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旎指着骷髅扑克牌。
我嗤笑,强辩道:“别搞笑了好吗?就凭四张牌?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啥意思?”wWW.ΧìǔΜЬ.CǒΜ
“四张底牌都是骷髅头,代表必死无疑。”
我心里一咯噔。
小神婆这个乌鸦嘴,有时候还挺准的。
仔细回忆,最近几次见刘然,她的确给我很不寻常的感觉。
但是,我却又没有发现任何鬼的存在。
“这是结局。”沈旎说,“还有经过要不要看?”
我点头。
哗!
她将旁边的盒子掀翻,里边是一些类似卡牌的木片,全都混杂在一起,让我抽三张。
我精挑细选,抽了三张。
一张是漆黑的大海,一张是三滴血,另一张则是一片迷雾。
“这又是啥意思?”
沈旎摆弄着三张牌,挨个看了看。
“漆黑的大海,代表你女朋友目前很迷茫,灵魂迷茫,处于某个真空当中。”
“三滴血,是纠缠她的家伙,嗜血凶残,其生前必定也是因血而死。”
“迷雾……迷雾就是未知,什么都是未知的。”
我听半天,目瞪口呆。
“我去,你这解释的也模棱两可啊。对了,你这是塔罗牌的一种吗?”
沈旎摇头:“塔罗牌算啥?这是我自创的,找了最好的商家帮我定制的,天下独一份。”
我一脑门黑线:“原来是这意思……”
虽说我觉得沈旎说的不太靠谱,但内心深处对刘然的担忧却是挥之不去。
再加上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我竟然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哦不,鬼来。
对,猎户鬼的老娘,坐着纸扎的轿子登场的那位。
她不就很嗜血吗?
听说死的时候,是被放干了血,所以对血有执念。
她很残忍地撕掉了赵焱的一条胳膊,血淋淋要了他半条命。
而且,在最后清理的时候,猎户鬼被打的魂飞魄散,其他的也都各有去处,唯独没找到猎户鬼的老娘。
奈何我和刘文龙道行不够,怎么都找不见,后期做了几场法事,权当了事。
我咬着手指甲盖,左思右想,想起我的宝葫芦,老爷子说它得休养生息,沈旎也是这么说的。
但我有桃木剑啊!她儿子那么恶都能搞定,何况是她?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找不出她的痕迹。
“哈欠……客官今日小店打烊,明儿个请早,谢谢……”
沈旎开始下逐客令,完全不顾我俩曾肌肤相亲的某个瞬间。
我无奈地离开,临走前,她还管我要了十块钱,说是什么起夜费。
回到住处,我想对策想的脑仁都疼了,决定不再思考,打了两盘游戏,陆续输给小学生之后,郁闷入睡。
深夜。
四周静悄悄的,整个城市都好像被真空隔离了。
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明明睡着了,却觉得自己是半梦半醒,还能看清楚整个卧室的样子。
我叹口气,终究是因为刘然的事失眠了啊,转个身,裹着被子继续睡,强迫自己睡。
其实这会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醒着。
“好冷啊!”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软糯好听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我一惊,马上回头看,枕畔铺着长发,一个女人侧身背对我睡着,蜷缩在外面,因为被子都被我拉走了。
我惊呆了,因为看背影,这不就是刘然吗?
“刘、刘然?”
我叫了一声。
她转过身:“干嘛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儿呢,快睡吧宝贝儿。”
“宝贝儿?!”
我更惊呆了,好像被人硬生生塞了一把糖在嘴里。
美滋滋。
等等,刘然怎么会在我床上?!
我急忙举目四望。
虽说屋子黑灯瞎火,但咱这视力不是盖的,一看就清楚了。
虽说还是我的小卧室,可早已装饰一新,床头还挂着一张巨幅的婚纱照。
我穿着黑色西装,精神奕奕,刘然穿着白婚纱,笑容灿烂地依偎着我,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卧槽,居然会做美梦……”
我坐在床上,仰望着婚纱照,目瞪口呆。
其实心里美美哒。
这阵子,被红衣小姐姐折磨惨了,噩梦做到已经习以为常。
白天是万人瞩目的大帅哥,到了夜里就成了红衣小姐姐的冤种。
今天,她居然放过我,让我做美梦?!
我心里无比欢喜,哪怕知道这是梦,我不睡了,就怕睡着一觉醒来已经天亮,回到现实世界。
到那时,我还得为刘然被鬼缠的事犯愁呢。
我就那么坐在刘然身边,看着她的睡姿。
刘然被我看醒,转身看我:“怎么啦?傻乎乎的。”
“没事,我就事想这样看着你。”我笑道。
她也笑,此刻甜蜜充斥着整个房间。
叽里咕噜!
五脏庙的鸣叫打破了这份甜蜜,刘然噗嗤一笑:“饿啦?”
我揉着肚子:“是吧,饿了。”
“能不饿吗?睡觉前折腾成那样……”她羞涩地说。
我一愣,接着嘿嘿一笑,虽说没亲身经历,光是听这么一耳朵,也是非常幸福滴。
刘然披上衣服下床,我拉着她的手,小手冰凉,哎,到底是梦啊。
“你干嘛去?”
我不愿意她离我过远,怕一会儿就醒了。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
她亲了亲我额头,挣脱开来,走到外面。
房间门在她身后关闭,突然一切都变得静悄悄。
我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刘然喊我。
“想啥呢李尧?还真想在梦里吃顿饭啊……”我苦笑,抓手机想看时间,可根本就没找到手机,也对,这是做梦嘛。
我决定倒下睡,睡不着,又爬起来,看着那扇门,魔怔似地挪不开眼神。
门外到底有啥?
我想去看看!
我想去看看!!
这个念头,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驱动着我的脚步。
我深吸口气,终于是下地,缓缓走到门口,手伸向门把手。
圆头的老式门锁,忽然咔咔咔自己转动起来,越转越疯,好像外面有人迫切地想要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我吓一跳,下意识地缩回手,倒退两步。
等了一会儿,门锁消停了,我叫一声:“刘然,是你吗?”
没人回应。
我再次鼓起勇气,抓住门把手,轻轻地打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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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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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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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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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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