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之后,叶丽雯指着门让他滚出去,他愤懑又委屈地说:“滚就滚!李尧你等着!”
卧槽,从头到尾关我毛事?
张博带着他俩保镖出去了,保镖大哥们,从头到尾都没吱声。
等他们走了,我才不厚道地笑起来。
啪!
沈旎反手就是一个大鼻兜打过来。
我捂着鼻子:“你打我干嘛?”
“还敢犟嘴,跟我来!”
她竟然当众揪我耳朵往外扯。
我的天呐!
外面可都是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这里是豪格里斯大酒店,青州唯三的六星级酒店!!
就在我以为马上要丢脸之际,一脚踏出门,外面的灯砰一声炸了。
整个豪华包间黑黢黢的,悄无声息。
沈旎也吓一跳,却仍旧拎着我的耳朵。
你说她不嫌累吗?还得踮起脚。
“撒手,快点。”
我拍拍她手背。
“尧哥哥,我好怕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开启夹子音模式。
我一脑门黑线:“你可是神婆,不会连闹鬼这种事都害怕吧?”
她瑟瑟发抖,把我胳膊抱紧:“人家是女孩子,讨厌。”
我凑近她脸仔细瞧了瞧,又使劲嗅了嗅:“你不表白身份,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女滴……”
“少来了,我们快进去吧!”
她拉着我往麻将室走。
沈旎走的快,先进去了。
等轮到我的时候,砰,脑门碰到墙,撞的我头晕眼花。
定睛一瞧,哪还有什么门,这不就是一堵墙吗?
“草,开始了。”
我咒骂了句。
好容易出来参加个高档的局,还没玩够呢,就出这事。
我猜测,会不会跟在大堂那个女孩有关。
“嗨!”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给我冰的一哆嗦。
我转头看了看,原来是个烟熏妆的女孩。
牛仔裤、白衬衫,扣子开到第三个,老有个性了。
爆炸头,几乎遮住眉毛,瘦骨嶙峋的,要不是露出肩带,我简直无法分辨她性别。
最重要的是,她脸灰白灰白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肤色。
四周黑黢黢一片,勉强能看得见是在建筑物里,至于还是不是豪格里斯,咱就不好说了。
“嗨,有事?”我故作淡定地问。
女孩靠着墙壁,潇洒又颓废地说:“借个火,抽烟。”
我摸摸口袋,掏出打火机递给她。
“谢了。”
她拿出女士香烟,点了一根,又把打火机还给我。
冲我吐一口薄荷味的香烟之后,淡淡地说:“你在这里干嘛?”
“本来是来赴宴的,现在不晓得在干嘛。”我耸耸肩,苦笑。
“小心点哦,这里……有鬼。”
她忽然凑近,冲我咪咪一笑,转身施施然走开,没多久身影就被黑暗吞噬。
漆黑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脚步声在回荡,越走越远。
我哆嗦一下,擦,今晚这到底是搞毛啊,搞毛啊?
本来是想来接一单大生意,结果自己被困在这。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也点了根烟,适应了这光线之后,在四周溜达。
溜达没多久,我就确定,这儿还是豪格里斯大酒店。
至于是不是吃饭的那个楼层,我就不敢确定了。
走着走着,旁边一扇门忽然打开,有个仓皇的身影冲出来,砰一声撞到我身上。
我给撞的差点摔倒,定睛一瞧,竟然是在大堂见到的那个女孩。
确切地说,是那个女鬼。
穿着一身旧旧的工作服,长的还挺标致。
我闪开一步,她因此差点摔倒,站稳之后,女孩看着我,惶恐又震惊。
“快,快跑!”
女孩反手拉着我,咚咚咚朝走廊尽头跑去。
她的手也是冰凉。
看得出女孩非常害怕,甚至不给我一点机会发问。
直到我俩跑到尽头,打开一扇小门钻进去。
啪,女孩打开灯,我看清这间屋的全貌。
10多平米,三面墙壁都订满架子,挂着许多打扫工具,原来是个杂物间。
啧啧,不愧是高档酒店,连卫生工具都那么高大上。
再看女孩,她抱腿瑟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
我看出来了,八成是还没接受自己的死亡。
很多鬼魂刚死之后都有这么一个迷茫时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为何物,不知未来在何方。Χiυmъ.cοΜ
甚至有些鬼,自己身为鬼,还害怕鬼。
我看这个女孩就是这种情况。
等她稍微平复一点,我就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回答,也正如我所料。
“嘘,这里有鬼。”
女孩说。
又是这个说辞?
刚才那个爆炸头也这么说,对了,她好像也不是人。
这样一想,我浑身起毛,偌大的六星级奢华酒店,到底有多脏?
“是吗?骗人的吧?这世上哪有鬼?”我笑笑。
她拼命地抓住我胳膊,手冰冷,手心还黏糊糊的,居然出汗了?
我有点发蒙。
按理说,死灵是不具备生理活动的。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真正的泪水、汗水等分泌物。
“真的,你相信我,就在刚才,我看见她了。”
“谁?”
“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鬼啊……”
女孩跟我解释。
她自称叫张夕颜,好像是这个发音吧。
张夕颜在这酒店已经工作两年了,打从进单位开始,她就听说酒店闹鬼。
原因就在于,33楼的某一间客房,曾经出过事。
说是有个唱歌跳舞的女孩,在入住酒店之后,离奇身亡。
从那之后,酒店就不安生。
老板也想了很多方法,想要封锁消息,同时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都没用。
最后消息是封锁了,麻烦依旧存在。
后来不知道哪个高人给出个主意,说把33楼改个名字,出事的房间给封起来就没事了。
“所以豪格里斯酒店是没有33楼的,而且那一层格局也和其他楼层不一样,少一个房间。”
说的挺恐怖片的,我笑笑:“没有33层,那33层叫什么?”
“zy层。”
“zy层?那是什么意思?”
女孩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有经理以上的级别才知道。”
“哦,所以你刚才是见到那个女孩了?长啥样?”
张夕颜跟我形容一番,果然就是那个爆炸头。
这倒让我有点纳闷了。
爆炸头是个鬼没错了,眼前这姑娘呢?
她虽然穿着旧旧的,却又能冒汗,还很害怕,一切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想了想,掏出一颗口香糖:“吃不吃?”
她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思吃口香糖。”
“吃点,缓解压力。”
她居然真的接过来吃了。
我愣了愣,能吃能哭还怕鬼,她不是鬼啊。
“谢谢你,我好多了。”女孩拼命嚼几口,长长地舒口气,“我劝你还是走吧,今天很特别的日子。”
“什么特别的日子?”
“是那个女歌手的忌日,所以闹得特别凶。”
我点头:“哦,难怪了,吃着饭打着麻将,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
“您是客人啊?快走吧,我带您出去。”
女孩主动请缨,我也不好意思,就站起来和她一起往外走。
她坐在地上,腿都抱麻了,一时站不起,我拉了她一把。
就这一把,她抓住我的手就不放了。
冰凉的小手,微微冒汗,抓着糯唧唧还挺舒服的。
她带着我跑出去,三五步就到了电梯口。
其实我觉得,闹鬼的时候走楼梯比较妥当。
就算是容易遭鬼打墙,也比被鬼堵在电梯里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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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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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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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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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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