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松柏马上表示没问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给我,还说冰箱里有肉奶蛋,新鲜的蔬菜也都在储藏间。
“那我们呢?”说完,他又忐忑地问。
我摆摆手:“你们该去哪去哪,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叶松柏明显松口气。
“李大师,你们一定会搞定的对吧?”叶太太忽然问。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笑道:“搞定,或者被搞定。”
她更担忧了。
我们现在房子四周看了一圈,刘文龙悄悄告诉我:“这里的确有问题,有大问题。”
“是啊,我一进门就觉得冷飕飕的,不正常。”我低声说。
不光我这么认为,小黑狗也是这么想的。
打从我们的车停到叶松柏家门口时,它就开始哼哼唧唧。
但这狗子性格非常好,稳健。
就算是不安,它也不咋闹腾,一双乌溜溜的杏仁眼,透着勇敢的精光。
叶家人请我们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全家撤离,偌大的宅子里,只剩我和刘文龙,还有叶家新抱来的一只小黑狗,耳朵大大的,骨量很足,好像是只拉布拉多。
不知道他们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只小黑狗的存在,于我们相当有帮助。
晚上,我、刘文龙、小黑狗,就仨呆在屋子里。
偌大的房子,装修也很时尚奢华,据说一张沙发,专程从意大利购入,漂洋过海而来,光运费都大几万。
可无论坐哪,我都感觉不自在。
晚上打了一盘游戏,又在网上和小神婆吵几句嘴,昏昏入睡。
我躺在客厅长沙发上,脑袋冲门和博古架的方向。
刘文龙在我对面打坐,每晚勤奋用功,咱真不敢比。
小黑狗就趴在玄关处。
你不得不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虽说这小家伙小小的一只,可有它在,我莫名心安不少。
睡着睡着,我忽然一激灵,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啪!
手机掉地上。
刘文龙眼睛也不睁,呼吸十分匀称。
我知道他想问我怎么了,又不好中断修炼,就主动说了情况。
“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他没说话,我则是起身捏诀,四下里溜达。
这里可是非常、非常凶的,最起码迄今为止,我知道死在这里的那个女秘书,是非常惨的。
按照我所学到的理论知识,这绝对是凶宅了。
我甚至能感受到,湿漉漉的阴森空气里,怨气越来越重。
溜达了一圈,楼上楼下后院我都看了,并没什么状况,再加上半夜人也困,我就回到客厅躺下继续睡。
其实叶松柏给我们准备了客房,但我俩就想在客厅呆着。
刚一坐到沙发上,突然他家客厅的立柜空调滴滴响了两声,灯亮了。
接着扇叶开始转,轰隆隆居然启动了。
我吃一惊,刘文龙也忍不住睁开眼,暂时结束修炼。
我俩都是神经紧绷,四下打量。
刘文龙端着罗盘走来走去,我一直听到罗盘指针撞击的金属声。
可这也不起作用啊。
房子里闹鬼,到处都是阴气,我们早就知道了。
刚才空调忽然自己启动,绝壁有鬼,关键想要伤害我们的鬼,它到底在哪呢?
小黑狗也没给指示啥的。
找半天,阴气还是那么些,怨气些微提升,除了空调启动,其余并无异常。
忽然刘文龙指着我座位处问:“尧哥儿,刚才这个东西在哪呢?”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空调遥控器,禁不住苦笑。
“不知道啊,大概一直在这里,被我坐到了吧。”
“难怪,没事了,不是他们搞的鬼,我去个厕所哈。”
刘文龙拿起遥控器放茶几上,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也松口气,一屁股坐下,点根烟缓解一下神经。
人的神经就跟橡皮筋似的,得张弛有度。
老松着不好,老绷着更不好。
刘文龙一泡尿能尿半条黄河,我闲来无事,就拿起遥控器把玩。
哎?这遥控器感觉有点轻啊。
这可不对劲。
叶松柏家的空调有两套,一套是中央空调,另外还安装了分体式空调。
都是格力中的高端货。
用过格力的都知道,那遥控器,分量十足。
我现在手上有数的很,差十克都能感受出来,这都是抓朱砂抓出的经验。
我这心猛地一沉,打开电池盒后盖,果真是空的。
“卧槽,没装电池,刚才就不可能是被我一屁股坐开的……”
不是我,那只能是鬼了。
“刘道长,刘道长……”
我冲卫生间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这心直接坠到马里亚纳海沟。
咕咚咽口唾沫,我扔掉遥控器,左右看看,吹口哨召唤小黑,可哪还有小黑呢?Χiυmъ.cοΜ
四周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烟雾迷蒙。
我都怀疑,阴间是不是哪位高管家烟囱漏了?净往人间漏阴气漏烟。
“是谁?阿兰吗?”
“不管你是谁,可以出来聊聊,有什么诉求就提出来,我们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也想办法。”
“你这样躲躲闪闪,不是办法,迟早要面对一切的。”
我开始跟它谈心事。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不见回应,就一直雾蒙蒙。
咔哒!
大门口传来响声,像是有谁一脚踩断了树枝。
我认为这是一种信号,便急忙转过去。
门在雾里藏着,遮遮掩掩。
我咳嗽一声:“老子有雷击木啊!老子还会奔雷诀!”
一步跨过去,打开门,门口一道风咻咻,打着旋儿吹过。
啥都没有,村子也消失了。
这正常。
要么是鬼遮眼,要么是在梦里,最近这一年多,此类情况出现的不要太多,都成家常便饭了。
我在门外绕这屋子转了一圈,回到房内坐着。
也不着急,鬼遮眼早晚有解除的一天,噩梦也有醒来的时候。
就是这脖子痒酥酥的,挠一下就好,不挠继续痒,而且位置不是点,是面。
“呵呵~”
冷寂的夜里,传来幽幽笑声。
我毛骨悚然,腾地站起来:“谁?!”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可四面都没有,我抬起头,赫然看到天花板上,一女人倒挂着。
她的长发,正好垂到我脖子上。
血糊糊的嘴吧咧开,冲我惨厉地笑。
她的两只手血肉模糊,手腕被割开,血管就像打开的自来水龙头,不断成股流下来,淋的我满身鲜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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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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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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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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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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