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给刘文龙发个消息。
他作法的时候,一般来说是不能打搅的,但万一会给我回馈呢?
我问他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刘文龙很快回复我:“别担心,你就按照墙上的钟来判定时间,15分钟烧一个,切记。”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选择相信他。
玩了一会儿手机,刷刷新闻。
看时间到了,我又去抱了第二个罐子,绿色的。
为不出错,我特地仔细看了好几眼,确定是顺时针,才走过去丢在火盆里。
火盆里本有余烬,罐子进去之后,暗红色的灰烬唰的舔上罐体,整个罐子被烧的通红。
接着,啪一声,炸了。
更恶臭的气味飘出,我差点没忍住吐了,后脑勺的伤口更是拼命地疼,好像有个啥东西要钻出来。
我骂了句,回去躺下休息,忍着疼和臭,又过了十五分钟,我去端第三个罐罐,依样烧了。
烧完还录个视频:“我怎么觉得,烧的这个罐罐很有问题呢?刘文龙,你到底想要救谁?”
每一次烧罐罐,我都似乎看到一张鬼脸,在火焰中一闪而过。
我开始渐渐怀疑起来。
在疑虑中,时间又到了,我起身去抱第四个罐罐。琇書蛧
到了跟前,我愣住。
刚才来过三次,我对罐罐们印象深刻。
头一个是白色罐罐,第二个是绿色,第三个是蓝色,第四个是红色,第五个是黑色。
几个罐罐颜色非常深,给我印象也很深。
可现在,第四个罐罐,居然是黑色,它和第五个互换了?
我非常震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后脖颈子冰凉。
相信此刻如果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脖子,能清晰地看到毛孔闭锁,汗毛竖起的整个过程。
惊恐,在无形中蔓延开来,抓住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地啃指甲。
老子特么现在是抱黑罐罐呢?还是抱红罐罐?
不管了,我就按照先前的顺序抱。
先小心翼翼把两个罐罐挪位置,然后抱起红色罐罐,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火盆。
我怕啊!
怕那个黑罐罐在不知不觉间,悄悄跟着我,或者从里面钻出个啥玩意儿来。
还好,我所担心的事,一直到我走到火盆旁也没发生。
那个罐子呆在原处一动不动,我松口气,扭过头,准备把怀里的罐罐丢火盆里烧了。
可当我把罐子习惯性丢进去的时候,傻眼了,火盆里的,咋是黑罐罐?!
我回头看看黑暗处的那个罐罐,它仿佛洋洋得意地朝我笑。
火盆里的灰烬,爆闪一下,然后诡异熄灭。
还不等我想清楚,顶灯啪,炸了,碎片掉我一身,给我吓得一趔趄。
还好有手机,我赶紧掏出手机,顺便捏诀,这里大有问题。
按亮手机屏幕,一道短促的光打出去,我眼前骤然出现一张脸孔。
直接给我吓得窒息。
啥样的脸呢?
各位见过过夜的屎吧?
大概肤色就是那种颜色,然后皮包骨,牙床暴露在外,我又一次见到了长度惊人的牙齿。
其实那就是人类的牙齿,只是平时都被牙龈包着,所以看起来不大而已。
而这位,牙龈几乎烂完了,腮帮子肉也没多少了,干巴巴,肤色还丑,浑身还臭。
最关键的是,又丑又臭的它,正借着手机的光,朝我脸上凑,迷茫地打量我,然后嘿嘿地笑了笑。
我急眼了,你敢过来?雷不死你!
“奔雷诀!”
啪!
蓝色电弧直击要害。
可他身体仿佛绝缘,奔雷诀失效。
“再奔!”
啪!
又失效。
“掌心雷!”
“一阳指!”
“麻花点穴手!”
“屁股朝下平沙落雁式……”
我把平生绝学都使出来,全不奏效。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就一步步后退,主要他嘴太臭,还大喘气。
“我说老兄,你不是鬼吧?不然奔雷诀不可能对你无效啊!”
“你有什么诉求,都可以跟我说,我跟玉皇大帝是好朋友,可以帮你疏通关系的。”
“你是不是没有微粒贷和借呗?我帮你申请啊,把你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祖宗八代都告诉我,我给你申请……”
“……”
说半天,嗓子冒烟了,人家也不理我。
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态,左手吊着,右手蜷缩在胸口,像个鸡爪子。身体微微前探,走路拖着屁股,好像鸡爪疯。
退着退着,我后脖颈子又刷刷起毛,寒意层层汹涌而来。
比起眼前这个又恶心又恶臭的怪物,我更害怕未知的恐惧。
可不等我回头,乓!又被人打了后脑壳。
倒下的时候,我心里狠狠骂了句:“卧槽,尼玛、尼妹、尼……”
又来是吧?还特么是同一个位置。
钻心的疼痛,几乎伴随了我的整个昏迷过程,一直到我再次醒来。
这一次惨了,我被捆住手脚,五花大绑,衣服全扒了只剩条短裤,躺在行军床上。
隔壁还有个老兄,就是那个隔夜屎肤色的家伙。
他也是躺着,茶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拖过来。
他躺在茶几上,扭头死死地盯着我。
“嗨李尧!”
他忽然张嘴说话,一嘴下水道的气味飘来。
比恶臭更惊悚的是,这货咋知道我的名字?
我又哭又笑,表情失控。
“嗨你个大头鬼,放开我!”
“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他咧嘴笑,牙床更丑了,我甚至能看到他的扁桃体。
真特么想给他摘了。
“我不想知道。”一赌气,我直接否认了。
其实我想知道啊,心里猫抓似的好奇,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龙呢?
“你不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
他盯着我,就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盯着自己的杰作,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眼神了。
我选择闭嘴不语。
没想到这特么还是个话痨的鬼。
“我要转生。”
转生?秽土转生嘛?
我心里冷笑,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转生,需要很多很多的身体,就是容器,每转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元气,积攒元气你知道有多难吗?”
他很感慨的样子。
老子特么不想知道有多难好吗?
你要么试试看对着朝阳大口呼吸,没准那就是元气精华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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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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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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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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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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