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文龙两脸懵逼地回到1821和1823房间之间站着,怎么都想不通。
“怎么没有1822?”他说。
“对啊,也不可能是鬼打墙,刚才还看见一个保洁阿姨扫地,我们还跟她打招呼了。”
“嗯呢,不是鬼打墙。”刘文龙笃定地点头。
可就是这样才吊诡。
“咱们去问问吧。”
我咬着指甲盖说。
“怎么问?”
“跑天台去敲锣打鼓,要挟物业告诉我们真相不然就跳楼!”我盯着刘文龙。
刘文龙懵逼:“要、要这么想不开吗?”
“废话,当然不是,敲门问问左邻右舍啦!”
我拉着刘文龙,从第一个房门开始敲。
很不凑巧,也可能是这个时间点没挑对,连续敲了10多间都没人应答,最后在敲1818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的一扇门打开。m.χIùmЬ.CǒM
我和刘文龙齐刷刷盯着那扇门——1821号公寓,只见门内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个平头小男孩,脸白的跟石膏粉似的。
门是缓缓打开的。
吱呀~
还自带背景音的那种。
随着那扇门打开,我感觉走廊里原本不多的光线,瞬间又减弱不少,好像门内就是黑洞,能吞噬一切。
男孩苍白的脸孔卡在门缝里,无比诡异。
“来~呀~”
小男孩冲我们招手,慢吞吞地说。
我魂飞魄散,刘文龙也瞬间捏起指诀。
要问我们为啥反应这么大,全是因为这小男孩,赫然就是之前电梯里那个。
可是,这里是十八楼,她们母子俩在17楼就下了电梯,怎么会出现在1821房呢?
“我是天日,与天相逐!睛若雷电,光耀八极……”
刘文龙身上腾起一股杀气,嘴里飞速地念叨着。
我明显感觉他的气势变了,稍不留神就能杀人的那种。
小男孩愣了一下,哇地大哭起来。
“卧槽,你把他吓哭了,回头他妈不得把咱俩吃了?”
我吓一跳,不知道现在杀鬼灭口还来得及不。
果然来不及了,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男孩的妈妈走出来。
“你们找谁?”
她声音很细很温柔,苍白的脸孔上,满是惶恐与不解。
我愣住,这不是鬼啊,一点鬼气都没有。
赶紧推推刘文龙,免得到时候他一掌推上去。
打鬼的法子固然杀不死人,可他的粗手大脚,打在这娘俩身上也够呛。
刘文龙堪堪收住杀气,傻不愣登地问:“咋啦尧哥儿,不灭了他们?”
“是人,是人啦……”
五分钟后,我和刘文龙置身于1821号公寓,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俩和母子俩都觉得哭笑不得。
至于说她们为何在17楼下电梯,却又在十八楼出现,原因就在客厅的那梯子上。
这其实是开发商的锅。
当初这个房子一再易主,设计方案也是改了八百回。
这些房子原本是有复式公寓,可后来某任黑心开发商,为了多卖钱,直接给填平分成两套卖,17、18楼就属于这种情况。
再后来千山公寓频频出事,房子卖不掉,他们才会打包出售。
这一家三口在青州谋生,买不起正儿八经的小区房,就买了这里的公寓栖身,也算是在都市里立足生根。
女主人给我们端来两杯绿茶。
“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给你们压压惊。”
刘文龙脸赤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我一脸正义地说:“没有的事,我们一点都不害怕,你家孩子真可爱,皮肤真白……”
“呵呵,我儿子身体比较弱,从小就贫血,还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我和他爸辛辛苦苦,都是为了他。对了,你们不是这里的住户吧?来这里干嘛?”
她淡淡一笑,不算漂亮的脸上,尽显温柔。
我看着她也就30冒头,眼角却过早爬满皱纹。
“我们来找个朋友,她好像就住隔壁,1822。”
“哦,1822在这里找不到啦,要去楼下,房东把18楼的房门封住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松口气,和刘文龙对视一眼,俩人都是一身轻松。
喝了几口茶水,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搅人家,就起身告辞。
母子俩要送我们到电梯口,我还跟她客气呢:“不用了姐,我们自己走就行。”
“不行的年轻人,这里……”女人欲言又止,“反正你们得注意一点啊,在青州,不可能没听过千山公寓的事……”
“千山公寓?啥事?”我故作无知地看着她。
“这两栋大厦……不干净的。”
她捂着孩子的耳朵,小声跟我们说。
“不干净?刚才我还看见保洁员了……”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肯定能让人联想起纯洁与无知两个词。
“不是那个干净啦,是、是闹鬼。”
我吓得差点把手指吞了:“闹鬼?!不会吧?”
“是真的!我们这套房子就曾经出过事,在我们买下来之前,前任房东一直把房子出租给大学毕业生,后来有一个租客在这里跳楼自杀。”女人苦笑。
“那你们这可以去打官司退房的,我在新闻上看到过案例。”
“哎,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买了这套房子之后,才知道这里有那么多的事。买房子是掏空全家积蓄,好容易置办了个房产,不想再折腾了。再说了,还有什么鬼比穷鬼更可怕呢?”
女人苦中作乐地一笑。
我忍不住笑,又觉得很不礼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走吧,我送你们去电梯口,因为这层楼经常闹幺蛾子。”
她打开门,一股凉风扑进来。
我经验多老道,瞬间感觉不对,想让她把门先关上。
女人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大气不出口,惊恐的眼神示意我们不要出声,更是紧紧搂着孩子。
“怎么啦?”我悄声问。
“有那个……”她害怕地指了指门外。
咔、咔!
外面传来重物拖地的声音。
我从猫眼往外看,只见一台绿色的旧款冰箱,门半敞着,一点一点地滑过。
那种老冰箱,上面是冷冻,下面是冷藏,并且开门的方向与内陆相反。
老青州人都知道,那是港式冰箱。
好像有一根无形的锁链拖着它,慢腾腾地擦过每一块瓷砖。
在经过1821号房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真事,感觉它停顿了一下。
空气里,每一个元素微粒都充斥着诡异气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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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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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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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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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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