,面色沉沉地跟我说:“尧哥儿,这件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咱们恐怕得住在这里。”
我一想,也是,这里离市区那么远,每天来来回回也麻烦,光油钱就得不少,还有城里的酒店房钱。
我俩一合计,先回去,把房间退了,再和徐森商量具体怎么办。
我们当即就下楼去,当然随手把这只死乌鸦给拎出去。
它身体还有点温和气,死而未僵。
怪的是它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眼睛还瞪得溜圆,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上网查过,就算是鸟儿死去也会闭眼的。
“难道是猝死?”
刚才我俩在阁楼里看了一圈,阁楼封闭,窗户关着,通往一楼的门是紧闭的,唯一的可以之处就是那条擦痕。
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灵异现象,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们驱车回市区,徐森已经醒了,正戴着浴帽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吃香蕉看电视。琇書網
“老哥你倒是清闲啊,我们快累死了。”
一进门我就调侃他。
他面不改色地呵呵一笑:“我跟妹妹联系上了,谢谢你们喔!”
“行吧,是这么回事……”
我就大体跟他说了声,想这既然是你妹妹家的事,你总该出个面吧?
没想到他装懵做傻,还问我该咋办。
“要不咱仨把房间退了,去度假村住着?”
“行,你们去吧!”他点头。
“你呢?”
徐森狠狠咬了一口香蕉,慢吞吞嚼着,仿佛在跟什么人较劲,双目平视前方,一字一顿地说:“我回家。”
“回家?”我和刘文龙都不解,“不先搞定你妹妹家的事吗?再说了,洛灵在你家呢。”
“不行,那地方她一个小姑娘撑不住,我得回去照应着。”徐森说,“我妹说了,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不管事情搞不搞得定,至少不会让你们搭上车费油钱和伙食费。”
“行吧,既然你心那么大。”
我无奈点头。
感觉像是被赖上了。
当晚我们就退掉房间,送徐森回到他自己家,然后再开车回道度假村,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主卧我们不好意思睡,就一人挑个小房间住下。
睡觉前,门窗紧闭门开启恒温恒湿系统,整个屋子十分舒服。
我选的房间靠近书房,刘文龙那间靠近主卧。
这栋别墅,每个房间都有个卫生间,环境相当可以。
洗漱完毕,1点左右,我躺被窝里打游戏。
对着麦克风吼了一顿:“家,家,守家尼玛……”
你们能理解跟小学生组队的痛苦吗?
偏偏这个游戏里,除了我之外,队友平均年龄10岁。
你问我咋知道的,麦里听到的声音,就没有一个不是童音的。
可这个点,小学生咋不睡觉?不是有防沉迷系统吗?
真尼玛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自然是输了,哪怕老夫再怎么发威也难以力挽狂澜。
扔掉手机,我叹口气,游戏音乐在房间里回荡。
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缠绕着我。
似乎有双眼睛,正在窥探我。
虽说有游戏的声音,可反而把屋子衬托的更安静。
我抬起头,四下张望。
屋子里当然只有我一个人,可那种感觉太抓心了。
“咝,尿急!”
干脆起来上个厕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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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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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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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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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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