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后面的俩男三女,至少是他儿媳媳妇或者女儿女婿之类。可谁知道,其中最妖艳最年轻的女人,居然是他妻子。
当然,其他两对的确是他儿子、儿媳,另外三个孩子,有两个是他的孙子孙女,而另一个,年纪最小的,则是他继子。
土豪的家庭关系,和土豪金一样炫目多彩。
这些都不说了,我把心头的疑惑按下,和师父一起坐在沙发里听王振诉说。
王振倒是有一副老板的架势,并且努力做出平易近人的样子。
但一张嘴,却是爹味十足。
“吃吧?我知道你们喜欢吃这个点心,特地让保姆去买的。”
他先指着桌上一盘蝴蝶酥对我们说。
事实上我对甜点不感兴趣,而赵绫,据我所知,她怕发胖。
我们都礼貌地笑着:“是,咱还是先说说商铺的事吧。”
他对自己的好意被辜负显得很不爽,态度也略有些傲慢起来。
“我家的商铺在人民路和凤凰路十字路口,是本地三大繁华地段之一,那套铺子现如今价值1500万。一年租金,就有280万。”
“楼上两层,是我和小儿子共享,租金180万,我和小儿子五五分。”
“楼下一层,是我和大儿子共享,租金100万,我和大儿子二八分。”
我一听,嚯,这老头儿怎么都不吃亏,不过转念一想,这房子十有八九是人家赚来的,俩儿子坐享其成,也就没得挑理了。
但是,不管是五五分还是二八分,大儿子总归是吃亏的,年收入可比弟弟少不少,他能甘心?
我看向那两个中年男子。
俩人看起来都面无表情,但年长的那一个,眼神却是有一点点怨。
而他跟前站着的,是个十多岁的女孩。
另一个男人,则是抱着一个小男孩。
问题的症结出来了,王振肯定是因为二儿子家生的是孙子,才会给他多点钱的吧?m.χIùmЬ.CǒM
一切都是猜测。
只是,王振干嘛把这些家庭私事跟我们说?
这些事,跟抓鬼有毛关系?
王振道:“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让人安装监控。”
说到这,他又热情地请我们品茶,明前茶。
再明前,现在也是十月底了。
我笑笑,端起杯子要尝一口。
赵绫却不客气地道:“王先生,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好,好!”王振更显得不爽了,不过面对赵绫,他却十分努力地克制着,一双贼遛遛的眼睛,不断地朝我小师父身上飘。
“是这样,安装了监控之后,我们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有一天晚上,一个黑影出现了。”
“在楼梯拐角,他一个箭步就能从第一节楼梯,蹿到第六节。”
“那黑影速度很快,上了楼之后就没影了。”
“关键是,我们在楼上也装了监控,愣是没发现他去哪了。”
王振道。
“嗯,黑影!徒儿,记住。还有没?”
“记住了。”我点头。
监控里的神秘黑影,现代社会闹鬼必要因素。
不过任我怎么想,也不觉得这一定是鬼。
一个成年男子,努力一步三五节台阶应该不成问题吧?
上楼之后,找到监控死角溜达也不是问题吧?
“我知道,光是黑影你们也不信,还有我大儿子。王星,你来说吧。”
王振大儿子上场,他面色沉痛,心有余悸地说:“我后来被安排值班,晚上下楼抽烟散心的时候,差点被花盆砸死。”
二楼、三楼都有突出的小阳台围栏,店主弄了很多花草,也算是一道街景。
他就是在一楼抽烟的时候,楼上花盆掉下来的。
“当时就擦着我的肩膀掉下来,吓我一跳,到现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伤呢。”
王星脱掉外套,给我们展示伤处。
一块不规则的巴掌大小的青紫瘀痕印入眼帘,的确挺玄的,花盆再偏一点,就给他脑袋开瓢了。
“还有,当晚上,我去上厕所,可上完大号,狗日的厕所门怎么都打不开。”
王星说起这事,眼睛里的恐惧无法遮掩。
“我们楼上的厕所,是格子间,从里面向外推开,当时我上厕所习惯性的关门,完事儿怎么都打不开。”
“最可怕的是,我一整晚上就听到两侧隔壁格子里,马桶一会儿抽一次一会儿抽一次。”
王星越说越恐惧,瑟瑟发抖。
他旁边的女人上前搀扶他,安抚他。
他说完,王振便问我们:“二位,你们能帮我把这事儿办了吗?”
赵绫点头:“试试看。”
我和她认识这么久,这丫头有一点倒是蛮好,从不把话说满。
这点,和沈旎刚好相反。
“那您二位打算啥时候去?现在银行白天营业,四点下班,吵着要我降租金。火锅店本来晚上是高峰期,因为这事儿都不敢做了,直接要退租。”
王振沉痛地说:“要知道,我这铺子空关一天,损失可就是上万啊!”
“今晚吧,我们在铺子里住一晚。”赵绫说。
我一脑门黑线,干啥都选晚上?咱不能白天动手吗?
想起那次去孙家祖坟,还有上回在工地,我可是心有余悸。
“好,只要搞定这件事,我再加五万,给你十五万!”
王振伸出一只巴掌。
“嗯?!”我狐疑地看着赵绫。
赵绫刚才跟我说的可是八万,这会儿人家说加五万,直接到十五万。
那是我不会算数,还是王振不会算数?
赵绫回避我的目光,和王振敲定详细的时间,对方又给了我们一把备用钥匙,我们便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王家人送我们到防盗门口。
我忽然想起那件事,便回头看了看王振,笑着问:“王先生看着眼熟,您老家是不是郊县王家村的?”
“嗯?”王振被我问的一愣,下意识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哈,我有个朋友也是那里的,说你曾经是他们村的首富,没想到您现在已经不做工程了。”
“哦,呵呵,年纪大了,做不动,刚好前些年趁着房价低买了套商铺,凑合过日子吧。”
他淡定地说。
“是么?真好,告辞哈!”
确定了,就是那个王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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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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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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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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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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