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雪茄,痛苦地皱着眉头:“这么说,孩子还是因为我对吗?”
“这倒不一定,我们只是来看看,找找线索,您所有的居所、办公地点,我们都得看看。”我说。
现在看戴自强,我已经能够比较淡定了,不会产生巨大的生理性厌恶,只把他当作是钱袋子。
“行,我在这小区有四套房子,您就从这套开始看吧。”
四套?我记得他是有三个老婆,啧啧……
我们就从二老婆家开始看,到大老婆、三老婆家,果然还有小四,肚皮已经鼓起,怀胎至少六个月了。
不过这四套房子都没问题,我们提议去他的公司看看。
戴自强现在经营酒吧、放贷、安保公司,自己买地皮修了一栋60层高的大楼,除了自家用,其他的都出租。
戴自强亲自开车带我们去自强大厦,这名字也是土到掉渣,要我看,应该改名李尧大楼才行。
话不多说,我们从最底层往上走,一间屋一间屋地寻找。
一直到中午12点,才到达顶楼。
戴自强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休息。
说是办公室,打开门一看,大家都有些震惊。
这特么哪是办公室,完全就是另一个家,还有个漂亮的女秘书全天候呆在这里等着服务董事长。
女秘书欢快地奔向戴自强,不顾有外人在场,挽着他胳膊娇滴滴地问:“戴总,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戴自强估计以前对她很宠溺,所以她举止十分失当。
可今天,戴自强明显心不在焉,不耐烦地推开她:“好好地,这是干嘛呢?你先出去吧,我们要谈事情。”
女秘书愣了一下,嘟着嘴离开办公室。
“李大师,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再查吧。”
戴自强声音沙哑地说。
“嗯好。”
我也一屁股坐下来休息,刘文龙则是四处,拿着罗盘查看。
“文龙,你歇一下吧。”我叫他。
“不了,屁股还疼呢。”
刘文龙回答。
戴自强眼睛突然瞪圆,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我。
“李大师,你们两位感情很好吧?”
“嗯,生死之交。”我点头。
“哎,有时候女人就是烦,同性才是真爱。”m.χIùmЬ.CǒM
我差点一口茶喷他脸上:“戴总,你误会了。”
“没事,现在是多元化的时代,都讲究开放包容,我也不是死脑筋,就咱公司里,都有一对同性恋,天天同进同出,习惯了也就没啥了。”
我懒得解释,没多久饭菜端来,很是丰盛,六菜一汤,三荤三素,饱餐一顿之后,我们正准备去另一个地方查看,这时戴自强接到一个电话。
一听到电话,他眉头皱起,走到另一个房间接听。
不过咱这听力实在是太卓越了,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谁死了?在哪?”
“真是混蛋,这种时候给我添乱,先别报警,等我处理。”
原来是有人死了,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公司职员。
他匆匆出来,很抱歉地说:“对不起二位,我忽然有点重要的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是不是死人了?冒昧问一句。”
我淡淡地说,故意摆出高深姿态。
戴自强脸色顿变,更虔诚地看着我:“大师,您真是高明……”
“高明什么啊,我听到的,不过你这里不死人也不正常,文龙你算出来了吗?”
刘文龙点头:“算出来了,这栋楼在修建的时候被动手脚,凡和这里八字不合的,最终都要死。”
“什、什么?”戴自强目瞪口呆。
据说这里是他的最重要资产,至今还有大笔贷款没还清。
当然,人家这种玩钱的手段,也是咱们小草根不能明白的。
“请问戴总,在盖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请人看过风水之类的?”
刘文龙问。
戴自强冷汗唰唰冒。
他哆哆嗦嗦地走到沙发坐下,不停地擦汗。
过了一会儿,他跟我们说起一件事。
十年前,他修建这栋大楼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几件不甚愉快的事。
第一件,和一个承包商有资金纠纷,为了节约成本,他还指使自己的兄弟们把人承包商和其手下的工人打了。
“不是殴打,我们是互殴,他们占了大楼,不肯交工,我们没办法就冲进去打架。”
他轻描淡写的样子,让人只想冷笑。
“说重点,出人命没有?”
我冷笑。
“嗯,有个建筑工,被打的吐血住院,后来在医院里死了。我赔钱了的,打死他的人,也坐牢去了。”
戴自强哆哆嗦嗦地擦汗。
“还有其他的事吗?”我问。
他想了想,没吭声。
“没了?”
“还有件事,是、是在建房子之初,因为打地基总是出事,我们就用了老法子。”
“什么老法子?”
“生人桩。”
身为工地狗,我听的简直是毛骨悚然,倒吸冷气。
打生人桩,我曾听堂叔说起过。
开工不顺,或者仅仅是为了追求工程顺利,把活人当牲口,当祭品,绑在第一根桩上打下去,生生活埋。
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在旧社会是很多的,但建国后几乎绝迹。
没想到,我居然在戴自强这里开了眼。
他痛苦纠结地抓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几根头发:“李大师,是不是因为这个?”
我掐指一算,感觉并不是。
这里没闹鬼。
如果真是因为生人桩闹鬼,我很容易就能感应到。
看看刘文龙,他也是一脸凝重。
“你怎么看?”
刘文龙说:“怕是给人做了局。”
“我看也是这样,戴先生,还有别的事要跟我们说吗?我们不是警察,你不妨直说。”
戴自强想了想,又道:“没了,真没别的了,我都赔了钱的,而且事后还找风水先生看过的,怎么会这样呢?”
“风水先生?”我和刘文龙不约而同地提高音量。
“是啊,一个很年轻,但是很厉害的风水先生,他的说法跟你们一样,说这里风水不好,容易克死人。”
“后来呢?”我追问。
“后、后来……”戴自强又支支吾吾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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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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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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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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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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