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是他们15岁的儿子,家里的宝贝疙瘩。
可惜不学无术,早早辍学,天天跟一群小混混在外面吃喝玩乐,没钱了就回家找爸妈要。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叶松柏家头上。
两夫妻连忙道歉,又逼儿子出来道歉,叶松柏看在同乡以及亲戚的份上,原谅了那个孩子。
只不过临走之前,叶松柏还是撂了狠话——再有下一次,绝不轻饶。
虽说这晚上大家都折腾的没睡好,可叶松柏的心情却很放松。
至少这件事证明了,家里没闹鬼,闹贼。
肯定是表妹想要给儿子打掩护不成,故意散布谣言,说他家闹鬼的。
要不然,后面他请的那些保姆,怎么会异口同声表示他家闹鬼?还纷纷辞职?
想通这一点,叶松柏就安排大家各回各房,好好休息。
老母亲有点老糊涂的迹象,晚上上床前,她拉着儿子的手说:“仔,你要好好的,别年纪小小地就离开我。”
叶松柏心里一酸,母亲还是想着弟弟啊。
原来叶松柏并不是独生子,他还有个亲兄弟,三岁那年因为绞肠痧,医治不及时去世了。
当时他父亲在外务工,听说儿子生病,连夜赶回来。
可怜的小男孩,躺在手术台上,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叫声爸爸,叫声妈妈就死了。
弟弟去世之后,全家沉浸在悲痛之中,从此叶松柏就只剩2个姐姐,成了家里的独苗苗。
给父母养老的任务,也就完全落在他头上。
母亲的一句呓语,勾起叶松柏心酸往事。
他安抚了一番母亲,便离开父母卧室,前往小儿子小女儿住的房间。
两个孩子不到五岁,都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给小女儿盖了被子,又去摸了摸小儿子的额头,叶松柏乘着月色,看到儿子的模样,和弟弟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一股悲伤又涌到心头。
亲吻了儿子,叶松柏悄悄退出。
他说,当时他很后悔,没多呆一下,没注意看儿子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原来那个时候,叶松柏的儿子没睡着,小家伙床头柜旁边的墙角,还蹲着一个人,一个小孩。
这件事,是儿子后来跟他们说的。
俩小家伙是双胞胎,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非常好。
可叶松柏来的第二天早上,却爆发了一场不小的战争,原因是为了玩具。
他们在抢积木。
妹妹哭着说:“哥哥坏,不跟我玩积木。”
哥哥则很愤怒:“我们三个人,要一起玩才行,不要丢下仔仔一个人!”ωωω.χΙυΜЬ.Cǒm
当时劝架的是叶太太和叶松柏的小秘书,她俩都没觉得这话有啥不对,就是孩子气嘛。
等吃早饭时,妻子跟叶松柏说起这事儿,叶松柏脸色刷一下变了。
“儿子说什么?跟谁一起玩?”
“哦,他说是仔仔。”妻子奇怪地看着他,“松柏,你这么紧张干嘛?”
叶松柏冷汗淋漓:“我弟弟小名就叫仔仔,你说,会不会是……”
叶太太愣了愣,觉得四周有些压抑阴森。
可分明当时阳光明媚,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房子里,看着温馨极了。
“不会的,可能是孩子听爷爷奶奶提起过吧。”
叶太太安慰叶松柏。
叶松柏点头,只好接受这一说法。
当天他有个会,便急匆匆驱车赶回城里上班,留下女秘书陪伴屋里人。
叶太太心疼他,就让他晚上在城里住,不要回来了。
可他惦记着家里,下班应酬过后,还是开车赶回老家,到家时又是晚上11点多。
家里黑黢黢的,静悄悄,不见一点声音。
这倒也正常,乡下本来就比城里安静多了。
叶松柏心里是有点隐隐不安的,可他还是说服自己,相信这是正常的安静。
停好车,来到门廊,叶松柏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上边。
一楼二楼都关着灯,三楼本来就是空置的,连家具都没添。
愣了半天神,叶松柏莫名其妙又想到弟弟仔仔,想起他才三岁就死掉,人生都没尝到滋味,实在是可悲可怜。
叹口气,他伸手去摁指纹,可指纹似乎失灵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叶松柏觉得很诧异,不可能啊!
这个密码锁,能录入40枚指纹。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他把自己和父母每个人都录入五只指纹,妻子也录了三枚,还设有密码。
虽然有机械钥匙,可他并没有带在身上。
指纹失灵,试试密码。
很震惊的是,密码也不对。
锁彻底锁死了,只有用机械钥匙才能打开,或者里面的人给打开。
叶松柏给妻子发了个信息,让她出来开门,自己在等待期间,就很纳闷,好奇地打开手电筒,研究锁。
该不会又被那个远房外甥给搞坏了吧?
密码锁面板很亮,几乎能当镜子用。
面板反射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叶松柏冷不防被光刺到眼,就眨了眨。
就在眨眼的一瞬间,他似乎在面板上看到一张脸孔。
叶松柏很确定,那张脸并不是他的,因为那是张稚嫩的脸,分明是个孩子。
叶松柏吓一跳,前后左右看了看,身边没人。
哪来的孩子?
他想起表妹说的话,还有母亲看到的那个身影。
一股森冷的寒意袭来,叶松柏忽然意识到,妻子没回消息,也没下来开门。
他赶紧回到车里坐着,封闭而熟悉的空间,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顺便还把车内的灯打开,灯光下,安全感更足。
他给妻子打电话,无人接听,这可太邪门了。
叶松柏心里更觉得不安,干脆打开手机上的视频监控app,看今天的录像回放。
不看则已,一看,叶松柏魂儿都吓飞了。
视频的画面,一开始还挺温馨正常的。
小秘书陪着两个孩子玩游戏,父母晒太阳喝茶听戏,妻子勤劳地做饭打扫卫生。
但画面的末尾,忽然就闪了一下,接着有几道黑影飘出。
起初叶松柏以为那是黑烟或者黑雾,就算是烟雾也够奇怪的,屋子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烟?
但很快他意识到,那些并不是烟、雾,而是人影,飘飘忽忽,满屋子晃悠,甚至依附在亲人身上,跟着走来走去。
最恐怖的是,一个黑影拉的很长,足足有两三米,从地上到墙壁再到天花板,追着他的小儿子跑。
孩子被吓得哇哇哭,不小心跌倒,女秘书还以为他是跌的膝盖疼了才哭的。
叶松柏手足冰冷,拿手机的手逐渐颤抖。
几乎每一个视频末尾都有类似的画面,黑影很多,足足十几条。
原本空旷的乡间别墅,因为这些黑影,显得格外拥挤。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黑影?”
叶松柏想不通,更是迷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
突然有人使劲地踢打他的车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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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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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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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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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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