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人来说,那就是不祥之物。
“轩轩,你说吧。”
我摆好姿态准备倾听,同时尽量不给他压力。
他毕竟只有九岁。
王雪轩低着头,虽然他也玩了,但是他的遭遇,却是和姐姐们不同。
捡起来的那一刹那,王雪轩就全身冰凉。
他用大拇指、食指捻着那玩意儿,心里头发毛,可脑子里有个奇怪的念头,拿来玩啊!
就这样,这个东西到了他手里。
王家十分疼爱这个独苗苗,包括两个姐姐。
哪怕是性格倔强强势的二姐,在青春期时,对他也是竭尽地照顾。
虽说住在乡镇,可家境富裕,城里娃有的,他都有。ωωω.χΙυΜЬ.Cǒm
什么乐高、帐篷等等。
卧室里的玩具帐篷就是这个男孩的秘密基地,他很多玩具都堆在里面。
他把这张纸也藏在帐篷里。
头一天晚上,他关着灯睡觉,睡着睡着,忽然感觉不对劲。
好像黑夜里,有个人藏在他卧室。
他是男孩,从小被爸爸教育要独立、坚强,所以尽管轩轩也怕黑,却是倔强地关着灯睡。
那晚上,他特别害怕。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脑袋埋在被窝里捂出一头的汗水。
他想象着,自己床头是不是站了一个黑衣人,和夜色完美融合。
虽然看不见,可似乎能听到呼吸声。
呼哧、呼哧。
原本只是想象的声音,突然变得具体、真实。
男孩吓慌了,因为这一下,被窝也没法带来安全感。
他一身大汗,既害怕又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谁站在阴影里。
“有、有人吗?”
男孩哆哆嗦嗦地问。
呼哧、呼哧,只有喘息,没有回应。
但他听到了脚步声,并且辨认出那是有人踩到他床头的玩具车。
那是乐高积木玩具,他已经拼了一半。哗啦,随着那一脚,估计全碎了。
他鼓足勇气,翻个身,面朝床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掀开被子一角。
果然,漆黑夜空中,床头站着一个人。
他只看到两条腿,又细又长,好像竹竿一样,却不知道是谁。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二姐,是你吗?”
轩轩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他咽口唾沫,猛然掀开被子翻身爬起来,并迅速地打开灯。
温暖的灯光驱散黑暗,也带走了他的恐惧。
窗户开着,窗帘被微风吹得飘起又落下。
眼前没有人,屋内只有他一个。
一切如常。
汗水已经把他全身都浸透,头发贴在头皮上,黏糊糊很难受。
最关键是,此刻他突然有了尿意,明明上床前刚去过厕所。
轩轩禁不住后悔,晚饭之后,不该贪嘴,喝了一大杯可乐。
可此刻他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卧室,虽然内心有强烈的意愿,想要跑到爸爸妈妈卧室,睡在他俩中间。
他深吸口气,下床穿鞋子去厕所。
可左脚的鞋子穿上,他的脚却没找到另一只。
奇怪,明明睡觉之前是好好摆在床前的。
轩轩虽然是个男孩,可父母对他疼爱却不溺爱,要求他做事有条理。
再加上本身性格细腻,有点强迫症的意思,屋内的东西摆放必须按照自己的习惯。
上床之前,鞋子整整齐齐放在床前地板上,鞋尖冲外,这是他独立睡之后,一直维系的习惯。
鞋子呢?
轩轩找了半天,转头却看见,鞋子就在帐篷门口。
他走过去穿好鞋子,转身要去厕所,可哪里很怪异。
轩轩忍不住回头,赫然看到帐篷里有个身影。
那个影子又瘦又长,蜷缩在帐篷里,虽说看的模糊,但绝对是个人。
孩子刚刚松口气,心又悬起来。
要说人的心里多奇特,好奇害死猫,这话适用于上至90岁下至3、5岁的所有人。
这娃怕的不得了,却还是颤抖着小手打开帐篷,甚至还爬进去一点。
帐篷内什么都没有,只有看似乱七八糟,实际上分门别类堆放的玩具。
轩轩松口气,低着头准备退出来。
唰!
一只手飞快地从帐篷深处,黑暗之地伸出来。
“那绝对不是错觉,因为他摸到我的鼻子,冰凉的手。”
时隔一年,他仍记忆犹新,再三跟我们保证。
轩轩吓坏了,大叫一声,都没留意自己尿失禁。
他的叫声,引来睡在隔壁屋的父母,两口子跑来看究竟。
“原来那晚你不是梦游,是……”慧姐捂着嘴,流着泪。
她也记得那次。
已经八岁的儿子,原本早就不尿床,那晚忽然尿床,还混身冰凉出汗。
他们两口子只以为孩子又生病了,毕竟轩轩是他们中年得子,本身慧姐身体就很操劳,不是特别健康,轩轩一出生就在保温箱,呆了半个月才抱出来。
从小就体弱多病,盗汗也是正常,两口子哪想得到,那晚居然是出了那样的事。
那是头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从那之后,轩轩就经常遇到奇怪的事。
像什么鬼打墙,最离谱的是在自家大门口遭遇鬼打墙。
早上去上学,吃饱早饭精神抖擞,背着书包出门,保姆看见他就一直在大门口转悠,居然还以为是孩子忘记做作业,不敢去学校。
“其实我是怎么都走不出去,明明大门就在前方,可一直有雾挡着路,我看得见门,看不见路。”
后来刘文龙说,那是非常规鬼打墙。
“鬼打墙又称鬼遮眼,主要就是让人走不出去,多半遇到的都是调皮鬼。可那只鬼,明显是要轩轩一家人离不开这座院子,是要困死他们。”
咱也没印证过,不知刘文龙说的对不对,可我选择相信他。
跟之后遇到的事比起来,鬼打墙简直是轩轩撞鬼基操。
这娃儿也是忍得住,硬是一声没吭。
“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慧姐哭着问他。
轩轩低头回答:“我怕和大姐一样的神经病,我不想离开家,也不想挨打。”
慧姐于是抱着孩子哭,王雪艳嘴角泛起冷笑,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王茂泉倒是愣住,深深地叹口气:“操蛋,我真失败。”
“王老板也不用妄自菲薄,这不是你失败,是有鬼在背地里整你们。”我笑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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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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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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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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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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